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晓十七
全目录 |【监狱里的丁香花】
上一章 | 惊魂回忆
顾晓是被饿醒的，看了看表已经晚上9点，从下午回来后就睡到现在。看了看家里什么也没有剩的，好像连那半袋干吃面昨晚也吃完了。
听着肚子咕咕的响，顾晓还是起身披了件衣服，拿上手机和钥匙出门。在 不远处的广场有个露天窜窜，她挺爱那里的味道，有点像方杰家火锅店的味道。
麻酱不是打的生麻酱，是用热油烫了后放上香菜和葱花，滴一滴醋，放一勺子开水，搅匀就可以开动了。
她点了生菜、白菜和中粉，一包小康家庭方便面，木耳，菜花和海带。这些都是店主提前串号的小串，选好后放锅里煮，每串都是五角，她不爱吃肉，所以一份饭下来6至7元就够了。而且吃的好饱，回味无穷，她爱喝这里的麻酱汤，每次都会喝很多。
人真的是个奇怪的物种，每晚吃的越多，第二天就会饿的越快。顾晓早上起来就饿了，真是无语，在公交上一边看手机一边吃着鸡蛋灌饼，不管旁人的眼光，在到达转盘之前消灭掉了手里的食物。
远远就看见了公司的接送车，好像都上了不少人。
“冯师傅，早上好。小柴，早。史英，王芳，今天怎么不见你们闹腾了？”就见坐在边上的收银香妹一个劲的朝她眨眼睛，也不说话。
“你们都怎么了？怎么感觉怪怪的？”
“可以走了吗？”声音是从驾驶座传来的，是方杰的声音。没等大家说话，车子就启动了。
一路都是静悄悄，大家都有默契的保持沉默，好不容易到了公司，所有人一股脑儿冲到门房去打卡。
“顾晓”
“嗯嗯”
“这是接送车钥匙，油灯亮了，该加油了。”
“好”伸手去拿钥匙，不小心却碰到了方杰的手指头。抬头一看，他正盯着自己，心里一慌，钥匙就掉在了地上。
顾晓蹲下捡钥匙，他却转身离开了。望着那个背影，笔直的身板，熨的平整的衣服，擦的干净的皮鞋。那个熟悉的走路姿势，却不再是那个熟悉的人……
或许这样对谁都好，彼此不认识，也不了解过去，没有那段日子，他在三年前不就做出了选择吗？
自己到底还在贪恋什么？三年了，自己凭什么？看着自己因为下车被同事踩脏的鞋子，心里顿时委屈起来，眼泪模糊了双眼。
一上班就没消停，保洁阿姨等着领橡胶手套，香皂，洗衣粉，手纸，销售的信息员领打印纸，还有前台等着复印一堆东西。
顾晓不敢停，忙完一阵就开始打扫卫生，拿着卫生检查表去检查各个部门。李梅负责所有的采购，采购回来的所有物品顾晓负责归类，入库。
工作有点繁琐，有时也感到很累，可像她这种情况，能累已经不错了。
方杰上任后公司业绩也逐渐变好，估计是他不善言辞冷漠的原因吧，做事效率高，每个月销售售后的任务提前就能完成。
他认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对每个月的汽车销售冠军，保险销售冠军，售后业务产值冠军都有不同的额外奖励，比如平板电脑，高清数码相机，手机等。金额控制在3000元左右，这种赤裸裸的诱惑，最直观的奖励，让每个在一线奋斗的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满血复活。
每次月初发奖，是对上个月的总结，也是对下个月的鼓励。这种办法无疑是吸引人的，保险和装潢的业绩是之前的两倍，汽车销售数量也直线高攀。
别人都叫他方老头，太严厉，太古板，之前的总经理还偶尔带销售团队出去聚个餐，唱个歌。他从来没有，下班后会在办公室待到很晚，最后开车离开。
有人说在商场见过他的妻女，看上去比他还要老，一家三口买东西他总是抱着孩子。每次听到这些顾晓就卑微的难过，祝福他吧，有些东西，真的回不去了。
李梅今天休息，顾晓还像往常一样忙碌的工作着，整理单据，贴报销，做表格。
“喂，你好”
“我是方杰，通知所有部门经理10点到我办公室开会。”
“我们部门李经理休息。”
“你来”
“好”
看着方杰滔滔不绝的说话，指出各个部门存在的问题，责令售后车间的不规范操作，销售人员的服装问题，零部件灵活调配配件的死板，前台的闲聊问题，餐厅的食物浪费问题，这些最基本的问题被方杰一一放大。
要求各个部门在下午4点之前写出整改方案并由行政部汇总，下班之前他要见到方案的ppt版。
散会后所有人都回各部门准备，顾晓去厨房商量食物浪费的应对办法。
天气有点阴，乌云密布，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却开始滴起了雨点。
顾晓给各个部门打电话，售后经理下午出去救援，3点多都还没回来，那个整改方案还没来得及做。直到下班时才回来，说是拖了个事故车，交警大队的手续有点麻烦。等集齐所有的ppt后，已经晚上八点了。
发至方杰的邮箱后她觉的应该说一声，来到办公室门前却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回到办公室发了个短信。
“方总我是顾晓，今天各部门的整改方案已发至你的邮箱，请注意查收！”
短信马上回了回来。
“好”
看到短信后顾晓就匆匆关灯下楼走人，这会已经没有了公交，外面的雨也越下越大，在展厅拿了一把客户伞后向大门外走去。
等了好久都没有出租车，自己还被溅了一身泥，这时一辆奥迪停在了她的面前。是方杰的车，他摇下玻璃让顾晓上车。
顾晓看着自己身上的泥，连忙摆手。
“不用了方总，你先回吧，我打车回。”
“上车。”
“谢谢方总，真不用了，咱门不顺路。”
“上车！”
顾晓拿出纸巾，擦了自己的手，颤微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你家在哪？”
“裴村口，要不你把我放在转盘那，那好打车”。
方杰没再说话， 直接踩了油门朝裴村驶去，一路很安静，顾晓用纸巾不断擦拭自己上车时蹭的泥。
“谢谢方总，前面村口停下就行。”
“前面不是泥路么”等车驶过泥路车才停下。
“谢谢方总送我回来，路上小心。”
“好”
顾晓常常在想，方杰会不会有那么一点还在意自己，后来相处的这两个月她也终于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正如狱警林姨说的话:“当你出去的时候，一定要有个正确的心态，不要有太多自卑，也不要有太多幻想。或许会物是人非，但你还是要踏踏实实走好每一步。”
监狱里凌阳的死亡让顾晓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好好的活着才有希望。楚楚的自残，彭燕的绝望，真的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
蜷缩在床上，静默。
雨越下越大，好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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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戒365写作训练营 第 6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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