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的吴轶悻悻挂断电话，看向蜷缩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宁桓道：“大哥，这姓白的拒绝我了呢，说什么，给我介绍货源可以，但是这种谋反之类的行动，帮不上忙。”
宁桓应了一声。
吴轶不死心地凑近道：“你说，这姓白在西南待得好好的，突然跑北边来干什么呢？”
京城的大宅里，宁桓穿着白色的宽松毛衣，提拔的鼻梁上架着透明的眼镜镜框，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不停滑动。
“腿长人身上，别人爱来哪儿来哪儿，你瞎操那么多心干什么？”宁桓头也不抬道：“姓白的不帮你，那你自己去接触楚庭呗。”
“我和楚庭是对手诶！”吴轶大呼道：“我怎么可以主动接触他？”
宁桓放下手机，“能让楚庭这么兴师动众的收得货，肯定不是一般货色，你先加入进去，到时候这货归谁还不一定。”
“你的意思是让我黑吃黑？”
宁桓歪着头，“吴轶，你是幼儿园的小孩子吗？我把参考题都给你了，你还问我要答案？”
他的语气多少有些失望与恼怒。
吴轶讪讪一笑。
宁桓拿起手机，继续在游戏中厮杀起来，思绪却逐渐飘远。
第一次听见白漾两个字的时候，是在六年前，一个名不见经传做了西南古玩界的话事人。
江湖上每每提起他的故事，总带着几分传奇色彩，激励着无数小人物奋发图强。
他想，这男人不过是比较狡猾，加上运气比较好，所得的一切都不过侥幸。
直至那日亲自见到那个男人。
高大，不苟言笑，与他心目中的“老狐狸”截然不同的形象，他就那样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像一座山，双眼如墨亦如炬，似笑非笑地唇角，透着一股掌控一切的自信。
像狼，隐忍、忠诚、并且强大。
他必须承认，这个男人所得的一切都是应当。
曾有人这般评价，京城笑面宁大家，有情有义白老六。
如今想起，不由冷笑出声，有情有义白老六？做这一行的哪有什么情义，万事利字当头，只是这个男人比他更能忍、更会藏，他把所有的情绪都藏在眼底，那男人把所有的狠埋进骨子里。
他敲击着手机屏幕的手指微微一顿，抬头看向不知名的远方，黑色的眼眸有些失神，不知不觉陷入了沉思。
那男人似乎是为了方慕才来京城……
可是如果换一个思路……
他想吃掉楚庭，所以利用方慕……也不是不可以。
既然如此，那不如玩大点儿。
他按下退出键，进入电话本，选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
闭着眼睛，躺在白漾腿上假寐养神的方慕被一阵手机铃声惊扰，眉头微皱，接起电话道：“干嘛？”
“木头，你想回京城吗？”
“想。”方慕如实答道。
“你想怎么回来？”宁桓笑道。
方慕坐起身子，反问道：“你想我怎么回来？”
“正月十五结束之后，楚庭会举办一个拍卖会，到时候古玩界的大人物都会来……你想来吗？”
方慕眯起眼睛。
“想来吗？”他又问了一次。
“宁桓，你不怕这么鲁莽地将我推出去，会引来杀生之祸吗？”
“不会的。”宁桓脸上的笑意一敛，一抹狠意滑过眼底。
“那你为什么这么匆忙想将我推出去？”
一番思索之后，宁桓开口道：“我怕姓白的利用你。”
“你别做多余的事。”
方慕挂断了电话。
他们的谈话，白漾尽收耳底，冷笑道：“幼稚。”
“但是，我想去。”
白漾：“……”
“不过，去之前，我要先去见一些人。”
“什么时候去？”他并没有深究。
“尽快。”
“好。”
……
正月初九。
夜浓如墨，京城一处的胡同里，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年轻女人，她带着巨大的墨镜，轻轻敲响了一扇旧门。
少顷，屋里传来剧烈的咳嗽声音，一个沙哑的声音由近到远，“谁？”
“杨爷爷，是我。”女人如实道：“方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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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你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