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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个人越来越推崇现实主义风格的作品。现实主义是反思一个国家现状的最有力武器。
说到当下的中国文学,因为无法拥有真正的反思和对现实的追问,所以充斥这个国度的全是些与现实无关的作品,你可以登天,也可以下地,但就是不能生活在现实之中。即便偶尔与现实相关,也是类型化的下半身小说。我们宁肯生活在真空中,宁肯让下半身小说泛滥成灾,也要将真正的反思消灭在萌芽状态。所以尽管一次又一次地呼唤伟大的时代要有伟大的作品,却无法诞生真正意义上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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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就读大学时曾结识过一位熊姓同学。
他的身世真叫一个惨,他是遗腹子,母亲在他两岁时也去世了。他同哥哥姐姐之间要么同父不同母,要么同母不同父,至于他的大哥同他之间已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是由他的大哥大嫂带大的。他大哥对他没有话说,只是大嫂脾气却暴躁,让他有一个十分压抑的童年。
熊姓同学出身在文革之年,可谓文革流毒。学生之间甚至有打架斗殴、拉帮结派的恶习。因此,他时常成为这些同学欺凌的对象。
这种现象一直持续到他读初中才有所改观。那时他的二哥从监牢里放了出来,叫上同伙将那些时常欺凌熊同学的同学一顿胖揍。其他一些同样受欺凌的同学便央求熊同学动员这一社会力量保护他们。久而久之,在他周围也形成了一股势力,形成了一种帮派力量。
不久,熊同学结识了一位异性同学,当然也是他的保护对象之一。我将这种结识称之为十分纯洁的友谊。问题在于这个女孩是真关心熊同学,总会苦口婆心地劝他从自己的帮会中退出来。一个人总游走在犯罪边缘,结局是不大美妙的。尽管这位女同学甚至会受到他人的威胁与欺凌,尽管她甚至需要熊同学的保护,可是她却会毅然决然地劝说熊同学从自己的帮会中退出来。
在一个红月亮满天的夜晚,这位女同学邀约熊同学来到大堤外,再次郑重其事地央求他砍掉自己的斧头帮、镰刀会。也就是在这天夜里,熊同学的那些敌对势力探知到这一点,将他们包围在了大堤之外。为保护熊同学,这位女同学替他挡了一刀,惨死在血泊之中。临死之际,女同学念念不忘的还是劝说熊同学从他的帮会中退出来。这成为我的小说《故乡,那一轮红月亮》的写作动机之一。
我一直不敢想象自己居然会与一个黑社会头目成为大学同学。他的这些早期生活阅历使他养成了一种嫉恶如仇的性格,对于社会贫富分化的现状格外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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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经历都是他八十年代的事情。而我的小说则是以九十年代作为背景的。因此,熊同学的这些早期经历只能成为小说的写作背景,成为一种基调。
九十年代的中国经历了这样一件大事。当时有人提出中国发展太慢,要向东南亚学习。东南亚在搞什么,泡沫经济。于是,大量大量的钱砸向了原本奄奄一息的国营企业,砸向房地产。于是大批大批大手大脚的干部走向了历史前台,在中国经济表面风光一时之后,是大量工人失业,是人民生活水平极度下降。
这一恶果导致东北工人大批大批失业,许多地方民不聊生,其对经济造成的破坏甚至是灾难性的。当然,也不排除有人趁此机会发国难财。从来没有人想过要为此承担过责任,更从来没有人站出来为自己的失误说一声道歉。当然,也从来没有作家认真地反思过这一段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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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笔自此,我要为一个人作些辩护,那便是被称这为“中国经济沙皇”的朱镕基总理。如果没有他大刀阔斧的治理整顿,中国经济可能会因为那一次而全面地崩溃掉。所以很多不明真相的人将工人大量失业归咎于他,其实是十分错误的。当然,我不是在推卸责任,如果一定要追究责任,我只能说另有其人。
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朱镕基总理并不是无可指责的,那就是国家对下岗工人的照顾太少。
其实不仅是他对下岗工人照顾太少,改革开放之后的中国历来如此。
譬如我们国家在许多地方的退休人员到现在都只有区区几十元的退休费,这点点退休费,天知道要演绎多少人间悲剧,这不是逼着老百姓往火坑里跳吗?
我真的感到这个国家是社会风气变了,作为一个泥巴腿子政党,我们已经遗忘了那些泥巴腿子。什么叫不忘初心,赶紧补上这一短板才叫真正的不忘初心,才叫真正的实践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如果政府都变得唯利是图,企业主就更有理由利欲熏心了。这样实质上会造成道德水平的极度滑坡,人文主义精神的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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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最需要的是反思,是批评。我的反思与批评,不是存心找茬,而是为了匡正失误。试想一下,没有魏征何来贞观之治;没有真正的批评,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改革。任何时代都是有惰性的,任何政党也是有惰性的。我们这个国家有许多缺陷可以说是从改革开放之初便延续下来的。由于我们习惯性地回避自己的失误,回避反思与批评,所以这些失误一直都得不到纠正。
总之,我觉得这部小说是应时代而生的一部小说,其反思力度远远超过前苏联小说《日瓦戈医生》。当然小说的文笔可能要比这部伟大小说生涩得多,但就反思的深度与广度而言,我是问心无愧的。即便因为这部小说而受到不公正待遇,我也认了。
但我更希望这部小说成为一个火种,让真正的反思与批评成为我们的一种文学传统。因此,我想在此为自己的小说打一个广告,希望大家关注我的小说《故乡,那一轮红月亮》。我犹豫了许久,决定还是在简书网上持续地推出这部小说。小说其实已经完稿,如果因为种种原因无法正常连载,也只能恳请大家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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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中的郑南无疑是以熊姓同学作为原型而塑造的。作为一个悲剧人物,他的登场打上其深刻的烙印,譬如他的嫉恶如仇,仿佛对什么都看不惯,最终,整个社会也对他看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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