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年底,总会搞起一些事。年轻时搞,现在也搞。无非那时条件差,搞便宜的,低档次的,现在条件好,搞贵重的,有些档次的。
这个事,一到年底就发酵,因为人多,凑在一起就好搞,尤其是男人。
搞来搞去,搞得腰酸背痛,眼神发飘,搞得心散神迷,上不了道,搞得天昏地暗,依旧想要。
年轻时,大家心高气傲,身上没长出三根毛,却总想像爷们一样嗷嗷叫。尤其在搞这件事上,管他大眼小眼,个矮个高,阵势一摆,谁先跑谁孬。
曾经为这个事吃过很多亏,脑壳里总不长记性草。
有一次,来不及仰头长啸,身子已软得像棉条,瘫着往桌子下掉,手却将那玩意抓得牢。
事后伙伴都将我取笑,说我喝了点蛤蟆尿,所有的风骚不见了。还得哥哥过来将我拦腰抱,扔在床上像草包,呼噜打得着不了调。
结果那一次,近在门口的电影,却从我眼皮底下溜掉。第二天非得揪着伙计,爬上十几里山路,将心中的遗憾抹消。
还有一次,三朋四友又是激情燃烧,最后大家人事不省,挤在一个床上睡觉。大动作没搞,小动作不少,呕吐嘶叫,打滚调笑。
黑夜给了我们黑色的感觉,白天给了我们向往的逍遥。
那一晚,我们心中全盛放着灼热的火苗,将半缸凉水毫不留情地吞掉。第二天早晨,一个个红着眼睛,蔫头耷脑地将进水挑。
活到如今,头脑中依旧没有清醒的灵丹妙药。到了年底,曾经吃过的亏,受过的罪,都成了消失的气泡。
顶着半头白发,卖弄着早已过时的轻佻,几个半老不老的伙计,逮着机会依旧乱搞。
红的也搞,白的也搞,小的也搞,大的也搞。明明早已弯了腰,明明早已牙齿掉,明明早已嗓门小,明明早已无力道。
但,只要搞,一个都不能少。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刘五炮。
但,只要搞,一样都不能少。梗着脖子吼,大着舌头叫,冒着眼泪笑,流着口水跑,拍着屁股抱。
平时做不出的样子,此刻放心地做,平时说不出口的话,此刻大胆地说,平时不敢看的眼睛,此刻尽情地看。所有的伪装,在这里都可以卸掉,人人都可以赤裸裸的干净。
我小,可以小得像婴儿。我老,可以老得像太爷。我硬,可以硬的像钢针。我软,可以软得像蒲苇。我真,可以真得像土地。我幻,可以幻得像天空。
虽然从来不曾约定,只要曾经搞过,我们就要年年搞,一直到老。
这事谁也逊不掉。
包括现在,不必挑选场地,不管冷热,不管菜多菜少,不必费心算计尊卑,一样会搞出千百种美妙。
阿四,上酒,开搞。
这帮油腻子货,不等我的文字写好,就将我摁到板凳上了。
微信,bieshanjushui。公众号,别山举水。美篇签约作者。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散文集《人生处处,总有相思凋碧树》已经上市并全网热销,有需要签名精装版的,微信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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