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概要:在懵懂的爱情里,因为心无芥蒂,才会越陷越深,到最后爱成了无私不求回报。花姑子的大胆和痴情与安幼舆的痴情,凑成了一对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妖恋。
上一节讲了两个人相遇后的尴尬场景,这一节进入两人的恋爱部分,自从两人分别之后,安幼舆思念花姑子,进而相思成疾,最后,用真心感动了花姑子,两人终于修得琴瑟之好,可是,毕竟人妖殊途嘛,不多说了,看故事。
安不寐,未曙,呼别。至家,即浼交好者造庐求聘,终日而返,竟莫得其居里。安遂命仆马,寻途自往。至则绝壁巉岩,竟无村落,访诸近里,此姓绝少。失望而归,并忘寝食。由此得昏瞀之疾,强啖汤粥,则唾欲吐,溃乱中,辄呼花姑子。家人不解,但终夜环伺之,气势阽危。一夜,守者困怠并寐,生矇瞳中,觉有人揣而抁之。略开眸,则花姑子立床下,不觉神气清醒。熟视女郎,潸潸涕堕。女倾头笑曰:“痴儿何至此耶?”乃登榻,坐安股上,以两手为按太阳穴。安觉脑麝奇香,穿鼻沁骨。按数刻,忽觉汗满天庭,渐达肢体。小语曰:“室中多人,我不便住。三日当复相望。”又于绣祛中出数蒸饼置床头,悄然遂去。安至中夜,汗已思食,扪饼啖之。不知所苞何料,甘美非常,遂尽三枚。又以衣覆余饼,懵腾酣睡,辰分始醒,如释重负。三日饼尽,精神倍爽,乃遣散家人。又虑女来不得其门而入,潜出斋庭,悉脱扃键。
译文:安幼舆一夜未睡,天才刚刚蒙蒙亮,安幼舆就给老翁道别了,到家后,即可叫家里人带上礼物去拜访老翁家,以许的老翁的同意,求取老翁的女儿,去的人都无功而返,他们找不到老翁的家在哪里。
于是,安幼舆带着几个仆人沿着路途自己前去寻找,整个山都找遍了也没有看到一座村落,在山脚下的附近打听也没有听说过村子里有姓章的人家。
安幼舆失望地回到家里,整日茶饭不思的思念着花姑子,后来就得了一种类似于眩晕病的病症,吃进去的东西也会吐出来,在昏迷的时候,也在叫着花姑子的名字,家里人不能理解,但是也在床边日夜伺候着,但是安幼舆的情况却一天比一天糟糕。
一天晚上,守在房门的人困乏倦怠就睡着了,安幼舆在朦胧中感觉有人在拍他,他微微的睁开眼睛,看见花姑子就站在自己的床边,一下子感觉病情好了很多,人也精神了些,对着花姑子哭着诉说相思之苦。
花姑子侧着脑袋笑着说:“傻瓜,何至于此啊?”于是就爬上了安幼舆的床,并坐在了他的大腿上,用手按压他的太阳穴,安幼舆觉着脑门位置有一股奇特的麝香味儿,从鼻子吸入,进入了身体的每一个卡卡角角。
花姑子按摩了一会儿,忽然天庭开始冒大汗,后直至全身,小声的说:“你家里人多,我不方便在你家留下来陪你,三天后我会再来看你的。”说完又从手袖中掏出了数个蒸饼放在了安幼舆的枕头边上,就悄悄地离开了。
安幼舆睡到三更时分,由于流汗过多消耗了能量就像吃点儿东西,就顺手从床头拿出花姑子给她留下的蒸饼吃,也不知道里面包了什么料,味道非常甘美,于是一口气吃了三个。又用自己的衣服盖着剩下的饼子,又开始沉沉的睡去了,一觉睡到了早晨,感觉整个人很轻松。
三天的时间把花姑子留下的饼子吃完了,整个人也精神抖擞起来,于是遣散了守在自己房间周边的家人,又考虑到花姑子来进不来,就偷偷地把门闩抽了,等着花姑子来。
未几女果至,笑曰:“痴郎子!不谢巫耶?”安喜极,抱与绸缪,恩爱甚至。已而曰:“妾冒险蒙垢,所以故,来报重恩耳。实不能永谐琴瑟,幸早别图。”安默默良久,乃问曰:“素昧生平,何处与卿家有旧?实所不忆。”女不言,但云:“君自思之。”生固求永好。女曰:“屡屡夜奔固不可,常谐伉俪亦不能。”安闻言,悒悒而悲。女曰:“必欲相谐,明宵请临妾家。”安乃收悲以忻,问曰:“道路辽远,卿纤纤之步,何遂能来?”曰:“妾固未归。东头聋媪我姨行,为君故,淹留至今,家中恐所疑怪。”安与同衾,但觉气息肌肤,无处不香。问曰:“熏何芗泽,致侵肌骨?”女曰:“妾生来便尔,非由熏饰。”安益奇之。女早起言别,安虑迷途,女约相候于路。安抵暮驰去,女果伺待,偕至旧所,叟媪欢逆。酒肴无佳品,杂具藜藿。既而请安寝,女子殊不瞻顾,颇涉疑念。更既深,女始至,曰:“父母絮絮不寝,致劳久待。”浃洽终夜,谓安曰:“此宵之会,乃百年之别。”安惊问之,答曰:“父以小村孤寂,故将远徙。与君好合,尽此夜耳。”安不忍释,俯仰悲怆。依恋之间,夜色渐曙。叟忽然闯入,骂曰:“婢子玷我清门,使人愧怍欲死!”女失色,草草奔出。叟亦出,且行且詈。安惊孱愕怯,无以自容,潜奔而归。
译文:没等多久,花姑子果然来了,笑着对安幼舆说:“你真是个痴情的傻子呵,不去谢谢大夫吗?”安幼舆听到花姑子的说话声,高兴极了,双手搂着花姑子的腰将花姑子搂入怀中,抱进了房间里,两情相悦的两个人很是幸福地在一起了。
完了后,花姑子说道:“我是冒着声誉被毁掉的风险前来,报答你的恩情。我们两个是不可能修百年之好的,你最好不要把心思停留在我身上,当另找一个心仪的姑娘才好。”安幼舆沉默了许久后,于是问道:“我与你素昧平生,什么时候对你有了恩情的呢,我着实是想起来了。”
花姑子不再说话了,只是说了一句:“公子你再好好想想。”安幼舆固执地想与花姑子修百年之好,花姑子说道;“我每天晚上往你这里跑是不合适的,与你做夫妻也是不现实的。”安幼舆听到花姑子这样说,开始悲伤难过起来。
花姑子看到他的神色,补充道:“你若是真的想与我修好,请明天晚上到我的家里来。”安幼舆于是收住了自己的悲伤情绪,关心的问道:“你家到我这里路途很是遥远,你这纤弱的身体是如何到我这里来的?”
“我本来就没有回家,寄宿在东边聋人家里,他是我的小姨,为了公子你才留在这里到现在,估计家里的人已经开始担心和忧虑了。”
安幼舆与花姑子同床共枕时,闻到花姑子的身上香气扑鼻,就疑惑的问:“你熏的是何种香,为什么感觉香味都渗透进了你的肌肉和骨髓里?”
安幼舆笑着说:“我从生下来就是如此,不是通过熏香才全是香气弥漫。”安幼舆对花姑子更是好奇起来了。
花姑子早早地起床跟安幼舆道别了,又担心他迷路,就约他在路口出等候。安幼舆夜幕时分到了约定的地点,花姑子果然守候在那里等着他,两个人回到了山林里的住所里,老翁和老婆子都很欢迎安幼舆的到来。
饭菜酒水虽然算不上好东西,但是却吃得格外香,吃完饭后就跟老翁们道了声:“晚安”就去休息了,花姑子却没有来看看自己,安幼舆思念着花姑子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花姑子才来说道:“父母和我聊天聊到很晚也不去休息,我也不好打断他们,让你久等了。”
两个人相拥而睡很是亲热,对安幼舆说道:“今晚相聚后,我们就要分别了,这一别就是百年呵。”安幼舆很是惊讶的问这是怎么回事儿,花姑子才缓缓地说道:“我们打算搬走,离开这里,与你欢和就此一夜了。”
安幼舆听到花姑子这样说,心里不能释怀,翻来覆去地叹着气。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总是觉着时间短暂,不多时候天就渐亮了。
老翁忽然闯进房间里来,大声骂道:“你这臭丫头,我们家的清誉都被你毁掉了,你不觉着羞愧吗!”花姑子被父亲这劈头盖脸的一通骂后,脸色很是窘迫,慌慌张张的从安幼舆的房间跑了出去。
随后老翁也从房间退了出来,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的。安幼舆觉得很是愧疚和害怕,窘迫到无地自容的地步,没有与老翁道别,就悄悄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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