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噎“费”食

小区水池

【文/艾冰台】

古代一村庄，老财主七十大寿，召集村里老人大摆酒宴，席间划拳行令，喧声如潮。对于财主千载难逢请客吃饭，来吃饭的人哪一个不想吃出本来，尤其时那些老人。平日里家里吃糠咽菜，难得见荤腥，这回遇到铁公鸡脱毛，都想着敞开肚子好好吃一顿，没准回去可以不用烧火做饭好几天。

但很多时候就会乐极生悲，席间一老头吃东西太猛了，财主家煮牛肉也急了点，这红烧牛腩还没有煮得足够烂，老头牙口也不好没有嚼烂，结果被这牛肉卡住脖子，顿时大汗淋漓，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就差翻白眼。众人纷纷为他想办法处理，把老汉左右折腾，老头最后好不容易大喊一声而吐出牛肉。

老财主看到这样的情形，老头也缓过劲来。叫来家丁，大家也别再吃了，回家去吧。他自己感觉担不了这个责任，万一席间又有哪一个出什么状况，他可担待不起。霎那间，十几桌的乡里乡亲被一哄而散，回家路上众人也纷纷埋怨那老头，都是你害大家，要不然也不会这样那样。那老头也是满脸的赔不是，可又无可奈何，自己也不晓得哪块牛肉会噎住。大伙都只吃了个半饱，心声怨气，不欢而散。

经过这事，老财主感觉自己好事办成了坏事，难得想做回好事，结果差点出人命，暗暗下了决心以后再也不请客吃饭了。但老财主看着桌上的那些大鱼大肉，扔了也实在可惜，心中也暗暗叫苦，还好时至冬季，天寒地冻的，吩咐下人不要浪费，等肉什么上冻了，家里以后也不用再做什么菜了，这些菜可以撑过整个寒冬。

老财主才这么一说，财主婆认为这样太过分，天天吃这样的剩菜剩饭，要吃到猴年马月？于是乎大发善心，偷偷让下人去打听，村里哪家人家缺吃的，让下人们给他们打包给送去。她也不能拂了老爷的面子，就怕老爷哪天打听这些剩菜剩饭的去处，这些善事只能悄悄地暗地里做。

村里老人还在埋怨那老头呢，第二天看到财主下人来问起这事。这大过年的大伙儿都缺吃的呢，老财主这人还不坏，竟然还吩咐下人送东西上门，纷纷感激。大家都还以为是免费送的呢，无奈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老夫人是想做善事，可下人也是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家人也在这村里，胳膊肘难免会往里拐，先多拿几分往自家里存点，或者再给其他亲戚分几份。到最后轮到村里那些老头手里也剩不了多少。老夫人也不会亲自去调查，很多善举做着做着就走样了，可老夫人都还不知道。自己还以为主意不错，给村里老人们造福了。

老财主呢，虽然席面上这么一说，回过神了感觉自己为啥要为难自己呢。可又没法下台，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不吭声，夫人拿什么吃的他就吃什么。才几天，感觉这菜有变化。偷偷问丫鬟这是咋回事，这时他才知晓是夫人做了善事，暗生欢喜。过年后出门，本以为村里老人会心存感激，可似乎没有那回事，据说那席上噎住的老头还活活被饿死了。这是咋回事？财主一家都纳闷，只有那管家下人，两人对视会心一笑。

成语中是因噎废食，出自《吕氏春秋·荡兵》：“夫有以噎死者，欲禁天下之食，悖。”原意是说，因为有人吃饭噎死了，就想让天下人都不吃饭，这太荒谬了。

2022.5.11

沪上  北风斋

继续宅家，吃食无忧，也不会被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