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点多,二拐一瘸一拐的进了大队部。
吴书记(第一书记)在没?
今天单位有个验收任务,他没上来。有事吗二哥?
清风看着二拐,明显是喝了酒,好像带着点情绪。叫他二拐,是因为他的腿有过残疾,不过不太严重,走路略有点瘸。
额,没事,那我等张书记(村书记)回来吧。
张书记两点半乡里有会,要不你就明天再来?
没事,我坐会儿…
二哥,今儿的班儿完了?
(二拐是防控小组的,主要负责组织村口的防控哨卡。)
嗯,我下午不去了,让他们几个在就行。我等着书记,我要找张洪要个说法…
哦?怎么了?
原来,张洪早晨去县城买东西回来,从县城打了个车把东西拉到村口,被二拐拦住了:疫情期间,外来车辆一律不得进村;就连工作组,也是每天把车停到村口然后步行到驻地。
二拐拦住张洪,要求他把东西卸在村口,回家骑三轮再过来拉回去;张洪不干,说这几天早有人开着车出来进去的,凭什么不让自己的车进去?
一个要进,一个要履行职责;一来二去,言语难免越来越火爆,张洪抬手推了二拐一个趔趄。这时候,其他队员赶紧上来把俩人拉开;张洪则趁乱溜进了村里。
二拐虽被众人劝住,但当众被张洪推搡,面子上挂不住,心里也不痛快;中午在家喝点小酒,越喝越气,吃完就来找书记讨公道来了。
其实,县城的大部分场所,除了酒店、饭店、商场聚集性场所,其他地方已经陆续开放了。村里这几天,也时有外边进来的,还有每天开车去县城再回来的。
谁是谁非?二拐恪尽职守没有错,可关键是一来最近的形势确实好转,各处都有放松;二来村里已经开了先例,后面的人自然不服气。
究其原因,清风觉得:张洪是村里有名的刺儿头,二拐看不惯他,所以打心眼儿里不想让他得意;而张洪知道村里已经开过口子,自然不肯再服从。
想到这里,清风对二拐说:二哥你先消消气儿,等张书记回来了,把事情跟张书记说说,让他出面处理吧。毕竟怎么也是为村里工作,张书记会主持公道的。
我就是气不过:我为村里整天在那儿站岗执勤,还得受这些个小人的气…
第二天,二拐对张书记讲了这件事儿,张书记把俩人叫到一起,让张洪给二拐认了错,这事儿也算翻过去了。
快中午时,二拐又来到了大队部。知道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清风也就没有再问;可是一旁的号子又多事了:
这不,我们吴书记在,有啥你可以跟他说。
吴书记一听:咋了?
二拐把事情的经过,和上午的处理情况又都说了一遍,虽然免不了还有点不平,但是基本上也算不再计较了:
管他了,张书记都出面给调停了;那种人,我也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吴书记听了说:就是,知道他就那样的人,以后打交道注意点就行了,也不用生气了。
号子不这么想:要我说,你自己不做主,怨不得别人,活该你心里憋气…
屋里的三个人同时一愣:为啥?
为啥?你是给村里站岗执勤,他不把你放在眼里还动手,要我,找根棒子就抡他;别怕,闹到县里你都占理儿。他闹,抡他;儿子来了,照抡他儿子。当时不闹,这会来找我们诉苦,不是活该?
(我靠!不是这么个理儿吧?)
吴书记和清风同时指责开了号子: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事都处理完了,二拐都已经消气了,你这是要干什么?准备煽风点火吗?
几句话下来,号子悄悄地低下头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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