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真的很努力，想和你在一起。

大雨滂沱。

季薇薇拖着行李离开了我的视线，没有半分忧伤。

我站在阳台，高傲的俯视季薇薇已经湿透了的背影，有点心疼，我想大声呼喊她，叫她回来。

不过，季薇薇铁定会骄傲的说，“要走就走，我季薇薇才不会做后悔的事！”

对不起，我真的很努力，想和你在一起。

这是三年前挥之不去的画面。

其实，我在大学里面见过季薇薇一次，但她没有看见我。她变得温润了，不再是雪一样的清冷，不过她的傲气仍被我察觉到隐藏在眉梢，眼角。可是大二后，我再也没看见过季薇薇，也没有想过要找她。

“啊笙？”

“啊笙！”

一声声嘤咛，莫菲伊强行把我拉回了现实。

“怎么了？一到下雨天，你就发呆。”莫菲伊关切地询问我，她就坐在我身旁。

窗外雨声沙沙，风雨交加，我竟然在思念一个人间蒸发了的人，我想我是病了。

“莫菲伊，我有没有说过，你长得很像一个人？”我看着她，脸色发冷。

“什么？”

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呵。分手吧，因为我现在要去找她了。”

“啊……笙？！我不要分手，你忘了吗，昨天你不是才答应伯母和我订婚吗？”莫菲伊紧紧揪住我的衣角，神色楚楚可怜。

不过，真可笑，我现在才发觉，她一直在模仿那个女人少得可怜的另一面，而该死的我却很享受。

“你做过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刚好，我也是昨晚才知道。你陷害你表姐，还整容成她的模样……”

莫菲伊忽然双手就松开了我的衣角，冷着脸笑出了眼泪，“秦笙，你以为全都是我的错吗？如果你多给季薇薇一点信任，多放下一点骄傲，你们也就不会是那样的结局了……哈哈哈哈……”

她又接着嘶吼，仿佛失去了理智，“我比她更爱你，可是你永远不会爱我。我都明白，这些年，你根本没有忘记过她!”

不知道是不是房子里哪扇窗子没有关上，冷意贯穿了空气，四散在每一处隙缝里，弥漫了我的周身。

“你明白就好，我走了。”

我冷漠的抛下这句话，打算就此离开。

走到门口时，莫菲伊却忽然大喊，“秦笙！你永远也找不到她了——”

“什么意思？”我的身形有点颤抖。

“她早就死了！你大二那年她就已经死了！”

仿若晴天霹雳，我不敢置信地停住了步伐，全身血液在一瞬间凝固。

“是你的骄傲害死了季薇薇。你没有察觉到吗？以前一直是你强迫季薇薇，就算她喜欢你，可她骨子里也是一个骄傲的女孩，哪次吵架不是她先来找你和好？她什么都依着你的口味喜号，可你却从来不会迁就她，她受不了了，自然会走的……”

“季…薇…薇，她到底在哪儿？”好久好久没再念过这个名字，我的嗓子哑了一般，几乎失声。

“我不是说了吗，她死了！死了！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疯子！”

我跌倒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情绪几欲崩溃，心口上好像正插着一把血淋淋的刀子，我想找到季薇薇，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该去哪儿找她……

沉默了好几个小时，从下午到黄昏，莫菲伊终于冷静下来了，苦笑不已。

“秦笙，如果当初我勇敢一点承认，也许你现在喜欢的人是我——莫菲伊！”

噢，那些个光阴都流不走的时光，它被丢弃在哪儿了呢？以爱为名的沙漏，它反复流淌，那端够了便通往另一端，于是它总是意犹未尽，蹉跎踌躇，总之它慢慢渗入了你的全部。

那个女孩，她真的没有忧伤，没有哭泣吗？也许是在大雨中，你分不清那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呢。

你真的很喜欢她吗？你为何不挽留？落叶的飘零在你看来是否只是对风的追求呢。

不管地球表面有多凹凸不平，它总归是圆的线路，你怎样走，不过还是在原点，你想要找的人，却也已长眠青土。

我忘了初识，也忘了经过，只是依稀记得罢了，在离别的时候，天空阴沉沉，像是把一个世纪的雨都下完了，季薇薇只留下一句话：

“对不起，我真的很努力，想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