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姐。我的邻居。
认识她那会,是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时节。也是在我家乔迁新居之前。
那时,由于处在老宅(上清寺附近)的房屋过于简陋。经过多处的斟酌挑选,最后买了现在的房。也就是“大坪”的新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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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接新房时,我对于新房的装修,心里没底。为了对装修房屋有个好的参考借鉴;逐在本栋楼房到处转悠。那会,整栋楼到处都是“咚咚”的敲打声。无数个装修队在各个楼层的各个房间忙碌。就是在这个时候,我认识了她——卢大姐。
那日,我寻到她家新房门口;敲门,门刚打开;一张笑脸便迎向我。由于相互间不熟悉,我赶紧作自我介绍:我是楼下的业主,对装修房屋心里没谱,来看看你们的装修情况;以供参考。话还未说完,一声大嗓门;“可以,快进来、快进来。”这;算是与她见面的第一句话。进屋后,卢大姐热情地介绍她家的布局、格调;以及装修工人的情况;并毫不保留地把她所知道的一切、与我娓娓道来。
她的直爽、热情,瞬间打消了我的顾虑与陌生感。继而攀谈起来。卢大姐,一个五十出头的妇女;给我的第一印象:嗓门大,率直、热心肠。也正是因为她的热情牵线,为她装修房屋的杜老板,在为她家装修完后,将施工队伍转战到了我家。也正是因为她的热情,我们两家成了熟悉的朋友。
通过一来二往的接触,慢慢地知道了她的一些过往。她曾经居住在南岸。在一个企业上班,由于九十年代的市场不景气,导致许多企业倒闭。不久,她也下岗了。后来,又因这样那样的原因,和先生离了;女儿判给她抚养。从此,独自拉扯着年幼的女儿,相依为命。
在认识她那会,也就是在房屋装修好后,她便于女儿搬来新房居住。搬来的前夕,她再次结婚。不过,结婚对象,是一位老者,七十多岁。这位老者的老伴去世了。他不愿与儿女住在一起;一个人独自生活。经人介绍,认识了卢大姐。短暂的接触后,两人便走到了一起。
曾经是公务员的他,退休后,有着丰厚的退休金。可能,也正是有此原因吧,卢大姐才委屈自己下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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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同情她;一个人,带着个小孩,又没有工作,迫与生计,与一个年长她二十几岁的退休老头走到一起。单从两人年龄上看,相差太大。我想,那会,肯定有着诸多的流言蜚语。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为了求生存,委屈下嫁。试想,需要多大的勇气呀!
搬来小区居住后;时不时能见着她,每次看见她,都是一张笑脸。无论与谁,乐哈哈的。高兴时,像一个快乐的小孩。处事时,充满热情与朝气;浑身总有使不完的劲。
一次,在小区门口,见她跟随一个男人,手里提着一大袋药物,朝着小区里走。我问候一声“卢大姐,干嘛”?“娃儿的老汉生病了,刚从医院回来。”
这时,我才注意到,紧随在她旁边的,是一个萎靡的男人,个子不高,一米七吧,消瘦焦黄,一脸的无神。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男人是她的前夫。
当第二次再碰见她时,已是两月后的事情了。
那天,正值秋叶飘零之时。因我岳父来我家做客,我们一家在小区的倒拐处的火锅店吃火锅,碰巧卢大姐和女儿进来,便顺理成章地叫上他们,坐在一桌吃饭。闲聊中,得知她的前夫已经去世了。我第一次看见她带前夫回来那会,她前夫已经是肝癌晚期了。前夫在与她离婚后,又找了一个伴,一直相安无事,但听说他得病后,便溜得无影无踪。他无奈,打电话给卢大姐。卢大姐呢,二话没说,便与女儿一道去医院照顾,在病情得到控制后,接来家里悉心照料。
不久,前夫的病再次复发,最终,还是被病魔夺走了生命。将伤痛留给了卢大姐与女儿。她在说这些事时,虽然嗓门依然大,洪亮,但从她眼角里,能捕捉到一丝悲凉。她说,又有什么办法呢。毕竟,他是娃儿的老汉了嘛。
轻轻的几句话,但足以显示了卢大姐的善良。也佩服她现在老头的宽宏与大度。不过,她逢人还是那样的乐乐呵呵的,一说一个笑,快人快语;行色匆匆。
命运,有时就喜欢与你开玩笑;屋漏偏遭连夜雨。不久,与她再婚的老头,又瘫痪了。最初,老头的脚,小肚长了血瘤。虽是经过治疗,但效果不明显,慢慢地,下肢供血不畅,继而瘫痪,再也不能站立。
从此,生活的压力再次碾压在她的肩上。为了节约费用,她将老伴从医院接回了家悉心照顾。每天,帮他洗漱、喂饭,端屎拉尿。即使自己生病,也每天坚持,从来不叫老头的儿女来照顾。有几次,在小区的门口附近,偶遇见她几次,每次,她都是匆匆而过,最多也是与我打个招呼而已。少有的两次,在小区大院内,看见她,用轮椅车,推着老头出来晒太阳,让老头看看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她说:老头在家枯燥,我带他出来兜风,不然,他在家发脾气呢。说这话时,她依然乐呵呵的。
“这么多年,你的心里一定很苦?”唐突的问话,似乎触痛了卢大姐的神经,她收起笑容说道,“一个人的时候,也不自觉地想哭。这些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认了,不然,又能怎么样呢?她抬头看了看天,笑了笑说:苦,累,生活还得继续。人生就是这样,即便有再大的困难,也要挺住扛过去,我相信,阴霾的日子总会过去,阳光总会来临。
是呀!阳光总会来临。我真的很佩服她的乐观,积极与阳光。
生活告诫我们,无论多苦,都要阳光面对;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趟不过去的河。
突然的,我又想起“余华”的那首诗《活着》
最初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不得不来。
最终离开这个世界,是因为不得不走。
这中间的过程就随心地活吧。人一辈子过的不易
酸甜苦辣,悲欢离合。
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
在有生之年。
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与其取悦别人,
与其想博得别人的同情。
不如。活出自己活出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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