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代未的那段时间,胡家坎村像当时西南地区的所有村落一样都显得十分混乱。先是国民党的烂杆队伍,一批不及不批地从战場上败下阵来,杂牌的、刘文辉的、胡宗南的,他们纷纷操着南腔北调语言,从北面退了下来,晚了,便随便找个村落或庙宇住駐扎下来,呆了几天,又换成另外一批别的軍队,隔几日又是一批,从他们嘴里,老百姓知道,他们被打败了,国民党要垮杆了。同时,谣言也满天飞;“什么共产党要来了,共产党要搞共产、共妻了,”有很多不明究里的乡下老百姓,分不清什么是共产党、什么是国明党,只知道这么多年,天下总不太平,一会儿是这个军和那个军打,一会儿又打什么日本鬼子,早些年间又打什么“梅老二”(是当年国民党对红军的诬蔑宣传)总之战争年年不断,到头来,受苦、受罪的是老百姓,被打死、打伤的也是普通百姓人家的儿子,那見到有钱人家的人被打死打伤哦。那些稍有見识的人到是知道,这天下是要大变样了,国民党早就该垮台了,只是共产党来了会怎样?他们会怎样整治这个天下?是不是像谣言里说的那样,共产、共妻?
在这川西平原上生活的普通老百姓,他们的信息相对比较闭噻,而对那些被有人故意散佈的谣言,却不知道是信呢还是不信,那时又没人出来避谣或作解释,就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人们纷纷用行动来诠释自已对这些信息的理解。
有的人,变买水田和房产,朝城里搬去,小城里的那些有钱人朝大城市里搬,乡下那些比较有钱有地的人,却不知道怎么办?走吧,朝那里走呢?卖田地吧,卖给谁呢?这年景有谁还会买田买地呢?谁又不是很傻的人?明明听到谣言里说将来会共产的嘛,那不是把钱丢进水里去嗎?連泡都不会冒一下就什么也没了。
到是那些有未嫁或待嫁女儿的人家,还有那些有三妻四妾的大户人家在心里早就打起鼓来。她们不知道“共妻"是什么概念,这是自古到今没听说过的,谁也不知道,若然真的照字面上去理解,什么都是大家的,钱是大家的、田地是大家的,这当然可以理解;妻是人啊,是女人啊!这可以嗎?女人变成大家共有?这天下不是乱得不像样了嗎?於是,有女儿家的人便忙碌了起来,四处托媒人,给自已该出嫁的姑娘寻找当婚的姑爷;更有一些人家,跟着追风,把自已家里十四五岁的女孩,也许了出去,生怕以后被“共妻”了。一时间,媒婆忙起来了,今天被东家请去,明天又去了西家,早晨在这个村,晚上又到了那个村,她们四方游说,用尽了她们嘴上功夫,为那些待嫁,和未嫁的大小年记的年轻妹子们,寻找那合适的夫婿。还有那些家中有三妻四妾的人家,也开始着急起来,有的便把家里年记尚轻妻妾,打发回女子娘家去,娘家无人的,也忙着把这些年轻的女人们,找个合适的男人嫁了出去,並以亲戚相称。那城里的大户人家,有点見识的小妾们,她们的消息灵通,早就知道,三妻四妾是不被共产党,新政府承认的,便纷纷打点包裹,各自离去。有的有相好的,趁此时机,双双溜走,去到他方,共同组迠新的家庭。
就在这段乱哄哄嫁女、嫁妾的日子里,却便宜那些早该娶妻生子,却因各种原因而未能如願男人们。他们当中,有因家庭困顿、有因年龄偏大,有因身有残缺,说白了就是一个“穷”字;其中也有个别行走在社會中,和当时流行的青红帮派有染的“操哥”有染,而家境又不很富裕的人家子弟。
民国三十七年底的腊月二十八日,胡家坎村便同时在这天里迎来了两户人家娶妻的喜事,,,当吹吹打打的迎親队伍,分别从前村的古道上,热热闹闹地走过时,一群到大不小的娃娃,穿着五颜六色的新衣裳紧跟其后,脸上掛着洋洋的喜色,不知是迎亲、还是过年了、还是春天快来了的喜讯,让小孩子们喜上了眉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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