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马河西之焉支山锄恶

纵马河西之焉支山锄恶

1.

“救命呀！救命呀！”

正当王进听金麒麟讲述焉支山和弱水的由来出神时，听得有人呼救，呼救之人声嘶力竭，料是遇到了万分危急。

王进、金麒麟和金镶玉听到声音系一妇人发出，深山野谷总有野兽出没。三人催马寻声而去，转过一个小山头，远远看见山坡松树之下一群狼正围住一人，群狼慢慢缩小包围圈，那人性命危在旦夕。

千钧一发之际，金麒麟从身上拿出一段皮绳，这皮绳中间有一小块梭子状软皮，金麒麟拿一拳头大的鹅卵石置于软皮中间，用软皮兜住石头，快速甩动皮绳，用眼睛判断群狼位置，瞅准机会松开皮绳的一头，用力抛出石头。

石头倏忽而至正中一只恶狼脊背，砸得恶狼倒地打滚，半天起不了身。

河西走廊，地广人稀，狼群肆虐，为患已久，群狼见有人来，并不畏惧，转身面对王进三人怒吼示威。

金麒麟又瞅准机会投出一块石头，这次恶狼有了准备，纷纷四散躲避。但金麒麟投石大半生，经验丰富，在投石前就预估了恶狼的躲避线路，他这次是瞄准恶狼可能的躲避线路投的，一只恶狼还是被砸中了屁股，发出一声惨叫。

就在金麒麟准备第三次出手时，一声凄厉的长啸划破天际，听到这声音恶狼慢慢向后退去，没入松林不见了影踪，远处山顶出现了一只巨狼的身影。

金麒麟看到这巨狼先是一惊，马上叫住了王进和金镶玉。

王进和金镶玉不知道怎么回事，正要问金麒麟。金麒麟却先开口道：“小心，那是苍狼王！”

金麒麟话音未落，火焰驹早已奔驰而去，王进以为是火焰驹见到苍狼王受到惊吓，在马上竭力保持平衡，想待火焰驹跑一段路，再慢慢收住缰绳。

金镶玉眼看火焰驹如同一道闪电般飞驰而去，担心王进安危也催马追去，金麒麟一看女儿、女婿已跑去，也随后尾追而来。

火焰驹速度奇快，只一刻功夫就已经把金镶玉和金麒麟甩在远处不见了踪影。王进正待收缰住马，火焰驹已飞驰至于苍狼王所在山下，自己停了下来。

“天马龙驹，久违了！”苍狼王声如洪钟，震彻山谷。

“苍狼王，别来无恙！”火焰驹居然也开口说话。

“今日相会，我尘缘已尽，这便回天庭复命，此处是我狼族秘修之所，日后还望天马龙驹照应我狼族，就此别过，待天马龙驹业满仙升之时，我必定前来助你。”言毕，苍狼王一跃而起，仙飞而去。

“你适才所闻，切不可与他人言，天机不可泄露，切记切记！”火焰驹转而叮嘱王进。

王进吃惊不已，一霎之间恍如隔世，半晌才神归气定，心知天机定数日后自有应验，此时绝不可道破。

“夫君”金镶玉喊道，“我来助你！”

“镶玉，我无事！”王进回话。

等金镶玉、金麒麟近前，王进说道：“想是这马儿听到狼吼，受了惊吓，跑到山脚下，兀自停住了，我抬头看山顶苍狼王早已不知所踪，岳父、镶玉你们可曾看到苍狼王去向？”

金麒麟道：“刚才站得远，看到山顶苍狼王出现，后来骑马赶过来时，正好被树林挡住了视线，未曾看到。”

王进又问道：“可曾听到什么？”

金镶玉答道：“只闻那苍狼王大吼一声，又听的马嘶一声，接着便听到那狼长啸几声，我怕你有危险便急急赶来助你。”

王进心想一定是苍狼王、火焰驹用了什么法术，所以只有自己听见，于是不再提说苍狼王，转而说道：“既然狼群已退，我们还是救人要紧！”

“正是，正是！”金麒麟道，“我们赶快去树林里救人吧！”

2.

话分两头，王进和金镶玉新婚不久，为何却出现在焉支山下?

春宵一刻值千金，新婚之夜王进和金镶玉云集雨施、缠绵悱恻，苦战到天明，夫妻二人精疲力竭，才倒头昏昏睡去，日上三竿仍不见起床。

“进儿，进儿……”到午饭时分，王进母亲已经做好一桌饭菜，备下美酒一壶，才在屋外轻声呼唤儿子儿媳起床。

金镶玉听见婆婆呼唤，才猛然醒来，抬眼一看居然已经到了晌午时分，她赶紧起床梳洗，等到王进也更衣起来，二人一起来客厅拜见母亲:“儿媳给母亲大人请安。”

金镶玉因为起的太晚，一直红着脸，不敢抬头，平时她总是大大咧咧一身豪放之气，现如今居然信手低眉，别是一番温婉柔情。

王进母亲辛苦大半辈子，今日终于等到王进娶亲，心中自是一万个乐意，见儿媳低头不敢见人，知是害羞了，走上前来拉着金镶玉的手，温情款款地说道：“镶玉真是个天仙一样的好姑娘，我家王进能娶得你为妻，是我王家的福气。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婆婆我心里也欢喜，镶玉我自当以亲闺女一般待你，切不可太拘谨。”

金镶玉被婆婆一番温柔言语解开了心结，抬头一看，婆婆春光满面、笑容可掬，心中着实感动，赶紧给婆婆斟酒双手恭恭敬敬奉上前来：“母亲大人请喝酒。”

“唉，我喝我喝。”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有说有笑用了午饭。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话母亲在京都时也曾劝过几次王进，可是王进都没太当回事。

王进在京都做八十万禁军教头，多是从小受了父亲的影响，一心想的是顶盔戴甲、把矛持盾，沙场点兵、冲锋陷阵，攻城拔寨、建功立业，匡扶社稷、为国为家的大事，在儿女私情，香火延续的事情上总不上心，自然就耽误了。

谁知遇到高俅那厮公报私仇，王进险些丢掉性命。

王进金蝉脱壳后，才在劫后余生的痛定思痛中幡然醒悟:“保容以伺悦己，留命以待沧桑。”

在初到凉州时，王进就开始想安家立业和开枝散叶的事情了，机缘巧合、姻缘前定，王进碰上了比武招亲的金镶玉，擂台之上手下留情，客栈之内爽定婚事。

王进如今和金镶玉喜结良缘，恩爱有加、如胶似漆，也不出门，只在家中盘庚，说说各自的遭遇种种，讲讲彼此的见闻条条，亦或是在庭院空闲处演示一下各自的武艺，不知不觉过了三天光景。

第四日一早，雄鸡唱晓。按照河西走廊的习俗，新娘子三天后要回门。王进、金镶玉辞别母亲骑马前往者来寨。

二人来到者来寨前，一眼便看到前几日还是乌黑枯死的七棵树桩，居然已经枯木逢春，长出了细枝嫩芽。

树下泉水汩汩，涓涓细流已经把者来寨前的护城河灌满了水，昔日灰头土脸的者来寨变得眉清目秀起来。

二人见到眼前景象惊喜万分，金镶玉尤其兴奋，不顾王进，一人催马上前，先进寨子找爹娘去了，王进想起“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的诗句，驻马吟诵一番后，才催马前行，在后面追金镶玉而来。

王进拜见岳父、岳母后 ，就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地问起月氏王头颅酒杯的事情。

金麒麟见王进如此快人快语，心里更添了一分喜欢，也毫不含糊地说明了赠送酒杯的用意。

金麒麟说道：“贤婿武艺超群，又胸藏韬略，机缘巧合破得将军枯木阵，风云际会，天意昭彰，正是将来接手者来寨主的最佳人选。但我看贤婿心中有数、自有打算，今日务必开诚布公，我们细细商量，你看如何？”

王进见岳父通情达理，也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与岳父商议日后之计。

王进对岳父金麒麟谈起自己的打算：“小婿本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因家父当年得罪了高俅，那厮如今得势，要报复小婿，我无奈只得连夜携母出逃，投奔老种经略俯，老种经略相公与我父乃故交，他怕高俅那厮不放过我，就荐我到祁连山下军马场谋生，不想在番禾县与镶玉结下姻缘，我待安顿几日，便前往军马场谋职，不知岳父大人意下如何？”

金麒麟闻言捻须颔首道：“军马场谋职自是好事，但我有一言佳婿可听而思之。”

王进前来本就是与岳父商量日后之计，现闻得岳父有话要说，赶忙请教：“岳父大人见多识广，定有良策，小婿恭请指教。”

金麒麟见王进诚意，开口言道：“如今朝廷，奸臣当道，天下纷扰，我等草民唯盼自保，留命沧桑，者来寨虽有精兵强将，但孤木难成林，为今之计，我望佳婿能够找一安身立命之所，立木建营安家立业，与者来寨形成犄角之势，相互策应，以拒乱世贼寇，至于军马场谋职，可先安下家来再做打算，免得立根不稳、进退失据，不知贤婿意下如何？”

金麒麟的话让王进茅塞顿开。王进闻言起身拜谢岳父：“我来河西本就是打算随遇而安，如今岳父大人锦玉良言让我如醍醐灌顶，小婿谨听岳父大人安排。”

“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明日我便带你去勘察建寨之所，有一风景地势绝好的地方，我早就勘察过多次，你在军中任职多年，安营扎寨自是轻车熟路，明日看完地形，如若无异议，我们即日开工，入秋便可建造完工。”金麒麟一向快人快语，见王进也是爽快人，就把自己的想法合盘告诉了王进。

次日，金麒麟带着王进与金镶玉前往焉支山堪舆地势，留下儿子们看守者来寨。

王进三人骑快马急行，一个时辰便来到了焉支山下。

王进抬眼看去，只见眼前好一座钟灵毓秀的大山，松涛绵绵千里，溪水潺潺汩汩，天空中飞鸟阵阵，缘聚缘散，草丛边奔兔群群，时隐时现，他没想到长河落日、大漠孤烟的西北居然有如此秀美的景色，不觉看得出神。

金麒麟见王进看得发呆，笑而言之：“这便是焉支山，河西走廊唯一被皇帝亲临封禅过的山岳，地位不低于五岳，也是河西走廊的咽喉之地。”

原来这焉支山属于祁连山支脉，正处在河西走廊最窄处，是锁固河西地区的要地。

相传，远古时候此处为烟波浩渺的大泽。共工怒触不周山，天地东南而倾，大泽之水就低而逝，泽中水族皆随波逐流，顺势而去，唯有一只巨大癞蛤蟆伏而不动，留恋故土，不离不弃。

当大泽水流尽时，癞蛤蟆化为一座大山，便是今日眼前的焉支山，山上清泉四溢，汩汩山溪汇流成河，形成三千弱水，弱水并不投东，向西而去，蜿蜒千里没入茫茫沙海。

金麒麟信马由缰给王进讲述河西走廊的传奇，王进听得津津有味，金镶玉时不时也给王进说一段打小就熟稔的故事。

王进一行三人正在欣赏焉支山美景之时，突然听到有人呼救，于是凑巧在狼嘴里救下了那个老妇人。

3.

王进三人赶到树林前，下马探查。

但见，一位老妇人背靠一棵松树，头发凌乱，衣衫褴褛，席地坐于地上，头颅偏向一侧，已然被吓得昏死过去。

金麒麟让金镶玉上前检视妇人，并无血迹伤口，掐她人中，灌了几口水，不久之后，老妇人脸上渐渐有了血色，慢慢醒了过来。

“作孽呀，作孽！我儿媳的命休矣！”老妇人睁开眼睛，见被人救下了性命，没头没脑地哭诉起来，“英雄好汉，快快救人……快救救我媳妇的命吧！”

“老人家，你先不要一味哭诉，我且问你，为何孤身无一人在这荒山野岭之中？我们一路走来并未见你儿媳，你慢慢说来，我们好帮你。”金麒麟说道。

那老妇人止住哭泣说道：“我是这焉支山下村庄的人，膝下只有一子，前年娶了媳妇，却一直未有生孕，我听人说这焉支山上钟山寺内的菩萨非常灵验，求子必应。我前日带儿子、媳妇一起到寺中进香。谁料那钟山寺方丈是一个人面兽心的恶徒，他趁我们不备杀死了我儿，又霸占了我儿媳，见我年老无用，派恶徒把我从后山扔了下来……”

金麒麟听得老妇人所言甚是惊讶，他也曾与钟山寺方丈惠觉大师有一面之缘，也素闻惠觉大师通晓佛法，又精通医术，广济当地百姓。

今日老妇人之言骇人听闻，令金麒麟心生疑窦。

金麒麟暗与王进、金镶玉商量：“我与钟山寺方丈慧觉大师也算相识，而今老妇所言颇有蹊跷，我想先上山一探究竟。”

王进、金镶玉闻言，异口同声道：“愿随父亲大人一起前往。”

金麒麟让金镶玉与老妇人共骑一马，一路上山，投钟山寺而来。

焉支山上，松柏苍苍，草木葱茏，清泉飞瀑，沟壑纵深，兔走狐奔，鸟语花香。

穆天子曾会西王母于焉支山，隋炀帝在此召见西域二十国国主。

“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无畜养。”凶奴人曾无比心痛失去焉支山。

金镶玉骑马带着老妇人走不快，金麒麟一路上又给王进讲些焉支山的历史，但现在来不及驻足观赏美景，走马观花中时间飞逝如箭，不觉三人已到钟山寺门口。

寺门小沙弥见有人来，转身往寺内急急跑去。金麒麟见状颇觉异样，并不似从前的小和尚那般从容。

王进叫金镶玉取出一块绸头巾，让那老妇人裹住头脸，佯装有病求见方丈。

迎客僧引着王进四人来见方丈，一见方丈，老妇人悲从中来，怒不可遏，幸有金镶玉在侧，方勉强把持住，没有发作出来。

金麒麟看到方丈面目，大吃一惊，眼前之人根本不是慧觉大师。

“敢问贵寺何时换了方丈？慧觉大师今在何处？”金麒麟也不客套，开口直问。

“慧觉大师去年上山采药，不幸坠崖身亡，我乃新方丈智兴是也，敢问施主是何方神圣？到此有何贵干?”智兴道。

王进见这和尚说话不像佛家僧人，倒带一股江湖匪气，使眼色给金麒麟和金镶玉，提醒他们小心提防。

金麒麟又问道：“原来主持慧能，可还在寺中？”

智兴道：“已云游四海去了，并不在寺中。”

金麒麟又问道：“慧觉大师的弟子们为何也都不见？”

智兴道：“鄙寺窄小，容不下那多高僧，已然都离去了。”

王进越听越不是话，又见这和尚贼眉鼠眼、闪烁其辞，料想那老妇人之言不是空穴来风，其中必有缘故，故意想诈一诈眼前的和尚，直接怒喝道：“呆，大胆狂徒，真佛在此，还不快快现出真身，束手就擒！”

智兴心中有鬼，不知是诈，以为事情败露，拿起茶杯往地上使劲一摔。只见二三十个恶僧手持兵刃，仗着人多势众冲将进来，想要把四人拿下。

老妇人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身子一时软了下去，瘫倒在地。而王进三人却泰然自若，一动不动站在中庭。

恶僧行凶惯了，见对方只有四人，一个已经吓晕，其余三个也被吓呆，恶狼扑食一般向王进三个围了过来。

王进从袖中抖出一把松果，一扬手用力向恶僧打去。

只见为首几个被击中面门，应声倒地，后面冲上来的恶僧也早被金麒麟抄起的椅子砸得人仰马翻，连滚带爬，剩下的恶僧见来者不善，根本不是对手，抱头鼠窜而去。

王进、金麒麟一看恶僧要跑，随后追来。只看到智兴带着一帮僧人跑进了寺后的佛塔。

金麒麟上前一脚踹向佛塔木门，木门立时如同炮仗爆裂一般，粉碎四裂向里飞去，同时飞出去的还有两个顶门的恶僧。

王进在金麒麟身后，看到岳父这石破天惊的一脚，着实佩服得五体投地，心想自己这八十万禁军教头，比起岳父的功夫还差得十万八千里。

金麒麟不等顶门的恶僧落地，已经飞身窜入塔内，一个“追云逐月”的招数就将顶门的恶僧踩到了脚下，楼梯上的两个恶僧见金麒麟如此凶悍，不敢近战，向金麒麟背后打出了两颗铁丸，转身就往二层跑去。

王进见金麒麟背后受到偷袭，抬手两颗松果飞出，只听砰砰两声，铁丸就被松果打飞。金麒麟听到身后有东西破风而来，急忙向右侧闪去，待得转过头来，看到王进已经打落了铁丸，心里颇感安慰。

“小心点，这些不是僧人，怕有机关埋伏!”金麒麟见王进要追上去，赶忙提醒。

王进点头，小心地越上二层，却不见人影。正待继续搜寻，却听得塔下有打斗声。

原来智兴看金镶玉是一个女流之辈，用调虎离山之计把王进、金麒麟引到佛塔里，自己带着手下已经从佛塔二层跳下，趁乱偷袭金镶玉，想抓住金镶玉以为要挟，逼王进、金麒麟就范。

只见智兴手中持尖刀，偷偷朝金镶玉袭来，金镶玉此时已有身孕，反应迟钝了些，再者注意力集中在门外，不曾提防身后，只觉得寒光一闪，待要闪身，却听得老妇人大喊一声“小心！”

金镶玉转身时，只见老妇人已挡于自己身后，双手死死抓住了智兴胳膊，智信情急，将尖刀换手，一刀刺入了老妇人胸口。

金镶玉一脚踢开恶僧智兴，王进、金麒麟听得声音，也双双扑过来，左三刀，右三剑，把个恶僧砍得遍体鳞伤，倒在地上苟延残喘。

金镶玉回头看老妇人，匕首直插心窝，伤势过重，血流如注，任神仙来也回天无力了。

王进近前问恶僧来历，恶僧忍受不了痛苦，为求速死，交代了自己所犯罪恶。

原来这恶僧本是一个强盗，一次拦路抢劫，却遇到高手，被打得屁滚尿流，狼狈逃窜。由于慌不择路，一脚踩空跌下了山谷。

等到醒来，已经被钟山寺的僧人救了。他为了应付僧人们的询问装作是个哑巴，吚吚哑哑蒙混了过去。

伤好之后，他想留在寺里躲躲风头，就拼命干活。渐渐地寺里僧人都喜欢上了这个勤快老实的哑巴。

钟山寺方丈慧觉大师，见这个哑巴闷头干活，不计辛劳。也喜欢他留在寺里，方丈给人看病时，哑巴也总是伴在左右打下手，时间一长哑巴居然也学会了医术，慧觉大师见哑巴如此伶俐，就将医术倾囊相授，谁知学到所有医术后，哑巴贼心不死，瞅准机会害死了慧觉大师，自立为方丈，不服的僧人都被他撵走了。

从此后，他自称智兴大师，通过给百姓看病，拐骗良家妇女到寺中，趁机拘禁奸淫，有宁死不从的便乱棍打死，扔下山崖喂狼吃了。

幸有那老妇人，命大不死，遇到王进三人，今日才被识破，也属苍生有幸，否则，不知还会有多少百姓遇害。

金麒麟听说这恶人行经，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想手起刀落，砍下恶人头颅祭奠慧觉大师。

“救命呀，救命呀……”金麒麟正待动手，却听得身后传来虚弱而急迫的呼救声。

金麒麟手刃恶僧后，王进三人仔细检视了钟山寺内外。

在后院有几个老弱和尚，当日来不及逃走，被那恶僧智兴胁迫做了寺院伙头僧、扫地僧。他们对于恶僧行经敢怒不敢言，今日听得有江湖侠客替天行道，愧疚自己助纣为虐，正欲上吊谢罪。

“各位长老为何如此？”王进看到老和尚大声喝道。

“英雄息怒，我等玷污佛门之徒已然醒悟，正要以死谢罪，英雄且留我们全尸吧！”一老和尚求道。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既然你们已经醒悟，就该洗心革面，潜心礼佛，为我佛重塑金身，普度众生，以偿罪业。”王进训戒道。

老和尚们听了王进之言面面相觑，惭愧道：“我等礼佛数十载，觉悟却顶不上英雄半分，英雄之言如醍醐灌顶。”

王进道：“朝闻道，夕死可以。望各位收拾寺院，重开山门，发扬佛法，造福百姓。”

老和尚既已参破大道，心里突然明净。为首的妥当安排，其他人各司其职，开始收拾佛堂庙宇。

另一边，金麒麟和金镶玉找到了恶僧拘禁关押良家妇女之所，打破牢门放了那些个女子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