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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是一把剪刀,在记忆里挥霍,残留一缕缕烟。
似锦看着柳树清潭下那抹剪影,从帆布袋里掏出一瓶矿泉水喝着。
温楠穿着黑色背心,一米八的个子,脚上踩着人字拖,留着寸头,瘦削的身板:“吃肠粉走。”
似锦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愣在原地:“生活费买卷子了,吃不起。”
温楠揉了揉似锦头:“请你。”
似锦看着温楠那张妖孽的面孔迟迟没有说话,她拒绝不了他。
似锦借宿在姑姑家,寄人篱下,身上除了点生活费,就没有闲钱。
2006年,似锦的父母在车祸中丧生,那时她只有八岁。
温楠蹙眉:“丫头发什么愣?”
似锦看着马路边围着的常青树,耳边充斥着汽车的轰鸣声,眸眼氤氲着水汽。
温楠手上拿着篮球,眼眸里带着笑,丝毫没有注意到一米五五的似锦。
到了肠粉苍蝇馆子,温楠点着餐,顺便拿了两瓶冰峰。
外面下起了雨,一如烦闷的心情,郁郁不得志。
温楠嘴角带着笑,磁性的嗓音说着:“小脑袋瓜子琢磨什么呢?”
我咧嘴露出勉强的笑,从帆布袋里掏出两个大白兔奶糖,递给温楠。
“不要不开心。”温楠揉着脑袋。
温楠如韶华,耀眼了我整个青春,而我如向日葵,四下皆是他。
2019年,温楠离开了瀚大,去追随他的女神鹿白。
我一个人在漆黑的角落里斡旋,藏起柔软,长满了刺。
暗恋是一场没有结果的自我欺骗,以至于溺死在其中,也甘之如饴。
大学四年,同学都在学化妆谈朋友,我蓬头垢面了四年。
未曾想,遇上了一个男孩,他叫苏芒。
戴着眼镜,文质彬彬,举手投足间尽是浑然天成的矜贵。
我不说话,不社交,甚至不笑,偶然听见他们说我是怪物。
我躲在那棵柳树清潭边哭泣,我想温楠了。
苏芒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他一袭白衬衫,细腻的声音充斥在我耳畔:“哭什么?”
我闻言下意识不再哭了,抬起头,我那时穿着布格子裙子,扎着两个羊角辫,眼睛通红。
柳树清潭里的锦鲤游着,水面上飘着絮絮。
苏芒成了我的饭搭子,吃饭时,他总有说不完的话,典型的话痨。
我成了其他女生的信使,每天给苏芒送其他女生的书信。
苏芒看见我每天抱着一沓信不由皱眉,骂我是个榆木疙瘩。
我纳闷,要不是有跑腿费,我才不当臭苏芒的信使。
情人节那天,苏芒约我吃饭,我抱着一沓书信和其他女生送给苏芒的礼物乐滋滋的。
苏芒傻子似的看着我,然后点了瓶啤酒喝着。
我拦着不让他喝酒,他那眼神仿佛要把我吞了。
苏芒眼神炽热带着浓郁的酒气说着:“做我女朋友。”
我扶额这臭小子喝醉了,拿老娘开涮,我一巴掌呼上去:“臭小子!”
隔天,苏芒来我姑姑家门口堵我大声告白,惹得邻居议论纷纷,我姑父骂我不要脸,不好好学习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人混。
我被姑父赶出来了,跪在马路边的沙丘旁痛哭。
苏芒坐在倒下的水泥柱上抽着烟,眼神斑驳。
我跪在姑姑家门口敲着大门,求他们收留。
姑姑终究是可怜我,把我放了进去,但强迫我不许我和苏芒再来往。
从那之后,我便躲着苏芒。
后来,有几次碰面,装作不认识他,有次苏芒伸手拦住我的路,看见我扭头不理他,便默默走了。
大学毕业,我离开了姑姑家,去了上海。
这座大城市,仿佛钢铁侠,容不下人情冷暖。
我碰到了温楠,他亦如曾经,他有个女朋友,叫紫听。
紫听对我敌意很大,可能只有女生了解女生,她看出了我对温楠隐忍的爱意。
温楠现在是房地产售楼部经理,总是西装革履,没了人字拖和黑背心。
有次吃饭,我调笑道:“我曾经暗恋过你。”
温楠端着酒杯的手松了,酒杯摔碎,酒撒了一地。
紫听拽着温楠耳朵:“慌什么?回家给我解释清楚!”
我看着他们离座,趴在桌上失声痛哭。
温楠,他不再是曾经的少年。
我离开了上海,离开了温楠,去了北京。
北京这座城,藏满了人情世故。
面包店里,我遇到了苏芒,他快结婚了。
他的妻子很眼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们三个人一起吃饭,苏芒的妻子林惜一个劲给我敬酒。
那天喝了我这辈子所有的酒,苏芒只是看着我笑,好像在看逝去的青春。
苏芒结婚那天,我也收到了一枚戒指,在一封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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