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火深深地扎根于民间,一百多年来,经过许多代人的不懈努力,故旧革新,不断地推陈出新,愈来愈发展壮大起来了,并形成了一定的规模,它的内容更加丰富,包罗万象。
起初,社火只是敲锣打鼓,抬着牛羊祭品去寺庙里祭祀,祈求四季平安,风调雨顺。
随后,人背芯子的形式出现了。因为当时除了敲锣打鼓,也没有别的娱乐形式。人背社火的产生,能够聚集更多的人参与其中。大家同快乐,共舞蹈,为的是图个热闹的气氛。
随着社会的不断变化,社火逐渐从众多的娱乐当中脱颖而出,形成一种独特的娱乐形式——用四个人抬着一张桌子,上面站着一个人,这就是社火娃。一般在野地里绕着圈子旋转一周。许多前来帮忙助兴的兄弟社,热情高涨,簇拥前行。
社火虽然是鳖干的笨活,但人人争着去干,还乐意干。看社火的人很多,人头攒动,人山人海。各个年龄段的人都有。有白发苍苍的老爷爷,有年富力強的小伙子,有大闺女,小媳妇,也有吚呀学语的小孩子,更有年青的小伙子引着小媳妇,在人窝里游来逛去。卖吃喝的更是多得不计其数,一家挨着一家。冒荞麦面饸饹的锅上正冒着热气,炒凉调粉的铲子与铁锅碰撞时发出的声响,夹杂着蒜苗的窜味。
在野地里转场子,场地广阔无边,人拥挤时,可以向空矿的地方退去,易于疏散。不像大剧场里,只有一两个很狭窄的进出口,一旦发意外的情况,很容易堵塞,造成人员踩踏伤亡事故的发生。
况且,耍社火主要在春节期间,地里的麦苗正处在潜伏期,不怕人的糟攘和踩踏。一场春雨过后,糟人踩踏的麦子反而愈加显得茁壮。
每桌社火旁,跟着几个肩头扛着拐子的中年人。以防芯子上的孩子没绑好,大人先两边用拐子撑住上面的孩子,装社火的人上去重新扎绑。或者芯子某个部位发生了故障。就地能修好的尽量修理。芯子上可能装着他们的孩子。
柳木腿又是社火中的一个靓点,穿插在社火桌子之间,它往往,边走边耍,有时也耍各种高难度动作。如"锦鸡独立","双脚跳跃"。玉虎坠中,一副喝得醉熏熏的样子,还边走边喝。这是最惊心动魄的一幕。看起来快要倒下来的醉态,惊的周围的人们四处逃散。原来,他是故意装出那种样子。很快,又实了起来,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一路就是这样,疯疯癫癫,欲醉欲倒。
柳木腿,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在社火的演出中,不失剧情的基本情节,又充当为社火开道的作用。柳木腿所到之处,人们自动会让出一条道来。唯恐走腿的人踩着了自己。后面的社和社火乘势向前移动。
后来,农村的拖拉机,农用车的数量逐年增加。人们只要听说是耍社火,他们不计较个人得失,踊跃前去。
记得2000年左右,有一次,村子大耍了一次社火。全村的大人小孩都分派了任务。当时计划抬一百桌社火。化妆装社火都没问题,就是这一百桌社火,本村抽调不了多少人车辆。除了维持秩序的人,供茶水的人,帮忙装社火的人,实除上本村的人也耍不开这么大的社火。
滕家寨社的人,这次心里很热,问给他们分了什么任务,尽管说,保证完成任务。他们听说,现在最缺车辆,还得四十辆车。统计了一下全村的车辆情况,全村只有十来辆车。滕家寨人说,车辆的事交给我们吧,你就不用操这个心了。一心一意的装你的社火吧!村里有多少车就出多少辆车。剩下的村里想办法,就是用钱从别的地方雇,也要凑齐这四十辆车。
天还没亮,大队院子里的停车厂,整整齐齐停放着四十辆车。布村中社的社火头高兴地说,滕寨村不愧是铁杆的亲戚,这下解了布村中社的燃眉之急。
过去耍社火,耍的是人气,不用花多少钱。只要有人抬就行了。耍社火,缺衣服,缺帽子去社友那儿借。连夜赶,随时遣派,随时出发。受再多的苦,受再多的累,也不声不吭。来回都是肩挑笼担,翻山越岭,全凭着两条腿。只贪个油彩钱,化装是自己社火房里自带的化装师。那时的社火头都是村里有今没明的穷人。
现在不行了,动不动就得花钱。雇车起码得给人家车个油钱。向兄弟社下请帖的时候,散烟散酒。
现在的社火头,都是在商品的大潮中的弄潮儿。他们在外做生意,挣了不少的钱,是村里最有钱的人。每次村里耍热闹,他带头打头阵,出了个一大头,自然说起话来,可是一言九鼎的作用。后边的人钱多,钱少不拘,随心量力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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