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她这么长时间都没回石门沟,肯定是衍荣不准她回来……这样想着,他不觉长叹了一声,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张纠徍:“不知道她现在咋样呢?”
纠徍嘿嘿笑道:“你天天跟李梅子在一块,还不知道她咋样?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啥问题?你净满嘴胡说。”
“可又打岔不是?你都能做,还不好意思说。咱队上的小伙子谁不知道你跟梅子睡过觉?”
瑞年把脸微微一红说:“纠徍,你咋瞎成这了呢?上小学的时候你乖得跟个女子娃一样,咋一上中学就变瞎了?”
纠徍笑道:“你怂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只是嘴上瞎一些,不像你咥实活。一想到梅子叫你睡了,你还给衍荣带了个绿帽子,我就眼气得不行。……不说跟李玲玲睡觉了,我要是能看一眼她的精沟子,就心满意足了。”
瑞年瞪了他一眼道:“你这话要是衍荣知道了,看不把你捶死。”
纠徍又嘿嘿一笑:“我也只是过个嘴瘾。”
……
瑞年的那四个袖章终于做好了,两个上面缝了白色的“孝”字,另两个上面缝了“忠”字。他将袖章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个不住,竟不觉有点喜滋滋的了。
此时,张纠徍也已拿到了袖章,要跟瑞年一道走。
瑞年却不愿意跟他一道走,便遭谎说他一会儿还得到王明全老汉屋里问个事情,得耽搁半天。纠徍便拍拍瑞年的肩膀,拧身走了,嘴里却哼着在中学里新学的什么调子,摇头晃脑的,手里捏着袖章,也一甩一甩的。
纠徍走后,瑞年又在王耀猛家场院里磨蹭了大约一锅烟功夫方走。走了一截后,他又将袖章分别套在了两条胳膊上,右胳膊套了两个“忠”字袖章,左胳膊套了“孝”字袖章。
看着这忠孝两全的胳膊,他心里很有些得意了,走起路来有劲得很,脚下通通直响。突然,他又发现了一点不和谐的地方:袖章是簇新簇新的,而他的衣裤却又脏又旧,胳膊肘子处及壳膝盖处还磨出了破洞。这一新一旧配在一块便很有些别扭。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要是我的衣裳是新的,把这袖章一戴,该多美啊!”继而又想:狗怂张纠徍穿得琉璃皮张的,再把袖章一戴,不是更洋得不像啥了?他不由得有些妒羡纠徍的那身衣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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