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北京只是零下十几度,可我还是总觉得冷,无处躲藏的冷,这种冷忽然就让我想起初中毕业前的那个冬天,两个爱打麻将的老师和一群十几岁的学生……
那个冬天也很冷,窗台上总结着厚厚的冰,李老师是家里的男主人,我们学校管学籍的老师,每天晚上都把火炕烧的直烫手,因为是大锅半夜总会灭,清早的时候他还得重新点着,烧一锅热水,我们开始洗漱他才开始做饭,早饭吃什么也不记得了,周三肯定是煮方便面,但是好像大家还都很盼望周三。
李老师哪都挺好的,除了做菜特别爱放韭菜,当时冬天韭菜还挺贵,可惜我不爱吃。还有就是帮我们女孩整理房间的时候李老师把我奶瓶扔了,我一直怀疑他是故意的,因为他总说我拿奶瓶喝水不像样儿。
高老师爱叫我小媛,她说她妹妹就叫小媛。她是我们学校退休的数学老师,以前当过医生,也学过外国文学,是那种挺活泼善良还特别热情的老太太,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喜欢放一个红色的暖宝宝在胸口说睡得踏实。
当时好多人在她家补数学,她乐意让我们扣题,也就是自己琢磨,可惜我实在不是这块料,倒是不如每次听她讲讲《红楼梦》来的精神。她还乐意听民歌,那会儿许嵩特别受欢迎,我是宿舍唯一能陪她听民歌的,所以她还挺喜欢我。
还有一只猫,据说李老师不想养,扔了又自己跑回来,我喜欢搂着睡觉,因为热乎。除了猫我还搂过李超姐,是高老师和李老师的闺女,当时家里没有多的被子,所以我俩一被窝了好几次。当时她研究生刚毕业,是我们那高中的英语老师。其实也不是没被子,我记得柜子上很明显有一摞,可能是她和高老师都不想拿。不过反正因为盖一条被子我俩当时成了好朋友,后来上高中一和以前的朋友说你们英语老师是我好朋友的时候觉得还挺有面子的。
当时的那些同学只剩很少还再联系,最亲密的朋友当了设计师,她是我发小,所以联系不能断。还记得有一次高老师和李老师麻将瘾发作,召集朋友在我们女生那屋打了半宿,她带着我还有别的同学在外边看月亮冻到不行,可能我的浪漫主义一半以上是受她影响。
那个冬天冷,这个冬天也冷,那个冬天的人喜欢管我叫小媛,这个冬天的人也喜欢管我叫小媛。冬天虽不是同一个冬天,生活和经历却让人觉得有趣,生活看似颠沛流离人却可以乐在其中,生命的意义和趣味或许终归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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