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所有的昨天

1899-1986

——致博尔赫斯

沉积的灯光下

寂寞的书页模糊一片

你温润的笑脸 ，

从纸张中袅袅升起，

如阳光下升起的掌纹，

清晰可辨。

你的思想并不痛苦

在斜坡上缓缓流动

昏暗的时光变得优雅而拮据

而你行进的道路是回声，是痛苦的新生

如此高洁，又如此忧郁

停下吧，你可曾记得那短暂的阿德罗格之旅

早忘却了你的代数，你的密码

和你的名字

世界上所有的昨天，

你失去了许多事物虚假的表象

失去了凉爽的镜子里，隐藏的容颜

熟悉的，寂寞，嘲弄的微笑

当迦勒底人为您建造起十二间房屋

公鸡鸣叫起你的轮回

不要抵触，或觉得疲惫

请将铁币放入口袋

在幽暗中用手摸索斯多葛的门廊

你看那布宜诺斯艾利斯的神尚且劳累

德谟克利特自剜双目

唱起影子的颂歌

金黄的酒早已斟满

邀请一个不必要的安慰

窗外，你背转的侧影，

是组成你姓名的声音。

饮不尽的旧酒被时间控诉

而你也将沉入往昔

在小径分叉的花园中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