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
《尘埃落定》中傻子的奶娘的入场,是因为好辽听见傻子少爷“放声大哭”后,“跌跌撞撞”闯进来的。
奶娘的名字叫德钦莫措,我查了一下,藏语“德钦”意为“吉祥如意的地方”,“措”是安放的意思。合在一起就是“吉祥如意安放的地方”,好美的名字。
如此美好的名字,却是一个苦命的人。
图片来源于网络奶娘生下第一个孩子后,不久就死掉了,这个孩子是一个私生子。那时傻子已经是三个月了,还不会笑,土司太太因为自己生了一个傻子,也很生气,也许因为生气,奶水就没了。
土司于是叫管家带上十个银元和一包茶叶,送到奶娘那里,使她能施一道斋僧茶,也就是给死去的娃娃做了个小小的道场,然后她就被管家领来了。
随后,奶娘给狗分了一块她自己吐上口水的馍馍,让狗认识了她的气味。从这里可以看出,那些狗也像统治阶级手下的奴才,随时可能咬人,可一旦给他们点蝇头小利,又会巴结你,讨好你。
奶娘进入官寨大门时,傻子正饿的直哭,文中是这样描写的:
“奶娘把我从母亲手中接过去,我立刻找到了饱满的乳房。她的奶水像涌泉一样,而且是那样的甘甜,我还尝到了痛苦的味道,和原野上那些花啊草啊的味道,而我母亲的奶水更多的是五颜六色的想法,把我的脑袋涨得嗡嗡作响。”
在这里,我眼前出现了一位年轻、健康、悲伤、质朴纯粹的女人。
从“饱满的乳房”我看出了年轻;从“奶水像涌泉一样”,我看出了健康;从奶水的各种味道里,我看出了悲伤和质扑纯粹。
奶娘和母亲本质上就不同:奶娘是一个下人,饱经生活的磨练和苦难,但呼吸的是原野上的新鲜空气,有着纯粹的念想。而母亲身居高位,作为统治阶级,她每天考虑权力呀地位什么的,所以有了许多五颜六色的花花肠子。
通过奶水的味道将人物的性格,生活环境,心里因素都反应出来,这是作者的高明之处。
文中继续写道:“我那小胃很快就给装得满满当当了,为表示满意,我把一泡尿撒在奶娘身上。奶娘在我松开奶头时,背过去哭了起来。
母亲说:‘晦气,呸!’
奶娘说:‘主子,饶了我这一回,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母亲叫她自己打了自己一记耳光。”
读完这段,我心里无法平静。
奶娘在喂孩子奶时,自然会想起她刚刚死去的孩子,她真情流露,对于土司太太来说,却是晦气。奶娘孩子的生命,对于土司太太来说,贫贱的不值一提。土司太太对一个刚失去孩子的女人,一点怜悯心也没有,太可恶了。
以后的日子,奶娘就一直照顾着傻子。只要傻子哭,奶娘就百般哄他,好让他停止哭。不然,土司太太听见,又要惩罚她了。
因为要做笔记,所以没办法快速读文章。今天读到38页,第一章才读完了。
奶娘以后命运如何?我不清楚。但是,我觉得:傻子遇上她是一种幸运,她让傻子吃着花草味的奶水长大,如同干涸之地,注入一弘清泉,这块地正“咕嘟咕嘟”的吸收着养分。在这看似无人问津的地方,终究会有奇迹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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