2018年3月2日 星期五 阴图片来自网络
看了几篇回忆的文字,发现水乡人,忆完了桥、水、菱塘,现在又开始集体回忆船。
记起当年《双桥故事》的主题曲里,有一句——“桥依着水来,水自流,水恋着船儿,船要走……”
去某K吧搜了搜,居然真有这老掉牙的歌儿在,还忍不住嚎了两嗓子(捂脸)。
桥、水、船,相依相恋,它们俨然成了水乡人记忆里,抹不去的恋曲,比任何一支歌都动人。
只不过,我不是词人,写不出佳句,也不是歌者,唱不出美音;只能像个过气的放映员,把记忆深处的“影片”,一折再折的,播给自己看。
里下河的水网,曾几何时,密织得让人如进了迷魂阵。
不过它没有江南的依窗临水出名,更没有生出汪曾祺那样的大家,去助其扬名万里。
加上我的孤陋寡闻,有是有听说隔壁城郭的板桥、毕飞宇,不过,与咱们所在的水家,不大相干,几乎没有听说过,有谁浓墨重彩的赞过叹过它?
罢了,遗憾也是种美吧!估计,小时候作文时要咱去赞它,怕也是绞尽了脑汁儿呀!
有水就有船,有没有桥,反倒是另话。
我们的家不在村落里,可依然知道村里小河边,有条件的人家,会在河边口系上一条小船。早年间材质多半木头的,后来多是水泥的。听老爸那辈儿的谈起过往,若下田劳作,即使绕道再远也没有桥,得在河岸上叫喊艄公放船过河去才行。
在水乡的老家,我们的房子属于“内陆国家”,既不临水,也不靠田,房子周围的空地不多,顶多圈个鸡窝,自然更不会有船,连系船插在河堤边的烂泥中的木棍儿,都没有一根是咱家的,就和现在小区停车位紧张的道理,一样儿一样儿的。
可我对船的记忆,却不浅。
供销社开机船的张大大,是老爸的死党之一。那是条专门儿跑物资的船,由张大大和另外一个人轮流掌舵。跑一趟船去临近的市,现在看起来三十分钟车程,那时候他要开仨小时,什么概念?
我肯定是有机会,坐过那其中的一趟两趟三四趟……呵呵!想要出门儿,那时候能坐上免费蹭来的船,已经算是有“门路”的了。从前我晕船晕车厉害,而且尤其担心在船上怎么解决上厕所的事情。天蒙蒙亮就得跟着张大大的船出发,愣是要不吃不喝的挨着,尽管一路上他都照顾着,到了目的地还要拜托人把我送到位,总有去了就不想跟着再回的心思,难受着呐。
张大大的船应该有仓,三十年过去了,还真的记不太清楚了。印象中,坐在船仓里看外面,水就快齐到了颈脖儿;能很清楚的闻到水的味道,能看清过往的船带起的水浪,能数清楚那些奇怪的非“连在一起”开的船的条数,就像第一次看见火车的孩子,非得数数究竟它有多少节儿车厢。
后来,张大大的船不用开了,不用说,因为开发了公路,张大大还没有驾驶汽车的证,所以只能换个岗位待着了。逢年过节,闲来无事,张大大还是会来和老爸喝喝酒、打打牌、开开玩笑。
以至于老爸走的头几年,如果张大大没来串下门,就完全失去了老爸在时的年的味道。再遇上张大大时,他在帮五叔的婚庆场子里搬进搬出。某一回打招呼声音小了些,正巧又与其他人说说笑笑,张大大私下问老妈,是不是我现在有本事了,不认识他了?
听着挺难过的!其实是一看到他们几个老爸的老朋友,分外的亲切,哪里会有装作不认识一说?
还是说回船吧。
章文美老师描述的那条快艇,怕是我见着的次数不少于其他人。
它总停在乡政府后院儿的码头边。我们家有几张黑白的老照片,还是在那条船上拍的呐!
开船的徐伢叔,就是我讲过的大会堂故事里,那位小伙伴儿的家长。徐伢叔和他的几位兄弟,一直跟我大伯有业务合作关系,只是不记得他当时是不是还在开船。当年家里的那台机床轰隆作响,徐伢叔的兄弟手指头,就半夜丧在了那东西上,想想都有些害怕。
那条快艇,去河边码头洗碗洗衣,总是能见它静静地待着,不过,和它隔着宽宽的干净的水面,我在北,它在南。现在再看那水,面儿窄了、草多了、鱼没了、味劣了……
对了,快艇应该做过不少人家的接喜船。接新娘子用上乡政府的艇,就跟现在租辆凯迪拉克儿一样的拉风,有面儿!
(好朋友的电话问候,大概使自己过于兴奋。太晚了,明儿再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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