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梦里灵歌(17)

[古言]梦里灵歌(17)

玉珊随着母亲住在后院，窗外是那鱼池子，这日灵珊来后院看她，正看她坐在窗边看着那池绿水默默发呆。

灵珊拿起一物轻轻向池中一抛，溅起水花，那正游的鱼儿受了惊吓四处散去。玉珊这么转过头看灵珊，灵珊打趣到：“玉珊，你坐在这里呆呆的也是想他了？”“胡说什么，不过无聊，看这些鱼儿游在自在，不由心生羡慕。”

“羡慕鱼儿吗？必是前段时间在外面游山玩水自在惯了，如今闷在这里太过无聊吧。”玉珊皱着眉头：“日日在这四方的天地里，难免想那走过的山水。”灵珊向来活泼：“想必是更想一同走过的人。”

“你总提他又有什么意思，他是神仙，怎能同凡人相同。”“神仙又如何？我看河神风月情正浓。”“还是别说了。”说着，玉珊便转身要走，灵珊急拦着她：“我不说了。今日天好，不如咱们也出去游玩吧。”

“去年落水一事引起轩然大波，自那以母亲便不让出门，若她知道了一定会责怪的，而且如今寄居于张家，若有什么不妥也影响咱们声誉。”

“怕什么，咱们穿了男子的衣服溜出去逛逛，未必能遇到谁，你陪我吧。”这个主意实在不错，玉珊有了之前游玩的经历，也高兴起来。两个人在房里装扮好了才出来，又是翩翩两少年。

两人带着个丫头出了门，街上热闹，来来往往的商贩摆卖着各色的货物，灵珊好久没出门子，一出来便东看西看，又要买胭脂又要买丝绸，玉珊则看中了一个白玉做的缨络。

正要伸手去拿的时候，刚刚碰到那缨络，却被旁边一只手先拿了去。玉珊不由回头一望，倒是一个身姿特秀爽朗清举的书生，玉珊即买不到也未勉强便转身要走。

“姑娘慢走。”玉珊面红亦有些恼怒，明明自己穿了男子衣衫，为何他一眼看出自己是位姑娘。玉珊亦不理会，拉着灵珊都往前走了。

走得累了，玉珊与灵珊便上了凤翔酒楼二楼的雅室之中，两人对面坐下，点了些精致小菜，又温了一小壶甜米酒，两姐妹相视一笑，举杯对饮。谁知刚吃几口，灵珊便忍不住吐了出来，玉珊问如何是好?灵珊才羞涩说:"母亲提醒多次，若月事推迟一个月未到，可能是怀了身孕！″玉珊气道:"那你还敢出门。″

忙叫了小二过来会账，小二却说：“二位公子的账已经有人结了，两人不解便问：“何人？”小二拿出一个缨络，说：“结账的那位公子说，姑娘看了这个便知道是谁。”

灵珊不解，玉珊看这缨络正是刚才自己要买的那个，便知道是刚才的那位公子，急急拉了灵珊赶紧走，两人未敢直接回家，在街上七拐八拐才雇了轿子回去。

谁知刚进家门，便有小丫头苦着脸说，秀荷在正厅坐着等她们，灵珊让玉珊自己回房，自己想先回房换衣服，谁知已看到秀荷站在正房门口看着自己，她只得上前施了礼。

秀荷看灵珊如此打扮，心中暗笑，口中却说：“妹妹今日这身装扮倒是新鲜，一定是这院子太小才困不住你？”秀荷令了丫头拿个垫子来，命她跪在院子里反省两个时辰。

灵珊原是理亏，也未分辨，径直跪在了那里。秀荷看她跪着，自己令人搬了椅子坐在廊下喝茶。

胡母因寄住在此，又是自己女儿做错了事，即使知道消息都不方便劝，玉珊忍不住走过去，对着秀荷深施一礼：“本是我姐妹犯了错，夫人要打要罚都应该，可还望夫人看在我妹妹已有身孕的份上，放过她吧。”

秀荷听到此言便站了起来，她身上颤抖，心中气急，丫头看她身体晃了一晃，马上上前扶住了她，她镇定下来让人扶起灵珊。问：“可看了大夫吗？有没有弄错。”正说着，外面通传德江母亲已经过来了，原来秀荷过来时知道了灵珊外出一事，即想处罚灵珊又怕德江怪罪，即时叫人回府禀报婆婆知道。

太太知道非常恼怒，她原就对胡母与灵珊之中心存忌讳，原想找个由头给一笔银子，把她们一家送回扬州去，一看今日灵珊做出如此不守妇道之事，必是玉珊挑唆的，便急急坐了轿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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