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内心的冲突》系列6：你可曾意识到，内心冲突不解决会有多可怕？
文/杜豆豆
1
罐子曾经碎过，补得再牢实，也还是会留下痕迹。
曾经有一个男人，在家乡犯了事儿，待不下去了。没办法，他只好远走他乡，改名换姓，到了一个离家乡很远的村落。幸运的是，他因为一技之长，在那个村落里办了个工厂，带着村民发家致富，生意越做越大，名望和财富也长着翅膀飞到了他身边。他娶了美貌的妻子，还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儿子，生活美满幸福。
可是，每当他想起自己那段不光彩的过去，就心神不宁。他低调行事，远离公众和媒体。他害怕自己被认出来，担心这些成就和幸福，会忽然间离他而去。他内心的煎熬没法向人诉说，为了忘记过去，也为了弥补对往事的负罪感，他开始信佛念经，到处做善事。然而，佛祖救不了他，善事也驱散不了他心头的乌云，反而让他掉入了抑郁的黑洞里。
内心的抑郁，无人诉说
这个故事，若用霍妮的话说，就是一个典型的防御结构。“不光彩的过去”就是基本冲突，“远走他乡”“种种名望、成就和财富”就是“防御”的表现，而如今的生活就是“防御系统”的结果。然而，防御虽然让他过上了好日子，但是基本冲突始终没有得到解决。所以，防御的结果，总体上自然也是失败的。
中医里说“治标不治本”，只把暴露在外的毛病临时处理了，根子还在，早晚还会爆发。
2
最常见的后果，就是恐惧。
就像上面那个男人后来的故事，他因为害怕平衡会被打破，而对周围的环境过度敏感。于是，他整日担惊受怕，疑虑重重，有点大的声响动静，都可能让他烦躁不安。夜里，他无法安眠，睡觉都要开着灯。白天，他会无缘无故地发火，喜怒无常，甚至走路都会失态。
这样的状态，持续时间一长，连他自己都觉得无法控制了。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箍住了，他想做一切疯狂的事情，特别想破坏。他内心的冲突让他在理想化意象和现实中挣扎，他的精神陷入了四分五裂的状态。
在生活中，因为内心基本冲突没解决，而导致恐惧产生的案例，比比皆是。
恐惧只是体验，冲突才是本质
举几个简单的案例：
强迫性人格：小时因为老被家长训斥，有个人养成了拼命洗手的洁癖，后来泛化到地上有根头发都无法忍受。洁癖是表象，心里的疙瘩是对父母的愤怒。
害怕失去平衡：有个男孩老是戒不掉狂吃的毛病，胖得不得了。即便自己知道“很吓人”，可还是控制不住。原来，他有一个曾外遇的父亲、一个因丈夫外遇气到流产的母亲。父亲被外遇甩掉后，在家中成为抬不起头的弱者，回头和愤怒而强势的妻子朝夕相处，最后养出一个整日狂吃的胖男孩。孩子狂吃是表象，心里藏的是不知道认同哪方的恐惧，是安全感的缺失。
怕暴露：有个总考第一的学生，不知为什么老害怕别人认为他得第一是干了什么欺骗的勾当，就算转校了几次，他还是第一，他也无法消除自己“害怕问题暴露”的恐惧。事实上，他真正的需求是“战胜别人”，而他的理想化意象是“对分数无所谓”。于是，任何可能暴露他真实自我的场合都会让他恐惧，他也更加相信自己是个骗子。
怕改变：有人会害怕任何自我的改变。要么拒绝改变，想象事情自己会变好；要么声称想迫切解决问题，自己如果想改变，一定能做到，但实际上并不认为自己真的有问题。因为改变，意味着要承担后果。如果改变了，自己所幻想的理想化自我就破灭了，那该是一个多么让人讨厌的形象啊！
3
一个有较严重心理冲突的人，会表现出什么样的特点？
首先是内心极度矛盾，长期紧张不安。这样的心理是不可能集中精力做事情的。试想一个女人，想做个理想的良母、下得了厨房，又想体面地在社交场合大出风头；想做个贤妻，又想有婚外恋情，还想能做自己想做的创造性工作。在同一个时间内，多个互相抵触的理想目标，终将使她在现实中一事无成，无谓地浪费了大量精力。
其次是相互矛盾的动机，阻碍了对目标的追求。比如，有人想写一本书，可却感到头疼欲裂，尤其是写不下去时。于是，他会恼怒自己，为什么自己无法做到才思泉涌？于是，他的自卑感开始外化，随时担心被人嘲讽，以致于他完全没有了思维能力，更加痛恨自己。
还有，就是令人吃惊的专一性。比如，有些男人为了野心连尊严都可以不顾；有些女人为了爱情可以抛弃一切；还有些父母会把所有心思都花在孩子身上。这些看似壮士般的牺牲行为，恰恰是人格不统一带来的后果，因为这些人追求的都是他们自己制造出来的假象。
除此之外， 患者还会因为压抑部分基本冲突和与自我的疏离，对人格形成破坏，让患者心力交瘁，造成三种大的紊乱失调。
心好累，只想睡
这三种失调的症状：
一是凡事都犹豫不决。“吃这道菜还是那道菜？”“选这个工作还是那个？”“该交这个女朋友还是那个？”“该离婚还是不该离婚？”“活着还是死去？”内心纠结，不知所措。只能是千方百计回避问题，对问题一拖再拖，或者干脆推给别人代替自己做决定。
二是普遍性地办事低效率。心里有想法，没法把自身能力发挥出来，就像是“踩着刹车又想要驱车前行”。一个家庭主妇，总觉得自己那么有才能，不该在家整日做饭带孩子，自然就没法把家务做好。一个职场新人，想向人示好，又觉得低贱得像是拍马屁，就会显得很做作。一个男子，想和自己心仪的女神接触又担心遭到拒绝，就会胆怯害羞。诸如此类，都是内心的扭曲带来的行为上的笨拙。
三是普遍性怠惰。类似于我们常说的拖延症。这些人嘴上常挂的一个词就是“懒”。“我就是懒得做而已，我要做了，肯定比别人更成功。”他们对任何努力都反感，并自我合理化，认为自己只要有大主意就对了，俗人才想具体细节呢。这种怠惰症状，是主动性和行动能力的瘫痪。深究下去，其实是对自我的严重疏离和奋斗方向的不明确。他们努力过，但一再失败的现实让他们感到屈辱，于是只好在幻想中重建自信。
4
基本冲突得不到解决，防御系统再严备，也不过是尚未爆发的火山。要想消除精神上的恐惧，就要勇敢地直面冲突，做出改变。
对于未解决的冲突所造成的后果，今天，我们还只是触及到了最常见的问题。还有更严重的：道德分裂、责任逃避、绝望纠缠、施虐倾向......，都会是什么表现和心理呢？
明天接着讲：《我觉得我快疯了，其实我不想这样的》。敬请关注。
我疯了吗？其实我不想这样的
明天预告：《我们内心的冲突》系列7，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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