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蝶儿

九月的天气，万木葱茏，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十五岁的山蝶背着捆柴禾，满脸汗水的行走在崎岖山间小路上，脚上的草鞋已经破裂了，一个脚趾头调皮的露出来。

山蝶儿实在难受，她擦试下脸上的汗水，皱皱眉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双脚，无奈的坐下来，看看旁边的绿油油的花草，忽然眉头舒展开来。露出微笑。

她用手拔下几棵草，很轻巧的挽个结，把那只破裂的草鞋编制好。看着完好的草鞋，山蝶开心的又背起柴禾往山下走。

远远的看到山脚下的草房了，终于快要到家了，山蝶长长的出了口气，又用手抹了下脸上的汗水。鼓足劲头的往前走去。

等到家门口的时候，她忽然看到院子外门口杨树上竟然拴匹白马，马儿悠闲自得的喝着盆里的水。

好奇心促使山蝶加快了脚步。她一进到院里就放声大喊着::爹，爹。我回来了，山蝶的声音刚落，里面有苍老的声音传出来:蝶儿回来了啊！

紧接着，一个弯腰驼背、白发苍苍，拄着拐杖的老者出现在门口。而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五官英俊、玉树临风、白衣飘飘的少年。

只见那少年面色红润、唇红齿白。一双美目豪气四射。山蝶一下被镇住了，她呆呆的望着少年。

和少年的投过来的目光一交融，霎时，山蝶儿心儿狂颤，脸儿发烫，面色似桃花。看着少年也呆呆望着自己，山蝶忽然觉察到自己的失态，她娇滴滴的走到老者跟前，嗔怪说:爹爹身体不好，外面风那么大，您还出来走动，我扶您进去。

老者岁数不大，被病魔折磨的已弯腰驼背，可精神抖擞，他笑着对一旁还在楞着的少年说:这是老夫的女儿，您还记得吗？这女儿从小就被我惯坏了，让公子见笑了。

还未说完，一口痰卡在喉咙未上来，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山蝶赶紧过去给老者捶捶背，一双含情的凤眼霎时透出忧虑的神色，继而泪水涌眶而出。

而此时的少年望着仙姿玉貌的山蝶儿，，心弦波动，情思荡漾，魂不守舍。心中惊叹，此女子虽穿着简陋，可容貌惊为天人，想不到短短几年前的孩童竟变得如此美貌不俗。

听到老者的话语，他似乎也觉察到自己的失态，他赶紧也扶住老者，神色担忧的连连问道:伯父您怎么样了？

老者冲少年挥挥手，略有歉意的说:唉，老喽，老喽。不中用了！这些年苦了蝶儿了，小小女子却也干这粗糙之活。

说着话又剧烈的咳嗽了，脸色憋的成了紫红色。山蝶一阵悲从心来，她又用袖子擦擦不停流淌的泪水，眼睛红红的柔声说道:爹爹莫言，快快进屋歇息吧！

说完，两个人赶紧把老者扶进屋里。坐下后，老者缓和了许。他看着正在倒水拿药的山蝶儿说:蝶儿啊，你太顽劣了，还不快快见过公子。

山蝶抬起凤目，目含娇羞，走到少年跟前，做个万福，少年痴呆而疼惜的看着山蝶儿，赶紧站起来，嘴里不自然的说着不敢当，不敢当！随即脸上泛起红晕。看到他们的样子，老者哈哈大笑起来。

他对山蝶儿说，这就是为父我当年给你讲的那个小儿，想不到几年不见，如今已长成仪表堂堂的才子了。

听到这里，山蝶儿才想起爹爹给自己讲的事情。这个少年的家父叫张庆，和父亲王远是挚友，少年时，两个人是最好的玩伴。

后来张庆的父母在一次意外中双双身亡，张庆的一个远房表叔看他可怜，又因为自己没有男丁，就把他带到京城，收为养子。

他也争气，从小在当初已是富贾一方的表叔家刻苦学习。再去京城赶考时考上了功名。而后被尚书大人看上，将自己的女儿许云许配给他。从此步步青云。

一年后就生下了儿子张博文。从此以后，张庆很是忙碌公事，只是偶尔的来过这里，还打发仆人们给送来资助。而常常被王远拒绝，只留下些吃的。

博文小时候和父亲来过几次，当时山蝶儿还小，没有什么记忆。两个人差四岁。岁月如梭，短短的几年，两个人都这么大了。

蝶儿，还愣着干嘛？快给公子倒茶啊！爹爹的话把山蝶儿从思绪中惊醒，她赶紧应了声。步伐轻盈的去给博文倒茶。

一番寒暄后。

博文要回去了。

因为娘他管教甚严。他要回去读书了。他恋恋不舍的看着山蝶，眼神里满是不舍，可嘴上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半响，趁王远不注意，把一个玉佩放在门口的石凳上，又深情的看了一眼山蝶儿，骑马急驶而去。山蝶儿把玉佩拿在手里，心儿又不安分的跳动着。她呆呆的望着远去的少年，心里涌上许失落、惆怅。恍如在梦境般。

二

日子一天天过去，山蝶儿在盼望博文的日子里，又一年过去了，王远的病越来越严重了，这几日，咳嗽的都吐出血水。山蝶儿难受的的心如刀割，整天以泪洗面。她虽然每天都采来草药，用心的煎熬好给爹爹喝下去，可还是不见好转。

请来的大夫给王远号脉。也都跟山蝶儿摇摇头，告诉她老人的肺病是年轻时积劳成疾得的，现在岁数大了，更加严重。已经时日无多了。

山蝶儿听了悲痛欲绝。不由得痛哭流涕。望着面前悲痛的山蝶儿，王远更加剧烈的咳嗽起来。山蝶连忙过去给他撸撸胸口，连连说道:爹爹一定会好起来的。

王远脸色苍白，气息奄奄无力的用手指指木床底下，山蝶儿惊奇的伸出手去，摸到一个黑色的藿香盒子，王远用手指指，示意山蝶儿打开。

山蝶儿打开一看，天呐！一个晶莹剔透的玉镯子出现在面前，箱子里还有一些银两。想不到爹爹竟然还有如此宝物。山蝶儿想着。

看到山蝶儿惊异的样子。王远叫他坐到自己跟前，断断续续向山蝶说了一件让山蝶始料未及的事情。

原来，山蝶儿不是王远的的亲生女儿。那日，王远去山上打柴，正当他挑着两捆柴下山的时候。

忽然看到一穿戴华丽，四十多岁的一中年男人怀抱一个婴儿，表情慌张、难过、不舍的坐在山坡上。

王远很是奇怪，这深山老林里怎么会有一个男人抱着孩子在山中，而且看穿戴定时富贵人家。看样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想到这里。

王远不免动了恻隐之心。就放下木柴，走向前去，而那男子也发现了他，忽然之间变得更加慌张，而此时一声响亮的啼哭从襁褓里穿出，男子更加慌张了。

他听着一声声的啼哭，却手足无措。脸上冒出细细汗珠。表情宠爱的看着婴儿。泪水从红红的眼睛里一滴滴的流在婴儿的脸上。

看到这一幕，王远很是震惊而又难受，他赶紧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温和的问道:请问这位老哥，从何方而来啊！天气炎热，可否到老夫寒舍歇息片刻！天气炎热孩子也受不了。

男子看着王远真诚的眼色，神色缓和了许。他深沉的看了一下王远，深深地叹口气，慢慢的坐下来，看着已经不在啼哭的婴儿，又看看王远，似乎已经放下戒备。

慌张的神色变成了满面愁云，吐口说道:冒昧的问下，在下是本地人吗？王远看着他，肯定的点头说:是的，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那男子又接着说:您可有家室，王远听了，表情忽然凝重，他叹口气说，小人家中只有我夫妻二人相依为命，膝下没有子女。

没想到王远的这句话刚落，那男子忽然之间变得兴奋，他高兴的说:那您可否收养这个孩子啊！看到王远又惊又喜的样子，男子深深地叹口气，把婴儿的身世娓娓道来。

原来，此人名叫刘雄，是京城里的李青峰员外的管家。李员外膝下有一子一女。小女李

清涵最受李员外夫妻俩喜欢。她长得肌如凝脂，一对好看的峨眉下，一双美目顾盼有神，高挺而小巧的鼻子下，一张小嘴甚是好看。

父母为他们请了老师。在家里教他们学习，也让清涵一起学习。清涵聪明伶俐，进步很快。没有多少时日，四书五经已经背的滚瓜烂熟。

清涵十六岁那年，因这个老师岁数大了，还得了重病。李员外只好又找了从小就绰号神童的家境贫寒，但才华出众的秀才温子然来家中教两个儿女学习。

清涵虽说是女流，但她聪明，学习认真，比哥哥李尚还学的快。常常是老师出了前两句诗词，清涵很快就会对出后两句。

李员外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他暗暗思绪，要为小女择一门好亲事。可他哪里知道，清涵早已和老师温子然日久生情，互相爱慕，私定终身了。而且已暗结珠胎。

就在李员外选中了可意的张员外的儿子，告知清涵时，万分无奈的清涵只好把和温子然私定终身的事和盘托出。

听了清涵的述说，李员外勃然大怒，暴跳如雷。他气冲冲的说，你这个孽女，居然不知羞耻，跟他这穷酸书生苟且，害老夫一世英名尽失。

说完，他愤怒的已经扭曲的脸青筋暴起，抬起手掌狠狠挥向清涵，早已哭作泪人儿的夫人赶紧护住女儿。李员外气愤的怒道:这都是你教的好女儿。气死我了。无奈的把手收回，接着，命家丁把温子然赶出李府。

清涵望着被家丁们暴打的伤痕累累，奄奄一息，被家丁往外拖，口中不呻吟而却撕心裂肺的喊着自己名字的温子然，肝胆俱裂，她悲痛欲绝的给父亲跪下，求他放过他们。

可此时的李员外犹如铁石心肠一般，恶狠狠地说:你还有脸给他求情，今天我要不打死他，难消老夫的怒火，你们想在一起，来生吧。

说完，命令家丁把已经气息如丝的温子然拖出去。后面传来清涵撕心裂肺的哭声。

第二天，当清涵得知消息，温子然因为伤势太重，被家人抬回去医治，屡屡受到李员外的威胁恐吓后。

而又惹不起家舅是知府的李员外家，只好在三天后，仓促离家，搬到外地去了。

她心灰意冷，整日的茶饭不思，虽然李员外夫妻又恢复了对她的关心和呵护，可她还是日宜渐瘦。憔悴。

李员外请来大夫为她调理身体，可还是不见好转。。本打算把胎儿打掉的李员外夫妻看着瘦如皮骨的女儿很是心疼，只好作罢。但李员外心里暗暗有了计划。

十月怀胎，终于到了分娩期，李员外买通了接生婆，又嘱咐下人们不要走漏风声，而后让管家刘雄抱着孩子，让他把孩子处理掉。

而平时小姐和温子然对刘雄很好。刘雄看着襁褓中的婴儿，甚是疼爱，愣是没有舍得扔掉。正不知如何是好时，恰巧碰到王远。

听完刘雄的述说。王远堂堂七尺男儿已经泪流满面。他一直看着婴儿。心里充满了沈甸甸的疼爱和唏嘘。

看着王远的样子，刘雄松了一口气。他又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镯子对王远说:这是小姐的饰物。又拿出一张写有这孩子的生辰八字的纸张递给王远。

然后神色凝重的说:恩人如此善良恒达，让鄙人汗颜，自愧不如。请受为兄一拜。

王远赶紧扶住他说:贤弟过奖了！本人乃一草民。况且我还白白捡个这么可爱的女儿，实乃上天对我的眷顾啊！边说边笑着双目宠溺的看着襁褓的已经熟睡的婴儿。

忽然又问道:这孩子有名字吗？刘雄愣了下，无奈的摇摇头，王远看到孩子的襁褓上上落下一只蝴蝶，忽然灵机一动，兴奋的说，就叫山蝶儿吧！好吗！

看着王远高兴的样子，刘雄也开心的说:好、好、好！就叫山蝶儿吧。

出来这么长时间了，我们员外肯定会着急的，我得回去了，望为兄好好照顾这个苦命的孩子。

说完，眼圈一红，眼泪又夺眶而出。最后看了一下孩子，叹口气，一跺脚，转身快速离去。望着刘雄在视线里渐渐消失。王远低头看到地上装镯子和生日时辰的熏香箱子。正陷入沉思时。

忽然一声响亮的哭声传出来，王远高兴的赶紧把她抱起来，满脸宠爱的笑着对着啼哭的婴儿说:不哭，不哭啊！以后我就是你阿爹了啊！你叫山蝶儿，这个名字喜欢吗！说完，抱起婴儿扔下柴火。欣喜若狂的回家了。

到了家里，没有生育，每天寡寡欲欢的妻子看到王远抱回家的孩子，又听了他说的来由。很是惊喜。多年的愁眉不展终于云开雾散了。

孩子又哭了，听着孩子的哭声，看着措手不及的王远，妻子笑着说:孩子饿了，饿了，那怎么办，王远着急的说。妻子想了一下说:我抱她去张虎家吧，他妻子刚生育，听说奶很多，孩子都吃不了。

王远着急的说:那快去吧。孩子吃了几天张虎妻子奶后，王远夫妻俩又想个办法，就是去集上买个绵羊回来，每天给孩子喝熬熟的羊奶。

几年后，山蝶儿长大了。一家三口人和和美美、恩恩爱爱的过日子。王远夫妻深深体会到天伦之乐的乐趣。本以为日子就这样幸福的过下去。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在山蝶儿十岁那年，王远妻子得了不治之症撇下王远爷俩，含泪去世了。那一刻，王远心灰意冷，幸而有山蝶儿在旁，要不然也会随妻而去。

讲到这里，王远眼里泛泪，合着双目，有气无力的说:蝶儿啊！爹死后，你去告知邻居们，他们会帮你打理我的后事，让他们把我葬在你娘跟前。

完事后，你拿着这个你娘的镯子，带上这些银两。去找你的母亲吧！你的父亲谁都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这个镯子你母亲看到自会认你。记住，你是个弱女子，外面兵荒马乱的，路上可小心啊！

还有，你不要怨恨你的外婆外公她们，她们也是为了你母亲好。还有要是万一找不到她们，你就去找博文和叔叔吧！他们会帮你的。

说完，从被子下拿出一封早已写好给张庆的信递给山蝶，又接着说：你从小被我惯的娇蛮顽劣，找到她们后，可，没等说完，王远忽然头一歪，双眼紧闭，驾鹤西去了，浑浊的眼里还遗留着泪水。

望着世上唯一的亲人都没了，山蝶儿嚎嚎大哭。悲伤欲绝。

办完了后事，山蝶儿望着空荡荡的屋子，想起以前一家人的欢颜笑语，悲从心来。又想起了爹爹所说的未谋面的娘亲，决定去找这个世界上还仅有的亲人。

出发那天，她着一身素衣，到父母墓前祭拜，又哭个涕泪横流。而后登上寻找母亲的路程。

三

一路上，从没出过大山的山蝶儿历尽了艰辛和种种磨难，走了三天，按着自己生日时辰上留下的地址，打听了很多人。山蝶儿终于找到了母亲家的住址。

面前的情景让山蝶儿惊奇，新鲜，只见面前是座很有派头的大门。在黑漆漆的让人生畏的大门前，两尊同样充满威严和庄重的大石狮子摆放在大门两旁。

门的两边，各站有一个小厮。山蝶儿满身的疲劳一扫而光。赶紧兴冲冲地走过去问道:这位小哥，这是李清峰李员外家吗，听了此话，那长得凶神恶煞的小厮望着蓬头垢面的山蝶儿发怒道:你是何方的野丫头，李清峰也是你叫的，赶紧快滚。

说完，做出一个撵走山蝶儿的架势。山蝶儿见了，赶紧放下自己平时笑嘻嘻不拘小节的作态，学着平时爹爹教她的行为，面带微笑，款款走到另一个看似斯文点的小厮跟前。

柔声细语的说道:这位小哥，我乃李清峰李员外的亲戚，从外地而来，烦请小哥行个方便，给管家刘雄禀报一声，小女子这厢有礼了！说完，又微微的做个万福。

那小厮听了，又看了一下山蝶儿问道:你是他什么亲戚，山蝶儿忙学着爹教她的腔音答道:小女子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我叫山蝶儿，那小厮听了，迟疑了一下，进去禀报了。不大一会，就见小厮和一位年纪五十多岁的人来到面前。

只见他慈眉善目，身材魁梧。来到山蝶儿面前，那小厮指指山蝶儿说，这就是那位姑娘。又对山蝶儿说:这就是我们管家。

看到管家上上下下的打量自己，表情由惊奇变为惊异，嘴里还喃喃自语:像，太像了，不待山蝶儿说话，那管家忽然激动的语气急促的问道:姑娘叫什么名字？从何处而来啊！父母叫什么名字？

看到山蝶儿惊异的样子，管家忽然觉得自己失态了，赶紧咳嗽了一声，姑娘莫怕，老夫只是看到你和我相识的人很相像，一时说话太唐突了。老夫叫刘雄，是这的管家。

没待刘雄说完，山蝶儿忽然扑通跪下，表情激动的说道:叔叔，您让我好找啊！家父让我找的正是叔叔您啊！刘雄忙问:家父可叫王远，山蝶儿使劲点点头。

哽咽的说:家父已经去世了。临死前，叫我来投奔您老。刘雄听了，表情悲痛。他深沉地对山蝶儿说:你的父亲是个好人，可惜啊！年纪轻轻就这样去了。

又赶紧俯身扶起山蝶儿，心疼的说:孩子，一路上辛苦了！快快进去吧。这待我去给老爷夫人禀报一声就回来。说完，急匆匆进去，不大会又急匆匆出来，态度温和的说：我已把你的身世告知老爷他们，快进去吧。山蝶儿随着刘雄进到院里，她新奇的望着院里面的情景，只见院内青砖碧瓦、雕栏玉砌。鲜花满园。

还有有很多穿红着绿的丫鬟穿梭于院内。在路上，刘雄告诉山蝶儿，一会见的就是她的外婆外公和舅舅。从未谋面的山蝶儿紧张而期待的点着头，而后又赶紧问道：我娘亲呢？刘雄叹了口气，神色凝重，没有说什么。山蝶儿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刘雄她们刚到李员外屋里，李员外夫妻早已坐在那里，看到进来的山蝶儿和她手腕上自己女儿的饰物，老夫人一句我苦命的孩子啊？忍不住悲喜交集，上前抱住山蝶儿泣不成声。

李员外也面带愧疚，禁不住眼圈红红的看着山蝶儿。他这些年就没有心安过。

当年，因为自己的虚荣、固执而活生生拆散了自己女儿清涵和温子然，导致温子然被迫离乡而去不知下落。

而女儿清涵因怀有温子然骨肉，在家中待产后，生下一女，就是山蝶儿，因听接生婆说胎儿已夭折。而受不了刺激，整日疯疯癫癫，在一个月色朦胧的夜晚，悬梁自尽了。

李员外夫妻悲痛欲绝，尤其是夫人，哭的死去活来。后悔自己固执的行为毁了女儿。

三年后，李员外又听到温子然去世的消息。原来，温子然被李员外家打伤后，又被恐吓威胁他以后不许接近清涵小姐。

家人害怕李家的势力，过了几天，带着伤痕累累的温子然，忍痛离开了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去投奔外地的一个亲戚。

结果，到了那以后，父母原以为离开那块温子然就会死心了，会把清涵忘记的，可让家人痛苦的是，温子然不但忘不了清涵，还日复一日的更加思念她。茶饭不思，每天拿着清涵给他的香囊，喃喃自语。孤夜相思。身体瘦的皮包骨。最后手里拿着香囊，撇下爹娘，带着泪痕去世了。

这些年李员外老两口一直在伤痛中和自责中度过。尤其近几年，两个人头发花白，容貌憔悴，身体多病。管家刘雄看在眼里，很是难过，终于有一天把孩子还活着的事情告诉李员外，李员外夫妻听了，喜极而泣。

当机命他去寻找孩子，没想到机缘巧合，刘雄还没等走呢，山蝶儿竟找上门来了。现在看着长的跟女儿一个模子出来的的山蝶儿。李员外甚是欣慰。

而此时此刻，夫人一边哭一边念叨着自己的女儿。山蝶儿见了，不由得泪眼婆娑问道：外婆，我娘亲呢？老夫人听了，更加悲伤，她喃喃自语道：你那苦命的娘早已去世了。都是我们害了她啊！

说完，又嚎嚎大哭起来。山蝶儿听了，呆呆地望着悲痛欲绝的外婆。心里如刀割一样难受。痛哭流涕。刘雄见了赶紧弯腰过去说道：夫人，恕小的多嘴，小姐已找到了，我们应该高兴才是啊！她劳累了这么久，应该很疲劳，是否让她洗漱洗漱再吃饭啊！

听了此话，夫人又破涕为笑，她高兴的说：快吩咐下去，做些上好的菜上来。刘雄赶紧配笑说：小人这就吩咐下去。转身离去。

而山蝶儿也被丫鬟们扶下去洗漱了。洗漱完，身心俱疲的她刚要歇息一番。忽听门外传来笑声道：听说妹妹来了，我等来烦扰了。

话未落，人已到跟前，只见来人是一妙龄十七八岁，长得如花似玉般的女子。身后跟着几个几个穿红着绿的丫鬟。

看着山蝶儿呆呆地看着自己，那女子微微一笑，黄莺般声音又响道：刚闻妹妹长得绝色无双，现看果然如此！山蝶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莞尔一笑道：刚刚外婆还说起你，你是舅舅家的二姐吧。

外婆刚刚还夸你呢。那女子又笑着说道：妹妹不要拿姐姐开心了，我哪有妹妹优秀。我听说妹妹在外边受了很多苦吧！哎呀！可心疼死我了。以后就好了，妹妹可以在这里享福了。说完，笑吟吟的看着山蝶儿。山蝶儿听了。也微微一笑道俏皮道：多谢姐姐体谅，妹妹一直生活的很开心。并没有觉得受苦。而且很是随意，快乐。

这时，有丫鬟禀报开饭了，山蝶儿走到一看，满桌的她从来没见过没吃过的各种各样的菜。还有几个她没见过的穿着华丽的人，外婆宠溺的笑着看着山蝶儿，一一给她介绍。

她指一身材魁梧、面容威严、但满目宠爱的看着她的一个中年男子说：这是你舅舅。山蝶儿忙崇敬的向舅舅做个万福。舅舅向她点头笑着。

旁边一衣服华丽，长相端庄的中年女子赶紧扶着她，望着已经打扮已新，如出水芙蓉般的山蝶儿笑道：瞧瞧，这闺女长的好俊美，真讨人喜欢。外婆笑着对山蝶儿说：这是你舅母。掌家好手。

又接着说：除了你旁边的待字闺中的二姐心馨。你还有一个在外当差的表哥云飞。已经成婚，又指指舅母旁边的母子俩笑着说：这是你表嫂云飞的妻子雨婷，旁边那个腕儿是你表哥的儿子你的外甥儿。

山蝶儿看看那位长得容貌俏丽，端庄优雅的女子，又看向年龄也就四五岁，长相甚是可爱的男孩，忍不住向他投去个甜甜俏皮的鬼脸。

老夫人说完，又环视了一下，接着说：今天是个团聚的日子，大家快吃饭吧！今天高兴，大家可以开怀畅饮。又对山蝶儿说：蝶儿，坐我这边来。

山蝶儿高兴的应着，几步匆匆过去，衣服刮在凳子上，差点把她绊倒，小男孩腕儿开心的笑起来，大人们也忍不住看她的可爱的样子微微笑着。

真是山野里长大的，一点规矩没有，心馨轻视的斜眼撇嘴笑着小声说道。旁边的母亲王氏赶紧在桌子下踢了她下。

开始吃饭了，山蝶儿看着那油汪汪黄金色的螃蟹，好有食欲，早就饿的饥肠辘辘的她忍不住上前拿过来就吃，大家都一起看向老夫人和员外，可没想到的是，老夫人不但不责怪，还心疼的说：唉！饿坏了吧！慢慢吃，别着急有的是，而员外也宠溺的笑着说对，慢慢吃，别噎着。舅舅也笑着说：你要爱吃，吩咐下去让她们天天做给你吃。

看着爷爷奶奶爹爹如此的溺爱山蝶儿，想想平时却那么苛刻的管教自己，心馨嫉妒的看着山蝶儿。心里很是恼恨。可又不能发作，只好也陪着笑脸说笑。

四

从此以后，山蝶儿就从一个乡村里的女孩变成了堂堂正正的大小姐，住着华丽温馨的房子，穿着绫罗绸缎，身边有伺候着的丫鬟。按理说山蝶儿该知足了。

可是从小就在山野长大，很是自由没有约束的她却闷闷不乐，因为外公外婆让她学些女工，背些古诗，还有各种规矩，她实在是不喜欢。

那天，去跟家人给母亲上坟那天，看到母亲的坟墓，虽说山蝶从没有见过母亲，可看到那孤零零的坟墓时，她也不由得悲从心来，潸然泪下。可回来的时候，经过外公的允许，她在野外玩的好开心。

看到山蝶儿整日的调皮，无拘无束的的样子，李员外决定得慢慢的让山蝶儿学规矩了，要不然，一无是处的她如何嫁的出去。

从此，山蝶儿开始学习诗词、女工和府里的规矩。学习诗词和女工并没有难倒她，她很聪明，一教就会。

就是府里面的各种规矩她实在难以遵守，平时没有约束，已经自由惯的她有这些规矩真的很难受。

而且她不喜欢被人伺候，还嘻嘻哈哈和丫鬟、家丁们称兄道弟的。只要没有别人，她就会和她们打成一片。屋子里常常传来阵阵笑声。

李员外因痛失爱女，所以对山蝶儿格外疼爱。对于她的所作所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本想为她改名字，可想想她那么喜欢自己的名字也就罢了。

有时候在大家跟前，李员外也会狐假虎威的训斥调皮犯下规矩的山蝶儿。可过后还会送山蝶儿礼物哄她开心。而老夫人对山蝶儿更是溺爱。一直对山蝶儿百依百顺。舅舅舅母也都很喜欢她。

还有腕儿也喜欢和山蝶儿玩耍，有一次，腕儿要吃院子里的枣子，家丁都都去搬梯子，可等他们搬来梯子时，面前的情景让他们很是惊讶而又佩服。

山蝶儿轻盈的坐在枣树枝叉上，而树下，丫鬟们欢快的用竹框接着山蝶儿从树上扔下的枣子。腕儿也开心的手舞足蹈。院里一片喧哗。看着山蝶儿稳稳的坐在树上，脸上开心的笑着，两只脚悬在空中荡来晃去的，心馨脸上闪过一丝鄙夷和怨恨。心里想着一个从乡村来的野丫头，

却一直深受家里人的宠爱，因为她的的到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自己反倒被冷落了。真是气死人了。

有一天，心馨和山蝶儿学习后，回到自己房间。看看自己门庭冷落，

再面对着几个在她跟前诺诺弱弱，小心伺候她的丫鬟，听着旁边山蝶儿那屋里的欢颜笑语。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狠狠地一巴掌打在给她端燕窝粥的丫鬟春红脸上，气冲冲的说：我都告诉你我的燕窝粥要温的你没听到吗？这么烫我怎么喝，真是没有规矩了。

春红捂着绯红的脸，低着头，委屈的眼泪夺眶而出。心馨又骂道：哭，你还有脸哭，做错事了就得改正，在这个府里，要是没有家规，你们这帮狗奴才更无法无天了。

说完，狠狠地瞪了一眼春红，又看看旁边已经噤若寒蝉的丫鬟们。气冲冲的去内室里更衣了。

看到心馨走了，夏雨赶紧把还在跪着低头默默流眼泪的春红搀扶起来。轻声告诉她以后做事要小心行事。春红感激的点点头。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看到山蝶儿在读文的时候，错把乜读成也字时，心馨讥笑道：妹妹所谓的如此刻苦读书，就是能把如此简单之字也会读错的啊！说完，讥笑着幸灾乐祸的看着山蝶儿。

又对老师说：妹妹如此贪玩成性，把如此简单之字读错。请老师责罚她抄文一百遍吧！也好让她铭记她所犯下的错。引以为戒。

而让心馨没想到的是，老师看着山蝶儿的字，撸撸他的山羊胡，笑呵呵的说：小姐从小没有学习基础，难免有出错，学习态度也够认真的了，就罚她抄写十遍吧！说完，又看看调皮的冲心馨扮鬼脸的山蝶儿，笑着转身离去。

心馨虽气可也无可奈何，回房间后又是一顿打砸。丫鬟们都大气不敢出的低头默然无语。唯恐有不周全的地方惹恼她会引来责罚。

从此以后，心馨处处针对山蝶儿，冷嘲热讽，旁敲侧击，使出浑身解数为难山蝶儿，可是她却失望了，不管她怎么为难山蝶儿，山蝶儿都临危不惧，小事不计较，大事还击回去。常常把心馨弄得狼狈不堪。可又无可奈何。

岁月如梭，转眼之间一年又过去了，春天来了，学有长进的山蝶儿，变得不再顽皮，而是端庄有礼。也习惯了府里的生活。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会想起养父养母和博文。潸然泪下。她决定过一段时间去养父养母坟前祭拜。

她每天晚上都会拿出玉佩，回忆着和博文的点点滴滴，甜甜的回忆夹杂着酸楚的相思之苦。每天晚上脑中都会把和博文在一起的细小的美好瞬间再仔细的过滤一遍，唯恐忘记。

博文的容颜，博文的举动，每每想起，山蝶儿心都会很痛。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见到博文，她有多少次一时的冲动想去找博文，况且，自己手里还有养父给博文和伯父张庆的信。可是她又理智的忍住了自己的热血沸腾的冲动。

因为她现在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野丫头了，她现在是员外府里的诺守规矩的大小姐。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不守妇道”而影响府里的声誉。

可是她又心有不甘，想想父母的爱情，虽然下场很惨，可她们的相爱是那么的忠贞、轰轰烈烈。她不想和众多姑娘一样，随波逐流的按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一个自己没有谋面，互不了解又谈不上喜欢的人为自己的郎君。

前几日，吃饭的时候，在饭桌上，外婆提过该给她和心馨谋一门好亲事了。因为她们已经到了婚嫁的年龄了。这怎么能让能让她不着急！她心里深深爱着的博文到底在哪里。她心里一万遍的念叨着。

五

夏天到了，有一天，家丁来报，任职从事的公子云飞因为要来此地工差，空暇来家中探望。听到这个消息，李员外一家大喜，府里顿时忙作一团。

山蝶儿对这个从未谋面的表哥也甚是好奇，想着一会也去睹此音容。过了一阵子，听到大门外面马的嘶吼声，紧接着，守门的两个家丁快速过去各自牵马，扶马上之人下来。

除了李员外和夫人，家里人都已在院里迎候。尤其是云飞妻子，本就天生丽质，亭亭玉立，而刚刚又轻施淡妆。越发的貌美如花。

云飞走进来了，只见他身躯凛凛，一身青衣，相貌堂堂，一双眼睛甚是有神。看到他进来，众人都崇敬而卑微的行礼，只见他声音洪亮的说道：我给大家见一朋友。

说完，用手一指身后的穿白衣，长相英俊的男子说：这是我的朋友张博文。众人赶紧上前施礼。

而山蝶儿却一下子惊呆在那里，她呆呆地看着那个白衣人，那个让她日夜魂牵梦绕、万分牵挂的人，此刻就突然出现在眼前，让她防不及防，她的心儿跳的快蹦出来了，脸儿烫烫的，甚至腿都激动的打颤了，她快站不住了，大脑眩晕。

旁边的雨婷赶紧扶住她，关心的问她是身体不舒服吗？山蝶儿微笑着颤音道：没事的，可能天太热了。我歇息下就好。雨婷赶紧扶她进屋歇息。

而此时的博文也看到了山蝶儿，他看到面前这个长得和山蝶儿一摸一样，可却穿着华丽的女子，有点懵了。

他不敢相信的揉揉自己的眼睛，没错，面前这个有着闭月羞花之貌，气质不凡的姑娘正是自己日夜思念，害自己享受相思之苦的山蝶儿。

可是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了呢，想当初，自己和她一见钟情，恋恋不舍的分开后，自己本打算再去看望她们，可谁知，家父一病不起，自己只好在家除了学习就是陪伴父亲。

等父亲好转时，已是冬去春来又一年了。记得那日他骑马带了很多吃的和礼物去看望她们，可当他兴致勃勃的到那时，却发现已是物是人非。人去屋空。

从村民嘴里才知道，老伯已去世，而山蝶儿也不知去向。当时的他是心灰意冷，万念俱灰。看着门前的石凳，又想着和山蝶儿分别时的情景，不由得黯然销魂。泪如雨下。

他在门前站了好久，又在村民的引领下去祭拜了老伯。回去后，每日在思念山蝶儿的相思之苦中吃不下，睡不香，终于病倒了。

父母很是担忧，为他请来了大夫，大夫看后告诉他们公子是受了风寒，而且心火很旺，吃几副药便好。

大夫走后，博文看到支开丫鬟，衣不解带日夜伺候她的母亲，心里很是难受，就配合母亲把药吃了，调整自己的心态，过了一段时日，终于病愈了。

后来和父亲协助公事，通过父亲认识了和自己情投意合的云飞。这次云飞出来办公事，也请来他协助，没想到竟然会碰到自己日夜想念的山蝶儿。

博文你没事吧，云飞的声音响起，看着云飞关切的看着自己，博文一下从思绪中惊醒，他为自己的失态尴尬的的笑了笑，赶紧见过管家已经告知的李员外和夫人。

而舅舅李尚看到博文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而且又是知府大人的公子，很是喜欢，他又看看对面痴呆的看着博文，面睱涌上红云的心馨，心里立刻有了主意。

他看着也满是喜欢，笑吟吟的看着博文的父亲李员外，上前对着他的耳边耳语片刻，李员外立刻会意的笑着点点头。又和云飞耳语一番。云飞惊异的看着他，刚要说什么。

而李尚已转身吩咐下去，做些上好的佳肴，已款待远方来客。不多时，丫鬟们穿梭于厅房和厨房之间，不大会，一桌丰盛的饭菜呈现在面前。

李尚又把留存很久的好酒拿出来，又给博文倒上酒，举起酒盅道：欢迎公子不远千里来寒舍做客，老夫先干了这杯，请公子随意，说完，端起酒盅一饮而尽。

博文见了，赶紧也端起酒盅一饮而尽，不善饮酒的他顿时急促的咳嗽起来，大家见了都更加喜爱他了，李尚赶紧夹了一大虾放他碗里，微笑着说：赶紧吃口菜压压惊吧。

博文不好意思笑笑说：不善饮酒，见笑了。而此时的心里却心潮澎湃，想着山蝶儿在哪里呢！

而厅外珠帘外温馨却和丫鬟们偷偷的透过珠帘看着博文，丫鬟们嘻嘻哈哈声不断，心馨母亲王氏赶紧走到她跟前瞧瞧耳语一番，又把眼含羞涩，满面绯红的她拽走。

却说此时的山蝶儿，独自一人坐在闺房，已经平静下来，拿着玉佩，心里满满的都是喜悦。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博文会不会来叫她，外婆外公那里自己怎么说。

大脑一片空白。而厅堂里众人已正推杯换盏，几杯酒下肚，大家也开始兴奋起来，因为见到了山蝶儿，博文很是兴奋，不善饮酒的他也多饮了几杯，面色立刻红润。

此时，看着博文的样子，李尚笑着对博文说道：在下听犬子说公子很照顾他，在下不胜感激，在下想冒昧问一下公子可否成婚？

听了李尚的话，博文摇摇已经晕乎乎的脑袋，说道：多谢叔叔的关心，在下业务繁忙，还没有考虑个人的事情。

李尚听了大喜，连忙命丫鬟去把夫人和小姐请来。看到母女俩已到跟前，李尚指着如花似玉的心馨对已经处于昏昏沉沉的博文说：公子，你看小女可好。

而此时迷迷糊糊的博文看到心馨，幻觉是山蝶儿在眼前晃动，他高兴的说着好、好、好。李尚又接着问道，老夫把小女许配于公子可好，博文高兴的大着舌头应着，好，头一歪，爬在桌上，睡过去了。李尚赶紧命丫鬟扶他进客房歇息。

看到这，一家人都很高兴，尤其是心馨，忍不住的满面春风。欣喜若狂。李尚决定过几日就找个好日子，自己亲自去张府拜访博文父母。

六

却说山蝶儿在闺房里思绪了好久，也没想到个好办法，她听丫鬟灵儿说厅堂里面正热闹着，作为女眷，不叫她们，她们是不能随意去厅堂的，正想着，忽然丫鬟冬雪急匆匆的过来说道：小姐，老爷让你过去呢。

山蝶儿听了大喜，赶紧又简单的梳妆打扮下，就面带桃花的奔厅堂而去。到了那，令山蝶儿失望的是厅堂里竟然没有博文。她不停地四下打量着。

蝶儿，快来，坐着。老夫人笑着招呼她，山蝶儿赶款款过去，等她坐下，外公笑着对她说：蝶儿，这就是你的云飞哥。

山蝶儿望着已经见到过的云飞，微微一笑，做个施礼。云飞也非常斯文的笑着点头说：刚才在院里见过妹妹了，父亲在信里把你的身世经过也告知我了，妹妹现在在府里还住的习惯吗？

有空也出去走走，别老闷在屋里，山蝶儿态度温和的笑着说：多谢表哥惦记，蝶儿已经习惯，云飞点点头说：那就好，那就好。

看到云飞的态度谦和，山蝶儿好想问问博文，还又觉得太冒失了，只好作罢，又寒暄几句，找个理由回去了。

满心惆怅的回到闺房，她想了想，招灵儿进来，附在她耳边如此这般一番。灵儿听了，坏笑着说：小姐放心吧！我去去就来。说完面带笑容的离开。

过了一会，灵儿回来告诉她据她打听，老爷已把心温馨小姐许配给博文公子。博文公子喝多了，被扶到上房歇息了。

山蝶儿听了，犹如晴空霹雳，把她震慑了！她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双目痴呆，软软的坐在床上，心里难受，继而眼睛一红，泪水夺眶而出。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日夜思念的博文刚和自己见面就既然和从没见过面的心温馨定了婚约。

她越想心有不甘，擦擦眼泪，想想自己的父母两情相悦，可最后却是落个生不能相守，死后没有合葬。何等的凄惨。

自己会不会像母亲一样，追求自己的爱情，。也会落个很悲惨的下场。明天早上，等见到博文自己一定要好好问问他事情的原委。

想着这些，山蝶儿似呼心情平稳了些。第二天，几乎一夜未眠的山蝶儿的就早早起床，还未梳洗打扮。忽然看到冬雪兴高采烈的跑进来道：小姐，张公子求见，什么？山蝶儿一下子惊呆了，继而手足无措。

她走到镜子跟前，看到自己苍白憔悴的脸，紧张的对冬雪说：你快去拖住他，待我简单梳妆下，好的，冬雪高兴的应着出去了。不大会，山蝶儿梳妆打扮后，博文被冬雪带进来后，冬雪就知趣的退出去了。

屋里只有山蝶儿和博文两人，四目相对，清波荡漾，博文忍不住上前紧紧的抱住山蝶儿，眼睛一红，眼泪夺眶而出。口里道：你让我好找啊！山蝶儿也悲喜交加，温柔的把头贴在博文胸膛上，激动的泪如雨下。

两人开始互诉离别的相思之苦。在谈话中，山蝶儿才明白怎么回事，原来博文喝多了，他也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心里的怨气立刻一扫而光。心情极好。听了博文要迫不及待的娶自己为妻。

她笑着娇羞的说：你真的会不后悔娶我为妻。当然，博文深情地看着她说。这次你可跑不了了！我回去后，马上禀报父母，选个日子，把你娶回家。

博文兴高采烈的说着。脸色因激动而通红。可你父母还不知道咱们的事情，会同意吗？山蝶儿脸上又布满乌云，放心吧，会同意的，因为我父母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博文蛮有把握的说。

可外婆外公她们昨天说把心温馨姐许配给你的事情怎么办，外公可是说一不二的啊！山蝶儿又担心的说。博文听了，用手刮下山蝶儿鼻子说：放心吧，我还有个哥哥，和我相差两岁，回来和父母说说。就成全心馨他俩可好！

山蝶儿高兴的说：太好了！心馨姐原来刁蛮任性，可现在已经改好了。如果可以，我们一起成婚好吗？当然可以了，博文笑着答道。两个人又互相深情地望着。憧憬着未来美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