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白日蝴蝶梦
图片来自网络2018年01月06日 星期六 阴
1
寂寞森林掳走了月亮,月亮也带走了阿穆的影子。
阿穆是阿达的堂哥,离过两次婚,长相闷骚又帅气,整日混在女人堆里,擅长说点花言巧语,有的能跟他上床,有的还能骗点钱。
我在这个地里有瓜,河里有虾,春听鸟声,夏听蝉声,秋听虫声,冬听风声的小镇上,开了一间画室,由于市场低迷,再加上这里的人,根本就没有艺术细胞,别说买我的画,我要白送给她们,她们还嫌碍眼,这要是在国外,我的画,怎么说也值3000块。
阿兰火急火燎地冲进画室,一把抢过我的画笔:“画个屁啊,一个买家都没有,走,去隔壁,三缺一,就等你。”
阿兰是我嫁到老公家后,玩的最交心的女伴。我们经常一起打麻将,一起去赶集,一起聊八卦。
阿兰是我的上家,而阿穆是我的下家,待天黑时,我和阿丽两袖空空地走出了麻将馆。
我老公来接我回家吃饭,瞧见我那垂头丧气的脸,就盘问我输了多少钱,我说:“还好,打的也不大,也就300块。”
我老公骂我傻,说我活该输钱。
他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我傻,就活该输钱。好像输钱的都是大傻子一样,这不是在赌桌上嘛, 输了总想着再赢回来也是人之常情,正所谓三分靠摸牌,七分靠运气。
2
那天,我意外接到一个国外的大订单,是一幅195*114的客厅风景画,我和老公加班到凌晨两点才画完。
在回家的路上,透过月亮微弱的光线,我一眼就认出来走在我前方100米的那个女人是阿兰,而跟她并肩而行的男人背影,不用猜,我老公就知道是阿穆。
老公下意识地捂住了我刚要张口叫唤阿兰的嘴:“嘘,你怎么这么不识趣。”老公放低了声音对我说。
被他这么一说,我凌乱的不知所措。只好自顾地往前走。
前方一个转弯,我们和阿兰走了不同的分叉路,老公这才抬高了声音叮嘱我:“几乎没人知道的事,你不要去传。”
“哦。”我惟命是从地点头应允。
回到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我想不通阿兰和阿穆怎么会穿上同一条裤子。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然而阿穆却吃上了阿兰这棵弟媳草。
“作孽啊。”我一声叹息。
“唉.....我之前暗示过阿穆了,可他不听呀。”老公一股无能为力感。没过多久,便打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阿达是做木匠的,常年东奔西跑,哪里有活就去哪里。为人憨厚,待我和老公都不错,平日里,要是有好吃的东西,也不忘分我们尝尝。
他和阿兰的感情,在旁人看来恩爱有加。偶尔阿达要是有空回来,他便会载着阿兰去赶集,要是在路上遇见了,看他们也是有说有笑的。
我始终想象不出还有什么原因,会使阿兰背叛了阿达。
也许,婚姻从来不是败在第三者手里,而是败给了自由、距离、时间和改变。
3
不久后的某日午后,我坐在摇椅上晒太阳,阿丽忽然间从背后蒙住了我的双眼说:“告诉你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换你一碗牛肉面怎样?”
“切,我不稀罕。”一把甩开了阿丽的手。
“我早中饭都没吃呢?你不可怜我,也要心疼我的胃啊!”
五分钟后,阿丽坐在沙县小吃里大口的吞面,一边喝汤,一边问我:“阿兰最近怎么没找你了。”
“她说回娘家了。怎么了吗?”我玩着手机里的宾果消消乐。
“我听说的,可不是这样哦。”阿丽一脸得意,还夹起了一块牛肉,放进了嘴巴里。
“快说吧,面都吃了,还卖关子。”我给了她一个鄙视的眼神。
阿丽捧起碗,喝了一大口汤,一副满足感:“我听旺财说,有人亲眼看见阿穆和阿兰手牵手去白水洋旅游了。料你肯定不知道这事,所以一听到消息,就赶过来跟你说了。”
“不可能,会不会看错了。”我一脸质疑,心想他们俩应该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吧。
“都被人拍下照片了,还会有假。”阿丽翻出与旺财的聊天记录,找到了照片,展现在我眼前。顿时,我无话可说。
我很想替阿兰说点什么,或者解释点什么,又或者是做点什么,但我全都有心无力。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阿达,也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事告诉他,又或者是阿达知道了这事,他该怎么办?该如何面对?
脑子里一团浆糊感,此时,手机响起,是老公打来的。
“纸包不住火了。”老公语气很低沉。
“那要怎么办。”我一脸捉急。
“我已经叫龙哥把舆论压下去了。你打电话给阿兰,让她去娘家回避一阵子再回来。”
“嗯,也只能这样了。”我便挂了电话,急忙打给阿兰。
4
阿兰接到我的电话,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只是一味的询问我,阿达知道了没有。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智商都为零。
“你可以在所有的时间瞒着一个人,你也可以在某个时间瞒着所有的人,但你不可能在所有的时间瞒着所有的人。阿达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早晚都会知道。”
我一鼓作气,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我以为会换来阿兰的认错与反省,然而,阿兰脱口而出的是要跟阿达离婚。
“当今社会不是在崇尚着人性的回归吗?快乐意味着什么,是要我死守着这份平淡的婚姻吗,还是压抑着自己,看着自己慢慢老去,然后把自己的感情作为陪葬埋入坟墓吗?”我被阿兰的这一番话,震惊地哑口无言。
有些婚姻像两条相交的直线,相交得太久也会要分开,然后沿着各自得轨道反方向继续下去,准备和各自前方得直线再次相交。
阿兰知道自己有错,三天后,独自前往阿达做工的地方开诚布公。
据说阿达有答应等完工后,一起去民政局办理离婚证。
5
事件发酵的第五天,阿穆和阿兰两人前后脚的回到了镇上。
从这之后,我时常能听到关于阿兰的流言蜚语,例如大清早从阿穆的房间里走出来;光天化日下在院子里晾晒阿穆的衣服;天未黑就坐阿穆的摩托车去兜风。
12月24日,平安夜,有人看见阿穆和友人在123酒吧喝酒,午夜12点,随着一声突如其来的响声,打破了久违的不能喘息般的寂静。“嗖”的一声,直射空中,“嘭”的一声,炸开五彩缤纷像天女散花般的烟花纷纷落下。
在短短的一瞬间,40发烟花燃放完毕后,人群逐渐散去,阿穆也在回家的路上,一切又重新恢复了平静。大概连寂寞森林也嫉妒夜空今晚的艳遇吧,一气之下,便掳走了月亮做伴,随之月亮也带走了阿穆的影子。
阿穆的尸体是在第二天的早晨,被路过的大爷发现的。
不知道是谁报的警,警察和法医都来了,镇上有一半的女性,都被叫到派出所录口供。那些女性,全是曾经或者近期和阿穆有染的,其中也包括阿兰在内。
一个月过后,派出所粘贴出告示,声明已破案。
后来,不管过了多久,我时常还会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例如一个女人害了两个男人;爱对了是爱情,爱错了是性命;小三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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