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善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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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个叫程城的同案犯被收押在隔壁的监号里,起初,只有到院子里“放封”(犯人在相对固定的时间到户外活动,一般是快步走和做广播体操)时,我们才偶尔可以用眼神和手势进行交流。又过了些日子,我们就可以走到各自监号的铁栅栏门口小声说说话了。没话说的时候,就借着监号内明亮的灯光,往走廊的墙上投射手影,互相做一些母狗发情、公鸡踩蛋之类的手影戏,以此打发无聊的时光。
没想到我们的无聊举止给了老霍一个极具震撼性的启发。他兴奋地把我扛在肩上原地转了两圈,然后让我帮他招呼隔壁的同案犯柳哑巴。我就让程城代办。不一会,柳哑巴莫明其妙地来到门口,老霍马上把手举得老高,开始往墙上投射手影。柳哑巴立刻心领神会地利用光影和老霍神聊起来。他也是一个话痨。
之后的一个多星期时间里,每到夜晚掌灯时分,门口就成了老霍的阵地,我们根本挤不上去,只能简单地和隔壁的人互致问候了。直到有一次,两个哑巴聊得兴起,忘了注意管教,结果被悄悄走过来的值班看守狠狠批评了一顿。老霍是个要脸面的人,从那以后就很少找老柳聊天了。于是门口又成了我们这些不要脸的流氓讲荤段子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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