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不是,可你未必配得上

作者: 茶晓茶 | 来源:发表于2018-04-28 13:26 被阅读357次
    我什么都不是,可你未必配得上

    原创申明:本文参加“423简书故事节”,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


    文|容悦小茶茶

    “哥们,我瞧上了一个妹子……”陈耳跟他最好的朋友小五说这句话的时候,耳朵都羞红了一圈。

    但小五只是暼他一眼,不以为意地说了句你终于开窍了,就接着到他的手机斗地主游戏里奋战去了。

    陈耳平时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可今日他却非常有表达的欲望,可能被心里某种莫名的小波动给牵制的原因。

    他轻轻顶了顶小五的胳膊肘:“哎,你就不想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吗?”

    “怎样的人?有夫之妇?”小五这次连头也懒得抬。

    陈耳局促地搓着放在桌子上的双手,这会似乎连脸也烧了起来,他忸怩一阵:“……嗯,是的。”

    “公平啊!你也是有妇之夫!”小五边斗地主边咧着嘴笑。

    “哎,你和那个阿玲都好几年了……有没有什么秘诀?传授给我点?就是……能左右逢源的那种……”

    “屁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那个……那德行!都闹得我神经衰弱了!”小五啪一声将手机叩在桌子上,人也趴倒在了桌子上。

    “你打算怎么办?跟她离了,然后娶阿玲?”

    “……我也不知道。过一天算一天吧!”小五烦躁地说。

    小五和阿玲在一起三年了,从最初的偷偷摸摸,到后来的纸包不住火……顶着无数的流言蜚语,他们愣是坚持了下来——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小五遇见阿玲的时候,她大学还未毕业。最初他也是抱着玩玩的心态,但后来却是真的喜欢了她。

    他喜欢听她说话,也舍得为她一掷千金。他觉得是阿玲让他枯燥乏味的生活开始变得有乐趣了,就像被注入了新鲜血液的躯体一般,全身的每个毛孔都在沸腾着、叫嚣着,那是年轻的、蓬勃的力量,让他如同吸食大麻般上瘾,虽然他也不过就二十五岁的年纪。

    所以小五离不开阿玲,是真的不想离开。只是家里那个,总吵着闹着要离婚……

    他可没想着离,那好歹是他四岁儿子的亲妈!而且,阿玲也从来没说过要嫁给自己。

    小五拍拍陈耳的肩膀,意味深长地对他说:“这可是玩火,兄弟你要当心着点!”

    陈耳打开他的手:“还早呢!没影儿的事……”

    “搞不到联系方式啊?”

    “……嗯。我不认识她,她不认识我的……哪来的联系方式……”

    “……哪……那你还说自己瞧对眼了?感情是马路上碰的美女呀,哥们!你逗我呢?”

    “没有,没有……我就是真挺瞧得上她的……只是……只是……”

    “瞧你这结结巴巴的样子!这样可是追不来妹子的吆!”小五取笑他。

    “这方面我还得向你取经。”陈耳嬉皮笑脸地回击。

    小五故作潇洒地一甩根本就不存在的刘海,挺仗义地说:“说来听听,哥们我帮你出主意!”

    陈耳也不打算再纠结下去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有点男子汉的气概。“我就是很想认识她,跟她做个朋友……要是能有个她电话号码,就能互加微信了。”

    小五斜着眼看着他:“您老人家说了半天……她是谁啊?”

    “……我,我也不知道她是谁。”陈耳觉得自己好像个傻子。

    “卧槽!就算是要送个联系方式,也得有个地儿送不是?你可倒好,靠臆想出来的呀?”

    “不是臆想……”

    “那是什么?”

    “大……大街上碰到的!”陈耳终于豁出去了。

    “……”小五又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他将手无力地搭在陈耳的肩上,同样有气无力地说了句,“陈傻子!”

    “我知道荒谬……可是……可是也不是一点也机会没有呀!”陈耳急了。

    小五狠狠瞪着他:“机会在哪里?如果与每个擦肩而过的人都能擦出火花,那这世界还了得?”

    “不是每个……就她一个……”

    “是你异想天开!”小五都有点不屑与他谈下去了。

    “是我异想天开。可是只要我想,我每天都能和她擦肩而过……”

    “我也能和你擦肩而过!一日百八十次都不是问题!”

    “你还能不能正经点?”陈耳严肃起来。

    “我看是你神经错乱了!这个人与人之间的邂逅,是要有缘分的好吧?有些人就是擦肩一辈子,也不会有认识的机会!你到底懂还是不懂?”

    “没有机会……我就创造机会!”陈耳握紧了一只拳头,似在自言自语,暗下决心。

    “……彻底被你的一根筋打败了!不过,还是期待你的好消息。”

    陈耳猛地抓住他的手腕:“这是秘密!”

    小五一愣:“我会守口如瓶的,放心吧!。”他甩开他的手,去了厕所。

    陈耳向办公室四周看了看,见依旧空空荡荡,才长呼出一口气,笑了。

    这件事,他在心里琢磨了一整天,始终难掩那股子激昂又忐忑的劲儿。就连晚上给儿子辅导作业,他也是一阵阵走神,脸上还带着奇怪的笑容。觉察到儿子频频投来的探究目光,他也不是没有一点愧疚和羞耻心的,但有什么办法,他还是按捺不住会想到那个“路人”,想和她的一千种相识途经……

    当妻子将饭菜端上桌时,他还甚至对她笑容满面、温和客气地说了句“你也赶紧坐下来吃”……直到妻子用莫名嗔怪的眼神打量着他的时候,他才清醒了一点,又心虚不已地开始有意无意地躲避与她视线的碰撞。

    早上,他醒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早。当他对着卫生间的镜子刮胡子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抓着剃须刀的右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他把剃须刀放下,只将手凑近眼睛仔细瞧,又发现好像并没有抖。他轻呼一口气,想试图平复心情,但又觉得心情是平静的。他鞠起一捧水,让整个脸浸在里面,但那水很快就漏光了,他又掬起一捧,洗得急切又仔细……

    妻子站在衣柜面前,问他今天想穿那套衣服上班。他犹豫了一阵,说你觉得哪套好看我就穿哪套。于是妻子就挑了不久前才订做好的那身米白色西服给他。

    可陈耳在试衣镜那里晃了一遍又一遍,还是不死心地问:“你真觉得这套好看?”

    妻子不明就里:“这颜色不是你自己挑的吗?”

    “我现在怀疑自己当时的眼光了。”他还是不断侧着身,左看看,右看看,“太嫩了,不够沉稳……你觉得呢?”

    “怎么会?四五十岁的老男人都在穿呢!”

    “公司里穿还行,可要是在街上的话……就太显眼了。”

    妻子突然笑了:“不喜欢就换呀!今天怎么这么挑?”

    陈耳也笑,他伸长脖子向衣柜里眺望:“就算不是这件,我也不知道要穿哪件!”

    “这么费心,你是要穿给谁看呢?”妻子打趣道。

    陈耳笑容微滞,自己这是要穿给谁看呢?“随便吧!随便!昨天你洗的那套休闲服就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虚,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掩饰什么。

    这么刻意干什么,平常心不就好了吗?他提醒自己,却又管不住自己。

    公司一楼的早餐店,他是第一个进去的客人。

    “吆!真不好意思!这包子才刚上锅呢!你怎么今天来得这么早?”这里的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矮个子,也姓陈。因为陈耳是店里的常客,他们也算彼此相熟。

    “不急,我能等。”陈耳在最靠近玻璃窗的桌子上坐下来,搓着双手,眼睛只往外瞄。

    陈老板挨个儿擦着桌子,状似无意地瞟他一眼:“不会是在等人吧?”

    “没有!没有!我能等谁呢!”陈耳急忙摆手,但心里还是被惊了一跳:这也能看出来?要不要这么神?还是说自己的模样泄露了什么?他清清嗓子,放松肩膀,尽量让自己坐得随意坦荡些。

    他探着头前后看了看,发现就陈老板一个人在忙碌,于是问:“怎么没看见老板娘?”

    陈老板正气喘吁吁地搬了一口大锅出来,听到陈耳问他,就嘿嘿笑两声,说:“老婆子感冒了,来了也帮不上忙,我就让她留在家休息了。”

    “呀!模范老公呢!”陈耳干笑几声,无聊地调侃起了他。

    “嘿嘿嘿。”陈老板蹲下身,在那口大锅里洗洗涮涮起来,“别的我老陈不敢说,但对自己的家人……那是没话说!”那语气里是满足、是幸福。

    陈耳本想顺口怼他一句:对家人好不是应该的吗,有什么好得意的。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到底是没能说出口,尽管一直以来他也是那么做的。

    ——妻子和儿子,那是他的家人,他从心底觉得他们亲。那是最能让他依靠的避风港,他也爱他们,愿意为他们倾尽所有。同时他们也是他的责任,虽然背负得久了,偶尔会觉得累,但是他从来没想过,要将这份责任卸下。

    但是,马上会从这里上班经过那个女人,对自己来说又算是什么?

    她年轻、漂亮、时尚,还有风风火火的个性,那是他欣赏的一种气质。

    在人流如梭的街上,他无意中扑捉到她的身影,他认为这就是一种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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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然知道她是别人的妻子,别的孩子的母亲,可那又有什么关系?或者说从某一方面考虑,这是他更喜欢的一种模式。

    若问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她,陈耳的答案是否定的。他觉得那更像是一种欣赏,可是对一个陌生人,有什么可欣赏的呢?他自己也说不清。但近一个多月来,他就是会莫名其妙地遇见她,关注她,想起她……然后,他整个人就都不对劲了!

    他给自己说,他只是想认识她,了解她,只做个能彼此谈心的朋友,如此而已。

    兄弟小五,把和阿玲的关系发展成了情人,结果最后弄得妻离子散、家庭破碎,这可不是他陈耳愿意做的事。他是好父亲,好丈夫,好儿子,也是单位作风正派的好职工。他都三十五岁了,和二十五的愣头青小五是不一样的。

    那么,成年人多交个朋友应该不是错吧?

    陈老板将一笼热气腾腾的素包子和一碗八宝粥放在他面前,呵呵笑着打趣他:“你出神儿了,小陈!赶紧吃,吃完上班去吧!不要把你耽搁迟了。”

    陈耳舀了一勺粥放进嘴里嚼:“好吃!老陈好手艺!”他看到前面又有客人进来,就又对被夸奖后乐得合不拢嘴的陈老板挥手示意,“快转身!有客人来了!”

    就在此时,那女人也正好从他的窗前经过了,披肩的卷发、暗红的毛衫……

    有那么一瞬间,陈耳觉得她好像往自己的桌子上看了一眼。

    然后陈耳就忘了要追寻她的背影了,他的眼睛胶着在自己那碗八宝粥、和那屉包子上了……

    他从她的角度端详着它们——位置的摆放还算整齐吗?包子没有破馅儿的吧?八宝粥的色泽也还正常吗?

    他的视线又挪到自己握着勺子的那只右手上——手背上有条浅浅的疤痕……那整体看来,算不算得上是一只漂亮的手呢?他抬起手臂,翻转着反复看。最后又让它蜷成握勺状,久久地注视着。

    还有自己的坐姿!陈耳突然像被施了定身咒般不动了。

    他要尽量保持刚才她走过时的那个模样,那是被她眼角余光扫到的模样!他要仔细看看是不是得体,是不是因为忙着和陈老板搭讪,而恰好表现出一副嘻嘻哈哈的肤浅样儿来。

    头发是上过发蜡了,所以发型绝对应该是酷的!可是嘴上有没有沾到米粒,或者粥汤呢?他舔了舔左右嘴角,顿时就觉得混乱了——左上唇湿漉漉的一小块,不是粥还能是什么!他的脸一阵发烫。那从她的方向看过来……能看得清吗?

    再往下,自己的白色休闲服是干净而熨帖的(多亏妻子早上熨过了,这会儿才不至于皱皱巴巴。他在心里对她说了声感谢)。

    可当他的视线碰触到自己那两条摆放得毫无形象的大腿时,他又无法淡定了……

    一切都似乎惨不忍睹……都怪陈老板饭端来的不是时候!

    陈耳有点泄气地长叹一声。

    “小陈,你干嘛呢?饭都凉透了吆!”陈老板笑嘻嘻地立在他不远处,还故意将最后那个“吆”拖得很长。

    他几时站在那儿的?陈耳慌忙抓起勺子,低头去喝粥。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肯定是面红耳赤的糗样。

    “别吃了!别吃了!我给你换碗热的去。”陈老板赶紧说。

    “不用,它热乎着呢!我还要上班……喝了这碗就走。”陈耳只想尽快逃离这里。陈老板那双历经岁月的眼睛,有透视一个人灵魂的魔力。至少陈耳觉得,此刻的自己,在他面前就有种无所遁形的压迫感和恐惧感。

    午休时间,陈耳靠在办公室窗台边,喝水想心事的时候,小五也端着水杯过来了。

    “扮忧郁王子呢?一早上忧忧郁郁、无精打采地,怎么了?”小五把杯子往窗台上一放,抱着胳膊靠在他旁边。

    陈耳习惯性地轻刮两下自己的鼻子,装得若无其事:“我能有什么事?是你眼睛有事。”

    “我眼睛没事,可我家里有事!”小五一张脸顿时拉成了驴脸。

    “原配夫人又闹了?”他跟小五太熟了,他那点事,他就跟自己的事儿一样熟悉。

    小五一副及其厌恶的神情:“我都懒得提,恶心!”

    陈耳清楚,他和小五之间,没有什么事是彼此不能知道的,于是他又问:“到底怎么了?谁让你这么恶心了?”

    “还能有谁!我家里那货呗!”

    那货?突然间把自己的老婆改了这么难听的称呼,该是真有恶心的事发生了?

    小五是自己的好兄弟,陈耳虽不大认同他在外面养女人这事,但不认同归不认同,他与他之间的兄弟情还是不会变的。

    “是不是又逼着你离婚了?”除了这事就这事,不然还有什么,陈耳猜不到。

    “她在外面有人了!”小五抖着手指气哼哼地说,溅到地板上的唾沫绝对能淹死蚂蚁,如果那里有蚂蚁的话。

    小五的老婆霜霜,不是一个老实木讷的女人吗?而且那长相……也能在外面有人?该不会是为了离婚骗小五呢吧?

    “有人了……有谁了?”陈耳小心翼翼地问,毕竟小五正在生着闷气。

    “是一小商贩……不说了!恶心!”

    这样就是恶心的话,你岂不早就将人恶心透顶了。陈耳腹诽。

    “你是不是觉得我过分?自己出轨,还有脸责怪老婆也出轨?”

    看来他还是知道自己的问题的。“是有点。”陈耳诚实地说,“一样是绿帽子,她能戴,你就不能戴了?何况还是你错在先。”

    “我可不认为我有错!遇到阿玲,是我做的最对的事!”

    “那还墨迹什么?离吧!离了好娶阿玲进门!”陈耳半认真半讽刺地说道。

    “肯定要离!就那德行还指望我要她?”

    “谁指望了?人家可指望着早点从你臭水沟里脱身呢!”

    “我怎么就臭水沟了?陈耳你还是不是我兄弟?”小五作势要凑他。

    “是兄弟才说的实话嘛!你说说你,自从有了阿玲,你回过几趟家?工资有几个拿给老婆和儿子花了?他们有多久没添置一件新衣服了?人家好歹也是你孩子的妈,又辛辛苦苦拉扯孩子长大……你不关心人家,还不许人家找个关心自己的人了?做人可不能太自私啊!”说出这么有良心的话来,陈耳自己也有点吃惊。

    小五没吭一声,就垂头听着陈耳发表完这一长串。其实哪用得着他提醒,他高小五什么不知道?但他就是做出了这种畜生不如的事……

    他一直拖着不离婚,也是有私心的。

    首先他不确定阿玲会一辈子跟他。人家才初入社会,初入职场,一切都刚刚开始,未来似乎有着无限可能,就几乎没想过这么快嫁人……另外,糠糟之妻虽糠糟,但也是他曾经因为深深的喜欢,而娶回家的初恋……感情不是没有,只是一个人的爱是有限的,分给了阿玲,就不能兼顾糠糟了……

    “离了吧,对你们都好!霜霜跟你的这几年,的确太委屈了。”事已至此,陈耳只是顺水推舟开导开导罢了,以前他是坚决不插嘴人家家务事的。

    “我有一点点后悔,好像。”小五突然蔫蔫地说。

    “后悔什么呀?你遇到了最对的人呢!”陈耳其实也不确定阿玲是不是小五那个对的人,但他想安慰他。

    小五自嘲道:“马上要妻离子散……以后我就是孤家寡人了!”

    “好好珍惜阿玲。”陈耳拍拍他的肩。

    “我要提醒你,不要走我的老路!这路……不好走,也不是我们这些寻常人能走的!”小五说得语重心长。

    “经验之谈?先谢谢啦!”陈耳侃他。

    “我说真的!你那个……要表白的有夫之妇,我看还是算了吧!趁早收手有好处,不然到最后跟我一样无法收场,就晚咯!”

    “……我才不会跟你一样。我就是想多认识一个朋友而已!”

    “这种话只能拿来骗骗自己!哪一对情人最初不是从朋友开始的?不过这个命题,反过来就不成立了……你不要想多了!咯咯……”小五被自己逗笑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她太能影响我的情绪了……问题是她还只是个陌生人!”

    小五似笑非笑打量着他的脸:“还说只想做朋友,有朋友值得你这样魂牵梦萦吗?都中毒这么深了,你确定还要去碰吗?”

    “那就让我这样憋屈着?痛苦着?”陈耳心烦意乱,他叩叩自己的脑袋,“这感觉,太他妈折磨人了!”

    所有的人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事儿摊到自己身上,就不识东南西北了。

    “那就去表白好了!”小五心想:与其自己这样苦口婆心,不如让他自己去跌了这个跟头——他选中的那个女人,十有八九不会陪他唱戏。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这就是常理,是大致符合人性理论的。

    “不是表白!要个联系方式而已,怎么就被你说得这么不堪了!”陈耳不服气地纠正他。

    但小五只是了然一笑,并不作辩解。

    大概酝酿绸缪了十来日,陈耳就真的去大路上“围追堵截”了。

    他以普通路人的模样,追上她的脚步,状似无意地打招呼:回家呀?我也正好走这条道呢……

    那女人没多少意外就应了句:是呀,回家。

    陈耳把写了自己微信号的纸片伸过去:“认识了就是朋友……你不会介意吧?”

    她顿神一秒钟,就接过了纸条:不介意。你是哪个部门的?

    她这是把自己当成同事了?

    陈耳语塞,他支吾着的时候,看到旁边有家商店,就借口说要买东西,让她先走。

    他逃避回答她的问题,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让她觉得自己是别有用心的坏人。跟陌生人搭讪,实在太尴尬了,而且自己的嘴真不是一般的笨。这回陈耳是真的体会到了。

    不过好在她收下了纸条,也并没有给他难堪。

    陈耳冲进办公室,抱着小五的头猛晃几下:“我给了!我给了!我给了小五……”

    “操……蛋的陈疯子!你想弄死我是不是?”等陈耳松开手后,小五只觉得胃里翻腾想吐。

    “哈哈……我终于和她说话了!我把微信给她了!”

    小五白他一眼:“至于激动成这样吗?咱还没吃饭呢吧?你忘了?”为了陈耳的“追友”大计,他还陪着他饿肚子呢!

    “出去吃?我请客!”陈耳心情大好。

    “八字还没一撇就庆祝?这个可以有!嘿嘿。”小五皮笑肉不笑。

    “那去食堂。等她加了我,咱再庆祝?”

    “……”小五黑了脸。

    “哎呀,走吧!晚上下馆子还不行?”陈耳拖他的胳膊。

    “你确定她会加你微信?确定我晚上能搓一顿?”

    “……不确定!不过哥们儿我长得这么帅,走在街上回头率也不差,她多少能看得见吧?”

    “这是实话!我就挺垂涎你这副皮囊的……不过审美观这东西可说不准,说不定人家好的,正好就不是你这一口呢?”

    “……你就不能希望点好的?说不定她中意的还真是我这种款型呢!”

    “我只是给你打疫苗,先预防着。免得到时候哭的太惨!”

    “……也是啊……你越说,我就越没底了!咱还是先吃饭吧,不想了!”

    一个下午,陈耳都无法专注于工作,他以每五分钟一次的频率翻看手机,直到下班。

    那纸片不会早入了垃圾桶吧?保佑保佑!不会的!不会的!

    自己真应该直接问她的微信,而不是蠢到把主动权交出去……

    陈耳进地铁的时候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祈祷。

    可当他以为彻底没戏,心灰意冷的时候,好友添加提醒却进来了……

    陈耳捧着手机的模样,仿佛捧着稀世珍宝一般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心里有种莫名的激动,在无限发酵膨胀,甚至连头脑都变得混沌,不能思考了。周遭的世界,正在逐渐远离他,他似乎什么也听不见、看不到了,除了映入眼帘的那四个字——舒海琼碧……

    “舒海琼碧?舒?海?琼?碧?”这网名……陈耳皱着眉逐字琢磨,也没琢磨明白。

    不过他很快验证通过了,看头像就是她本人,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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