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去接我回家,我坐上车后问他有没有觉得自己瘦了,他说不太清楚,没认真看。我知道父亲对于这种事是不太会表达的。路上安静了很久,他突然问了我一句冷不冷,那时我想,父亲心中其实有想过很多话想要说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些年在外读书,每次回来都是那个固定的路口等我,然后回家,有些爱就贯穿在这条离家不太远的路上,伴着春夏秋冬不一样的风,不一样的景,不变的是父亲那努力说出的寥寥几句话,深沉而又温暖。
母亲拿着板凳就坐在家门口等我,我下车问候她,她接过来第一句就是:“怎么那么晚,不是说早就过桥了吗?”“路上车子停了一会,后来开得很慢。”我回答着。好像母亲跟父亲有着同样的节奏,其实每次回来她都说太晚了,大概就是那种期待见到女儿恨不得听到女儿说要回家,下一秒就出现在她眼前的那种期盼吧!母亲收拾凳子一起进屋子,我放好行李,便看见她直径走到了橱柜旁,跟我说父亲做了很多馍,有三种馅的。我转身,看见父亲从橱柜里拿出了一只很大的生鸡,回家,必定少不了父亲做的大餐。
与父亲的沉默相比,母亲已经开始了跟我细数今天父亲做的一切。例如一大早上街买菜,炸了半天的馍,总之就是为了等我回家。说完了父亲,她慢慢打开橱柜的底层,小声地说自己今儿个买了些橘子,不知怎么的,我突然就不想回到那个每天人挤人没有人情味的大城市了,就想这样待在纯朴的乡村家里,可一转眼,我又不得不跟自己说长大了,别那么矫情。
父亲在厨房准备晚餐时,母亲很高兴的把我引到父亲的床前,拿起她昨天买的衣服给我看,她的新裤子,父亲的新衣服,还让我摸摸面料。我夸她买得好,母亲说缺双鞋,我说后天带她去买,她笑得很开心,我也就满足了。
餐桌上,母亲吃过几口饭,就看着我说我瘦了,我玩笑地说瘦了才好看一些。她笑笑像是默认了我的解释。也许是每个星期打电话回家,父母亲也没问我工作上的事,三个人安静地吃完了晚餐。今晚,要是姐姐也在家,就更好了。
无论任何时候,总想过自己要以什么样的模样回家,最后才发现一身轻装便可以,当母亲问我为何穿着帆布鞋回家时,我说那样最方便舒适。回家,不仅仅是回家,更多的是回到熟悉的记忆中,熟悉的人面前,熟悉的环境里,相守本该团圆的时光。不把在外的繁杂带回家,就一颗初心足矣,这个假期,我想好好的待在你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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