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陈嘉碧拨到门后,毫不迟疑地打开门,速度快的像闪电般,一记手刀劈在女人的后脖颈处,褚易安都来不及转头看,就缓缓地倒地晕过去了。
褚易安清醒过来已在派出所,闹腾一番大致了解情况。
能把虐待这种罪名当成玩笑,且不动声色的让别人信以为真,褚易安甚至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她嗤笑一声,身旁的民警同志瞅着眼前怒火未消的褚易安实在无奈,好好的姑娘被人扭送到派出所不说,竟然还安上了虐待继女的罪名。当所有人都严阵以待的时候,陈队长一通越洋电话飘来,竟活生生变成了一场闹剧!实在闹心!
褚易安不说话,身旁民警老脸也臊的通红,心想着这尊佛要是真像陈队长说的犟上劲了,那估计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事情其实很简单,她褚易安万年道行再高深,也抵不过家里的智障的本事,不仅被摆了一道,还惊动到了警察。
褚易安坐在办公椅上,心里烦躁对谁也没有好脸色,眼睛盯着对面正襟危坐的民警又低头看看她手上的镣铐,十分不客气的警告:“警察叔叔,不想收法院的传票就趁早把我放了!”瞧瞧这傲娇的模样,还有这低沉又倨傲的语气,实在找不出一个要放了她的理由。
民警丝毫不理会她的蛮横,例行公事般询问:“姓名?”
褚易安好歹也是个法律系的在读硕士,询问程序当年大学实习不知道演了多少遍,没想到如今她倒真真切切地被当成了嫌疑人,可具体涉案缘由又实在没头绪,最终没好气地回:“褚易安”。
民警刷刷地写在纸上,又继续问:“性别?”“年龄?”“家……”
“基本信息我身份证上有,能不能直接告诉我为什么要抓我?”她心里躁闷,不想过多啰嗦,索性打断警察的审问,切入主题。
民警狐疑的看着她,总觉着这事儿有点荒唐,静默了片刻,遂缓缓开口:“有人控告你虐待家暴继女,说说吧,怎么回事?”
褚易安一个头两个大,“家暴?”
民警不置可否,依旧注视着褚易安。
“我今年才24,研究生在读,没男朋友,没未婚先孕,我对谁家暴?”褚易安不客气地反问。
她微仰着头,脸部轮廓被灯光照射的分明。
“再者,您说有人控告我?那请问他是看见我家暴的过程了还是见着被害人了呢?”
“说我家暴继女?我自己生活都不能自理呢,再打残一个来给我添堵麽?”褚易安气极反笑。
“对,我还是在自家门口被打晕的,那我能不能控告抓我的人故意伤害?您不分青红皂白给我上镣铐我是不是也能控告您非法监禁呢?”褚易安激动的身子前倾贴在桌沿上,可能因为说话急促的原因巴掌大的俏脸涨得通红,冷冽的目光不依不饶的盯着对面的民警,仿佛在用眼神告诉他们,她需要一个解释!
事情到这样的地步了,民警多少能猜出一分半,要么就是被诬陷了,要么就是恶作剧。
民警等她吼完这一通,不急着说话。
褚易安深呼吸,镇静下来。
家暴、虐待、继女!
是陈嘉碧搞得鬼没跑了!
她在陈遇家门口被敲晕,况且她刚来江川不过两天,又恰巧赶在了下班时间,除了家里的智障骗得别人跟她里应外合,她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有这份闲心思。
短暂的静默过后,民警言辞凿凿的问道:“陈嘉碧是你的继女吧?”
果然如此!
褚易安急火攻心,眼睛里突然冒小星星,她做了好几次深呼吸,不断地心理安慰:平静,平静……
她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拜托您查清楚再问行麽?我家那业主叫陈遇,是你们市局的刑警队长,也是家里小姑娘的监护人。我是陈遇的妻妹,也是陈嘉碧的小姨,前两天刚从岭阳回来,你打电话给陈遇确认。”
对面端坐的民警听闻半信半疑,谁都知道陈遇是警界劳模,轻易不休假,一休假肯定有大事,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轻易打扰的。
褚易安不知道陈遇跟民警在啰嗦什么,只顾着低头看束缚住手臂的镣铐,脑子里徘徊闪现的是陈嘉碧各种病态的脸。
作天作地的陈嘉碧啊!
褚易安气势汹汹的在派出所闹了半天,最后就在老民警万分诚恳的歉意下草草收了场。
再出派出所时,江川市已然华灯初上,周遭林立的摩天楼灯火辉煌,附近的喧嚣吵闹不掩于耳,可昏黄路灯下拉长的倒影,怎么看怎么凄凉。
谁能想到七年前这里还只是一片残垣废墟?谁又能想到七年前被那女人以命相救的孩子如今长成了这般娇纵任性一无是处的模样?
褚易安一言不发的在夜色中缓缓前行,压根就没有察觉身后亦步亦趋的两个好事儿的邻居。
她前脚刚进家门,陈嘉碧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她准备了一下午,跟褚易安大战一百回合都没问题。
她兴冲冲地坐在沙发上等着褚易安过来兴师问罪,褚易安却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回了房间。
她悻悻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黎靳禾趴在阳台上密切关注,隔壁却意外的安静,倒让后知后觉的他松了一口气。
他好歹也是保家卫国的军人,却不想刚回来休假就被隔壁的毛丫头利用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哥,你说现在的小姑娘都是妖精变的吗?怎么唬起人来一套一套的?”黎靳禾斜靠在门廊上,俯视着沙发上侧躺着毫无形象可言的男人。
秦慎斜睨了一眼眉毛拧成川字的黎靳禾,脑子里麻溜的把今天的荒唐事过了一遍,唇角的笑意不自觉扩大了一圈,调笑道:“小姑娘有多聪明就映照你有多愚蠢。她都能向你求救难道不能向警察求救?明明是个陷阱,还无所畏惧的往里面跳,你不是智障是什么?”
黎靳禾显然面子挂不住,今天是他在家门口敲晕的褚易安,可那完全是因为陈嘉碧声泪俱下的描述“后母”对她的暴行,他才信以为真的好嘛?而且就算秦慎不是参与者也算半个见证人,如今这么落井下石真的还算好战友做的事吗?
黎靳禾眼神炙热如炬,盯着眼前懒散的不成样子的秦慎,言之凿凿的问道:“我愚蠢你也强不到哪去,你敢说你今天早就看出来是陈嘉碧在说谎?”
秦慎侧躺的身子翻向另一边,显然不欲理会这个寻求认同感的智障,静默了几秒,还是慵懒的回了句:“所以我全程只是旁观。”
言外之意就是,我早看出来你被骗了,可我不想告诉你,就是想在旁边看着找乐子。
黎靳禾差点一个气没顺过来,端着茶杯的手颤颤悠悠的指着背对着他的秦慎。
听听这位人民战士说的话,要是让队里其他战友知道他们敬重的队长是这副德行,估计要热闹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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