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放,你要是不请我吃大餐你这辈子非得被甜儿踹了不可。”费楠激动的敲着桌子,还好学校里的咖啡馆里的人都认识他们,否则,她这两下足以让店员拿着菜单过来。
“老费,你也太恶毒了吧。”陈放故作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你知道为了你俩的婚礼,我陪甜儿跑了多少地方,害我又瘦了两斤!”
“辛苦辛苦,不就是大餐嘛,好说。挑地儿吧,保证先把两斤肉给你补回来,再给你长两斤撑撑上衣。”
费楠向来嘴上不服输,听完这句被挤兑的一时也还不了嘴儿,转头搂着郑甜,“甜儿,他早晚得被你蹬了,要不婚礼咱俩办得了。”
陈放每次听到类似的话都头皮一麻,“老费,你掰谁也别打我齁齁的主意。”
费楠知道这是他的死穴,继续说道:“甜儿还用我掰?我都是她掰的,我俩第一次的时候你还跟教官那儿顺拐呢。”
陈放这回真懵了,无助又疑惑的看着郑甜。直到郑甜被陈放的小眼神儿逗乐了,才松了口气。
“小姑祖宗,我怕了你了。”陈放双手趴在桌上行跪礼。
“下次还想嘴上赢我的时候,好好想想以往的坟头草有多高了。”费楠趾高气扬的结束了战斗。
郑甜早习惯了这场景,每次她俩“开战”时都会当好安静的观众,虽然谁输谁赢不重要,但为数不多的几次陈放要赢,她总会一击致命的解决陈放。没办法,技术再好也斗不过一个开挂的对手。
费楠说的对,她对郑甜的婚礼比郑甜自己都上心,除了挑日子和彩礼这些家长考虑的事儿外,婚庆公司、仪式流程、婚纱礼服、饭店布景、迎亲安排,只要能想到的,费楠全部列出各种方案跟郑甜商讨。郑甜看她辛苦了这么久,而且跟自己设想的很多内容都一样,尤其是每次看到密密麻麻的本子上各种搭配的方案,就觉得又心疼又无奈,打趣说要她别当伴娘做司仪好了。其实郑甜知道她玩儿命花心思在这上面,是因为和柏让一直闹不愉快。所有双双对对毕业都面临一个问题:分或不分。郑甜陈放选了直接结婚这条人烟稀少的小路,她不想看到费楠柏让随了大流儿。每次想跟她聊聊这事的时候,她就说现在你俩的婚礼最重要,我俩没事。郑甜本想着叫柏让当伴郎,但费楠不说她俩现在的情况,郑甜也不敢贸然决定,伴郎就这么一直空着。
柏让那边在办出国手续,自从他问费楠能不能一起走,费楠沉默了半天笑了笑。之后,俩人就没了联系交流。那天她俩跟平时一样约在食堂吃饭,红烧茄子盖饭是费楠的最爱。柏让总是笑话她,吃了那么多也不胖都对不起烧茄子放的那么多的油。费楠每次回他,你个吃面的北方人也没长到一米八,不得对受了多半年光照的小麦道个歉?柏让一脸委屈的伸出食指:我就差1公分。当然,偶尔伸的是中指,然后整只手会肿好几天。
费楠发现他没怎么吃就知道他心里盘算着什么。知道他要出国后,俩人就没谈过未来,费楠自己似乎没计划过出国读书,也不会拦着柏让,相信异国恋的人们都想抹去那段幼稚的过去,所以答案其实挺明了了。
盛夏的午后烤的人昏昏欲睡,郑甜和陈放从影楼挑好了照片直奔附近的咖啡馆。现在的人们也真是闲不住,多热的天儿都非得在外面,就不能在家老实待着睡睡觉打打游戏?像是老年人为了吹空调跑去银行坐一下午一样,小年轻儿也非得跑到外面找个有空调的地方玩手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桌,俩人拿着喝的走过去坐了下来。
“那个,齁齁,钻戒是大学这几年给人家做网页挣得钱,小了点,先凑合凑合。”柏让知道她不会介意,但还是小心翼翼的说道。
“没事,有没有都行。”
“这怎么关键时刻旁边连个人都没有。”陈放站起来左顾右盼。
“嘛?”
“我这会必须显摆一句:看我媳妇儿多懂事儿”说完一脸的骄傲。
“眼瞎了?”郑甜怼完就乐了。
“嘿嘿。对了,刚才挑照片问你什么都无所谓,怎么了?”陈放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郑甜瞬间没了笑容,“你觉得她俩还有戏没?”
“老费柏让?够呛,老费跟出国可能还行,但看她那意思不像。她是你闺蜜,你不能劝劝?”
“没用,表面上大大咧咧凡事无所谓,其实她挺有主意还挺拧。”跟她一个宿舍四年了,了解的很透彻。
“老费家境还可以吧,经济问题她才不想出去?”
“不是,有压力,但应该还是负担得起。”
“那就是不够喜欢柏让。”陈放调侃道。
“扯。”郑甜白了他一眼然后咬碎了冰块。陈放知道她不爱听这话,哈哈乐了。
郑甜其实也不太清楚为何费楠那么拧,最初她猜费楠会跟出去,毕竟在她看来她俩比自己跟陈放还要好坚固。费楠也不是有雄心壮志的女强人,也曾说过出国长长见识是好事有机会肯定去深造。结果现在完全不提这事儿。每次她都想好好问问,可费楠都含含糊糊,最后被逼的不行了就说:我在考虑。但郑甜不是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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