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远的念想
吴鸿勇 著
尽管过了立秋,天气依然闷热。早上坐在书房写字,蚊真狠!咬得裸背和大腿痒痒的。这蚊真可恶,扰乱了我的心情。
我自言自语恨那蚊时,恰好老伴托了一盆洗净的衣裳,到阳台晾。她笑着说:“这蚊不咬你咬谁啊?你种了那么多花花草草,不就是给蚊安营扎寨的么?你不给它们发配粮食,饿得它们嗡嗡营营,只好吸你的血,当早餐了。”
听话听音,她的意思是嫌阳台周边那些绿萝、绿宝、发财树、陆军松、金银花、三角梅之类,防碍她晾晒衣裳。在挑拨我与绿衣仙子的关系,想我将亲爱的绿们扫地出门。每当我写字,感觉眼睛疲倦,有点儿昏蒙时,面对那绿靥,如恋爱的青年男女双眸放电,哈哈,我舍得么?我眷恋她们那份绿的温柔哩。
至于可恶的蚊,我就不同它们客气,讲什么情份,温良恭俭让了。待老伴晾好衣裳,到榕树下同那些妇人聊天时,我立即取出“黑飓风”,对阳台周边所有的盆景一阵猛喷,对付那些嚣张跋扈的蚊们,草菅蚊命,滥杀这些死有余辜者。
空气中有了浓浓的药味,书房是呆不下去了,我取了一顶尖顶的越南帽,提了一瓶茶水,同老伴打声招呼,就出去翻阅生活这部活书。
我刚走到龙英街,接县属机关工委电话,一女干部温和地说:“吴主任,你的身份证号码与某人的重复了。”
我说不可能,我历来办事都用这个号码,到哪个单位验证都没有出现过这种现象。
她说:“那你听听这个人的号码。”当她读到“1956”这个年份时,我说没重复,我与新中国同龄。
她笑了,柔声问:“你们单位如今隶属国资公司吧?”我说是,她客气地回应:“好的,拜拜!”
我起码有三五年没跟县直机关工委打交道了。以前工委黄书记常到我们单位坐,了解情况。他是军转干部,忠厚,朴实,性格随和,平易近人,同群众的关系十分融洽。因为与他同住一条街,他还踩单车搭载过我多次。
黄书记身体壮实,脸黧黑,喜欢开玩笑,有几分幽默。他对人热情,路上一旦相遇,他总会抢先与我们打招呼,嘘寒问暖,让人心里热呼呼的。
1996年秋,我出差贵州兴义市,因所恰谈的业务不顺利,一待就是27天,所带差旅费花光了。那个年代可还没有智能手机,不象如今微信一点,钱就到了。
人在异乡,三无识一,我难免有几分焦躁,立即拍电报回单位,要求电汇,让我好买车票回家。电报到时,黄书记恰好在我们办公室,他了解情况后,打电话到盘江宾馆找到我,安慰我说:“老吴,你不用焦急,我有战友在兴义市,我这就叫他到宾馆看你。”
当天午后,他那在兴义市农行当领导的战友,就同他的儿子,提了一袋水果和两桶方便面,到盘江宾馆我所住的房间,热情地同我聊了一会,待我办了退房手续,他便问我:“老吴,你需要多少钱,尽管说。”
我说,一百元住房押金已退回,你再借我一百元就够路费了。
他笑笑,说:“人在路上,还得吃饭哩。”他便给了我150元,穷家富路,我道了一声谢谢,并不推辞。
稍后,他们父子开车送我到兴义汽车站,看我坐上了开往贵阳的车,直到车开出了站,他们才归去。
兴义市农行那个领导姓郭,年龄与黄书记相仿,人到中年,高瘦,白净斯文。他的儿子那时是个年轻的帅哥。
这件事已过去廿余年,黄书记也谢世多年了。如今想起他们,仍有一股暖流在我的心里涌动……
作者原稿*悠远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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