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顾：福安肺炎住院，因为寒冷，雪兰一宿没睡。第二天醒来，发现同病房的竟然是以前的班主任。
第二十四章 病房里聊天
开始，雪兰还以为自己在睡梦中，她揪了一下自己大腿上的肉，硬生生地感觉到疼。这时她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不过，雪兰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脑海里总有一个声音在跳跃：“你看花眼了，你看花眼了。”
后来，雪兰用冰凉的双手揉了揉自己的双眼，而后再把目光投射到对面的那张病床上。床上躺着的确实是她初一时的班主任郭老师。
虽然郭老师还没睡醒，但她的容颜却亲切如昨。那张总是微微露着笑容的瓜子脸，就是睡着了看起来都让人觉得亲切。
作为老师，长年累月从事的是脑力劳动，她的皮肤和从事体力劳动的妇女黝黑暗淡的肤色相比，有天渊之别。她那张白净而又不松弛的脸庞，看起来至少要比她的实际年龄年轻五岁。
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但雪兰觉得，这把杀猪刀就是对郭老师手下留情，都有五六年不见了，她还是那么年轻漂亮。
看着呼吸均匀的郭老师，雪兰竟然突然有一股要叫醒她的冲动。不过，想起昨天医生的说她心脏不好，她又止住了。
雪兰决定走出病房透一下去，毕竟，病房里四处飘荡着的是刺鼻的药水味，这种味道让她觉得胸闷。穿好鞋子以后，她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会，室外的温度更低。雪兰还没开始迈步，寒意直逼雪兰的全身，冷深入骨髓。她正在犹豫是该返回病房还是继续在外面溜达，这时，她看见别的病房里有家属拿着水壶到走廊尽头的开水供应处打开水。
我是不是也该打点开水洗把脸，暖和一下呢？雪兰这么想着，便决定到返回病房，拿起放在地板上的水壶去打开水。
由于是大清早，天气又出奇的冷。开水供应处已经没有人在等候取水。雪兰直接把水壶放在供应开水处的水龙头底下，拿开塞住水壶瓶口的盖子，打开开水的龙头，热气腾腾的开水便“咕咕”地流进水壶里。那股热气随着刮过来的寒风扑倒雪兰的身上，那久违的温暖感觉又回到了她身上。
就在雪兰提着打好的开水正要跨进病房的时候，福安那大嗓门的哭声便传进雪兰的耳膜。福安醒了，雪兰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也许长江真的太累了，孩子在“哇哇”大哭，他竟然还在打着呼噜。雪兰放下水壶，边走向福安边说：“哦，福安醒了，妈妈这就来。”
福安的这突如其来的哭声惊动了郭老师，她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恍惚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哄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孩子。她还来不及细想这个熟悉的深夜是谁，又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哦，福安乖，不哭，不哭……”
瘦小的身子，行动不便的脚，还有那略带磁性的女中音，这不是自己的学生雪兰吗？想当年，她可是班上的尖子生。想到这，郭老师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雪兰。”
“郭老师。”在老师的话音一落，雪兰马上开口叫老师，并说：“郭老师，孩子大哭，影响你睡觉，真的对不起了。”
“雪兰，你看都不看一眼我，怎么知道我是郭老师呢？”郭老师的眼神里写满了惊讶。
雪兰抬起头，冲郭老师笑了笑说：“刚才你没睡醒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呢？”看着雪兰瘦得脸上的颧骨都突出了，郭老师突然觉得非常心疼这个曾经是自己最看好的学生。
“昨晚下半夜住进来的，医生特意叮嘱我们说，这里住的病人需要安静。当时，我万万没想到这个病人竟是老师您。”说着话的雪兰，又不得不低下头，看看福安是不是尿湿了，因为他仍然在哭个不停。
“是你的孩子吧？患了什么病？”自从雪兰辍学以后，郭老师便没有半点她的消息。
“是我的孩子，患上了肺炎。”雪兰回答完又反问一句说：“郭老师，你为什么也要住院呢？”
“老毛病了，医生说我得的是冠心病，有时候就觉得呼吸困难。”郭老师用平静的语音说。
“原来是这样，天气冷，郭老师你得多多保重哦。”还在哄着福安的雪兰仍然不忘与郭老师聊天。
就在这时，长江也被谈话声吵醒了。他睁开眼睛一看，原来已经天大亮了。这个点该起床了，是心里的责任让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他看着福安还在大哭大闹，便对雪兰说：“福安也许是饿了，先让他喝奶吧！”
“是啊，孩子应该饿了，给他喝奶吧！”郭老师也在附和着说。
这样，雪兰把福安放在胸前，她掀起衣服，福安一头扎进去便吸允起来，停止了哭闹。看着郭老师关切的眼神，雪兰这才记起，还没有向郭老师介绍自己丈夫长江让她认识呢！
“郭老师，这是我孩子他爸，叫长江。”雪兰指着长江对郭老师说。之后，她又指着郭老师对长江说：“这是郭老师，以前教过我的。”
在雪兰介绍完毕之后，两人都互相打了招呼。因为昨晚的医药费还没有付，长江说他得去看看交费处上班否。
病房里只剩下师生二人及小福安，雪兰对郭老师说：“老师你用热水壶里的热水洗把脸吧！我刚才打回来的。”
“还是留着你自己用吧，一会我自己去打点热水回来。”郭老师竟然客套了一番。
“郭老师，你先用吧，一会长江回来，我叫他去打热水。”雪兰说得非常诚恳。
“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罢郭老师便迅速地穿鞋。而后，她把水壶里的热水倒进桶里，准备洗漱一番。
当然，看着雪兰那张毫无血色近乎呆滞的脸孔，便不由自主地想起过去的雪兰，那个上进、自信而又开朗的青春少女。
郭老师觉得，过去的雪兰和如今的她相比，真的变化太太了。
【家庭伦理】母子悲歌（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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