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艰辛如冰的日子，一定会过去

图/网络
文/白鹭

翻看微博，看到16年写的文章，我写到:“我才21岁，刚刚毕业……”。

-01-

转念一想，如今我都23了，我想实现的还是没有能力去实现，自己却被现实折磨成了一副丑态。

这样的自己永远没有想过，心境里没有一丝乐观，偶尔也会问自己难道真得看不见任何希望的光了吗？

因为原生家庭的亏欠，让这二十几年来我一直被迫去承受着本不该我去承担的重负。

今天跟朋友聊完视频,她对我说:“你怎么瘦了，心疼你。”我说:“没事，我会胖回来的。”

我真想掩盖住我的眼泪，但我一个人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就情不自禁了。

我曾对自己说我不要再写这样的文章了！这样总是会把坏情绪带给大家。

可或许是我真得只有在最痛苦的时候才能文思如泉、想我所写。又或者,我从来都没有经历过什么快乐的事情。

我曾在11月底时，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手术，如果还有复发或者加重，我就想办法自己结束生命，因为我真得不愿自己成为家人的拖累。

一个人想好了电视剧里所有的情节，甚至想到“捐献眼角膜”这个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词语，我曾在睡梦里调侃自己，除了肠胃外，我的其他器官应该是完美的，到时候我就把它们全捐献出去，这样也不算浪费我的生命。

当然，每次自己都在梦里哭得稀里哗啦。因为我还不想死啊！但我也不想再手术了，真的不想。

所以我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甚至都打算把我那孤身一人的老爸托付给别人。

我这算不算遗书？如果算，那我一定要好好写，将来大家对我也还有迹可循；但我希望它永远不是，只能鼓励自己能跨过这道坎。

-02-

小时候，我们家很穷，我又没有妈，别人的欺负就像家常便饭。

那时候，我还没认我妈，也没看清她的真实面目，总想着长大后我就逃离这个让我痛苦的地方，去找她。

奶奶那会儿不知道是在较什么劲？

只要我一惹她不高兴了，她就把我拖到老房子的房间里使劲用棍子打我。

边打还边骂:“你这个祸害，都是吴老二害的我，这个小贱人自己生了又不养。”她口中的吴老二就是我那可恨的妈。

我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捏起拳头，我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我一定要离开这个可怕的家庭，我要靠自己改变命运。

可我爸就有些冷漠，每次看见我奶打我从来不会劝，相反，甚至会“拍手较好”。

童年的阴影里，我对他们多少还是有些恨意的。

-03-

我和姑妈家的几个表弟表姐一起玩，奶奶也会莫名其妙地把我拉过去就是一顿打。

然后其他几个孩子就会在旁边看笑话，我不知道有没有童言无忌这么一说，但我记仇了，并且很认真。

我总想着有朝一日我要把他们欠我的都还回来。

大家有没有觉得我有点可怕？为了自己不受欺负，我一直想变得更强大，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抵御更大的风雨。

不知道奶奶打我时，是不是特别解恨？因为她和吴老二的较量，她赢了？

我也记得小时候自己连看别人涂个指甲油都不可以。

理由呢？理由就是因为我没妈，长得丑！我回家告诉奶奶。

奶奶的回答永远都是护着她的外孙女，从来没有一次偏袒我。

甚至有好吃的东西时永远没有我的份。

这些年，奶奶患了老年痴呆，而当年她百般宠爱的外孙呢？能来看她一眼的又有多少？

因为没有妈，我不知道自己受了多少不公平的对待，数不胜数！

我甚至一度不敢照镜子，没有勇气谈恋爱！

已经记不得到底是有多少人骂过我丑，长大后，我满心欢喜去江苏找我妈，也被嫌弃“长得一点也不随她。”

我质疑自己，到底是有多丑才会被分别多年的亲妈嫌弃成这个样子。

-03-

从小学三年级开始，我的噩梦就开始了。我最害怕生病，非常害怕！

即使是个小感冒我都害怕，我永远忘不了有一回我放学回家因为发高烧，晚饭都没吃就一个人捂着被子睡着，希望发发汗就好了，这样就可以不用花钱去打针了。

爷爷已经老了，看我吃不下饭，去我三姑妈家借了三十块钱要带我去看病。

而我呢？只是拼命地告诉他，“爷爷，不要告诉爸爸，我生病了他要打我，我害怕。”

爷爷已经老了，他说背不动我了，又没有交通工具，家里有一头老母牛，为了带我去仅仅距我家六百米左右的诊所看病，爷爷架牛车拉我去看的。

回到家，爸爸第一句话就是骂我:“你为什么这么爱生病？”

这样的场景一直反复出现在我的人生中，尤其是小学时代，我一生病就害怕得发抖，害怕爸爸的打骂声，害怕爷爷的叹息声。

-04-

我不知道我二十三岁的状态还会有多久，如果爷爷还活着，一定不愿看到我这副样子。

可孤独的我又能走多久？生病住医院的时候，我爸守过我一晚。

从出手术室就开始骂我，比如:你这辈子都没有什么出息；都是命啊，读什么书啊，什么工作都没有；你这个病咋这多？

病房里的窗户没有关，我让他起来帮我关一下，他却死活不肯，我强忍着疼痛起来关了，夜深人静，真想从病房跳下去，让他孤独终老。

大姑对我说：“我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能受他们娘俩的影响。”

所以，我想逃离我这个糟糕的家庭，但责任却又让我不能为之。

我矛盾极了，曾经也为了那句“知识改变命运”而付出了多少心血，也曾为了报答养育之恩而拼命读书，从成绩平平到文科第一，那几年，我把我爸和奶奶看的比我自己还重！

我拼命拼命地读书，就为了每个学年可以得到一笔奖助学金，上高中的时候我才看见我爸久违的笑容。

高中时属于非义务教育阶段，学费还是挺贵的，但当时我个学期的贫困生补助和优秀学生奖励已经和学费相抵了，甚至我也有了一些闲钱可以买衣服给他们。

所以，这些年，我会有这样的感慨——我没有为自己活过！

-05-

我爸这些年，有时候变得“不可理喻”，让我痛不欲生！

因为我大学毕业后，也没能如他所愿，拥有一份好的工作！

而他也为了我的工作“四处奔走”。他对我的爱变成了我心底难以推平的大山，让我快要窒息。

我也还记得前年刚毕业那会儿，他认识了一个老师，为了让人家答应把我弄到学校里上班，可谓是煞费苦心！

虽然我很讨厌他的这些做法，但是他每次都在恳求我：“我送了那么多礼，一定会成功的。”

他忘了，每个人的成功不是送送礼就完事的，人和你非亲非故，为何要帮你！可我爸就像着了魔一样，放下狠话：“他会在背后帮我操作。”

他觉得他是个了不起的男人，他单身二十三年，一人抚养我，如果我再按他的安排去走，那他一定是人生的赢家，这样亲戚朋友也就对他刮目相待。

可最后的结局就是，那个老师实在讨厌他每天都在打电话问，“我女儿的工作有着落了吗？你车子后备箱的粑粑是我送的，好吃吗？”把他的号码拉黑了.......

他没放弃，甚至要用我一生的幸福去换取政府部门的一个工作。

-06-

我自认为自己很丑，可毕业后回家就被一个包工头给盯上，要把我介绍给一个小混混，他的优势就是家大业大，家里都是有钱人。

唯一和我对等的就是：和我一样没妈！

你们猜我爸的态度是啥样，他给包工头回复的话是——“人家那么有钱看得上我们家吗？”

并且觉得我像一头快要出栏的猪，终于有人问津了，他简直高兴坏了！

满大街小巷地去传有人来向他姑娘提亲了，但他一般不敢当着我的面说。还和我大姑说，人家给他承诺只要我嫁过去了，就把我安排当公务员！

我简直忍无可忍，有我完全控制不了我的姿态，所以，我去了远方，却又因身体抱恙，不得再回来！

曾经艰辛如冰的日子，一定会过去

-07-

写到这大家是不是觉得我非常不可理喻，走了又回来，矛盾交织。

只因无法卸下自己肩上的责任，就只能硬着头皮扛下去！

有很多时候，我可以因为一句歌词或者一个故事就哭起来，别人都觉得我一定是傻逼，也许就因为那句歌词和故事里的人就好像是自己。

生病以来，什么事都做不了！甚至自己远在上班之外的地方，却还要操心着家里的柴米油盐，担心着他们！

我自己呢？大家都劝我回家休养了，别来上班了。如果我回到家长住，我一定会精神分裂的！大家能理解吗？

如果我不生病，我一定不会安于平稳，我早就去外面闯荡江湖了！

一点感念：

抱怨了那么多，可生活还是要继续，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却只能靠自己来改变命运。日子就像铁皮上的斑斑锈迹，看似琐碎不堪，实则早已千疮百孔。

命运虐我千百次，我始终待它如初恋，我也相信：曾经艰辛如冰的日子，一定会过去。

熬过严冬的寒，我们才能笑迎人生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