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晓十七
全目录 |【监狱里的丁香花】
上一章 | 再次重逢
当天下班后顾晓不敢停留，收拾了东西就坐在接送车上，估计是早了，一大会才见零部件的柴小米缓缓走过来。
一路车里都在讨论方杰，只有顾晓默默的听着大家的话。刚到转盘就迫不及待的坐上了回家的公交，快速上楼，开门，反锁，进被窝。
颤抖，浑身颤抖，上下牙齿碰撞的声音，自己心跳的声音，分不清到底是哪平静不下来，就是骚动，就是不由自主。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害怕，头皮发麻，手脚冰凉，闭着眼镜，捂着耳朵，还是无济于事。
当时婆婆就被送进医院抢救，在重症病房住了3天，由于头部与坚硬的地面碰撞，导致重型颅脑损伤死亡。
潘岳龙指着顾晓大骂:“你记住，我不会饶恕你们全家，你们全家都该死！你就等着后半辈子坐牢吧！”
父母静静的坐在走廊的长凳上，母亲小声的哭泣着，父亲一脸死灰，突然拉起蹲坐在地上的顾晓。一边快速拖着她进病房，一边让母亲住嘴。
“爸，你弄疼我了，慢点慢点……”
“快进来，你个坏怂，你做的这事让龙龙他们怎么办？快道歉，磕头。”说着抓起顾晓的头发朝地上磕头，即使已经被撞的没有直觉，地上也有了斑斑血迹，顾晓一句话也没说。
“哎，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滚，都给我滚！我妈已经不在了，你们在这唱的是哪一出？”
“龙龙，顾晓也不是故意推的，你看看在你们两年夫妻的份上，放过她吧！她已经离婚了，你再让她坐牢还让她怎么活！”
“爸！我没推她，是她自己没踩好……”还没说完潘岳龙上去就是一巴掌张。
或许力道太大了，顾晓脸上立即出现了5个指头印，鼻子和嘴里都被打出了血，头发也散落下来，耳朵里嗡嗡响着，眼镜冒着金星。
母亲叫了出来，被父亲拦下后，扶着顾晓一起走出医院。出了大门刚拐过弯，父亲就抱住了顾晓。
“妮子，是我们没本事，让你受苦了，疼么，现在毕竟出了人命，他们家不会就这么放手的。不行我们再去求求他家，咱们也没啥认识的人，看给他们家赔钱可以么，你不能去坐牢啊。”
“爸，我真没推她，你们也不要去求他们，我自己去找律师，最后无论什么结果我都认。”
当晚顾晓就被派出所拘留，审问，勘察现场。方杰找来了律师，让她放心，表明自己的真心及决心后，匆匆离开了。
被拘的这几天顾晓想了很多，包括自己可能面对的牢狱之灾，包括日后父母的生活，包括与方杰的这段短暂的爱情。
潘岳龙口中的故意伤害致死罪经各个机构现场调查，民意走访，现场的人员口供，最后被推翻。
法庭宣布顾晓犯过失致人死亡罪，有期徒刑3年零2个月，赔偿其六万七千元，即日起执行。
在听到法官的宣判后顾晓反而轻松了，看着父母小妹，看着方杰，她想她会好好表现，争取提前出来。事实尘埃落定，心也踏实下来了。
父母小妹看了她一次就离开了家乡，方杰来过两回，拉着她的手鼓励她别放弃。
只是没想到方杰的母亲会来，破灭了她的希望，也让她对自己下了狠心，断了自己的后路。她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否合理，她也没有给自己这样做的理由，只是有些东西，没了就是没了。
那时刚被收监，每天就是理论道德教育，三个月后才会被分至具体监狱。她像前两天一样，认真听课，认真做笔记，听警员训话。每天起床，整理内务，跑操，吃饭，上课，一切冷静的好像她本来就属于这里。
前两天的体检报告出来了，顾晓被告知怀孕，当时她正在扫地，听到狱警的话时，也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自己怀孕了吗？努力了两年都没有的结果，怎么会怀孕？
惊喜，内疚，无助。
怎么办？怎么办？
想了一宿也没屡清楚自己的情绪，自己到底要怎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波澜。作为女友，是不是该通知方杰，作为女儿，是不是该告诉父母，作为母亲，是不是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孩子。
顾晓一夜未眠，摸着自己的小腹直到天亮才稍稍有了睡意。起床铃的响声如往常般铿锵嘹亮，宿舍的姐妹也全部快速的起床收拾。
“顾晓”
“到！”
“整理完内务去狱警办公室。”
“是！”
快速叠被子，刷牙洗脸，用梳子随便梳了下头发就匆匆赶至到狱警静办公室……
“报告”
“进”
“顾晓，根据你的体检报告，还有末次例假的时间，显示你已经怀孕40天。”
“为什么我没有任何反应？”
“一人一个样，不是每个孕妇都有孕吐的环节，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父母在外地，妹妹上学，半年前刚和老公离婚。”
“半年前？孩子是谁的？”
“一个已经放弃了我的人。”
“现在是这个情况，根据我国法律，对于有期徒刑或拘役的孕妇有监外执行的福利。”
“什么意思？”
“就是你可以在外面生孩子，生完孩子或过了哺乳期再回来服刑。”
顾晓愣了下，用手不自觉的捋了下头发。
“还有什么办法？”
“这是最好的一种情况，也符合国家规定，挺人道主义。如果你想要这个孩子，我建议你监外执行。”
“执行完怎么办？孩子谁来看管？”
“可以携带自育婴儿在狱内服刑，但是没有几个妈妈会这样做，毕竟环境有限，对孩子的影响也挺大。或者由你的父母或亲戚收养，如果条件都不成熟，送福利院。”
“要么就是让其胎死腹中？”
“是的，这完全取决于你自己。”
顾晓犹豫的站了起来，一手紧紧的捏着拳头，一手不断的戳着手心里的汗。
“容我想想好吗？”
“好，晚饭时间给我答复”
顾晓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太阳大片大片的散落下来，其他人都听课去了，宿舍格外安静。像在学校的时候，自己也经常一个人偷懒回宿舍睡回笼觉。
“顾晓，顾晓，你怎么了？”听到叫声后，顾晓睁开了眼，自己好像不知不觉睡着了。
“茹茹，你怎么回来了？不听课么？”
“没有，来例假了，去领卫生巾。”
“哦，我没事，就是怀孕了”
“怀孕？你怎么能怀孕？你是怎么计划的？”
“还没想好”
“我建议你这个孩子不要的好，最后受罪的是你自己。”说完就走了。
顾晓愣愣的停顿了一刻，茹茹是产后抑郁把9个月大的儿子扔下了11楼进来的，被判了8年，这次从其他监狱调过来学习理论教育。产后抑郁已经治好，但一提到孩子，她还是会不自觉表达自己的想法。
好像今天特别瞌睡，靠在墙上都能睡着。梦到潘岳龙在拿着刀追杀自己，一个劲的跑，一个劲的救命。睁开眼就看到茹茹拿着刀刺向自己的肚子。
“不”
说时迟，那时快。顾晓用手挡住了迎面刺来的刀子，使尽全身力气，用头撞向茹茹的脸。
茹茹不甘示弱，再次用刀刺向她的肚子，随手抓起被子按在其身上后，快速跑出宿舍门外。锁门。
顾晓做了个决定，要孩子但不监外执行。不告诉父母，不让方杰知道，生下孩子后送他人抚养。
她知道这有可能是她唯一的一个孩子，她怎么舍得。这是她一个人的救赎，让她一个人慢慢还吧！
茹茹产后抑郁症复发，被送往医院，顾晓摸着肚子，继续蜷缩在被窝里。刚才差点，差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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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戒365写作训练营 第 5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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