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达新房的几堵墙全砌好了。匠人正在檩条上用土钉子叮咚叮咚地挂椽子呢。椽子的密度,即椽子与椽子之间的间距正好是一页瓦的宽度。
那时房上的瓦都是手工制作的,程序非常复杂。对泥的粘纫度,硬度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太软了砌不起泥墙,太硬了,就没粘度了。瓦的制作过程很是烦琐却有趣,可惜,现在再也难以见到那种场景了。闲言叙,话归正题。
最后撒瓦的时候,每页瓦就正好被托在两根椽子的上面。这是房子主体的最后的工序。
四椽房前后檐各四道檩条,檩条是横排,椽子是竖排。这样椽子两头正好就枕在檩条上了。
椽子挂完以后,就要给上面铺上一层芦苇箔帘子,箔帘子上面再覆上一层厚厚的麦秸泥。这个过程就是抹顶。我们这儿也叫抹扎。
抹顶没有立木隆重却是最费人、费力、费泥的工程。抺顶用泥量很大,和泥人很忙,既要备许多的土和水,还要跺很多麦秸。那时人吃水都很困难,其他用水只有从涝池一桶桶往回担。抹顶用的是麦秸泥。和麦秸泥可不象和江泥那么轻松。江泥没有任何牵绊,搅拌起来比较轻松。麦秸泥里边要放一半的麦秸,由于麦秸的牵绊,缠绕,搅起来是特别吃来的。需要一掀一掀地翻来倒去,直到泥里不露白为止。这时,麦秸与泥已经溶为一体了。
当时没有塔吊等先进的设备,抹顶主要靠的是人工。人们一掀一掀地端着泥来到房沿下,卯足了劲,向房沿上抡去,正好扣到了房沿上人的掀里,房沿上的人把掀里的泥巴又倒向里边人的掀里,里边人把掀上的泥巴,倒在铺平了的箔帘子上,匠人用泥笔抹平。当时就是这样反复周转,传递的。也有人手不够用的人家,用布包着泥,下面上拆满包好,用绳子扎好,挂上钩搭,房沿上的人用绳子拉上去。这种办法也不怎么快。
现在不用运送砖块胡基了,兰花舅舅也加入到了和泥这边来了。山外人到底还是没山里人有力气,干不了几下子就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了。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阵。兰花爹和兰花舅舅虽然也是汗水淋漓,但他们仍然面不改色,气不喘,好像一台机器,一直有条不紊地运转着。
用了大天半时间,抹顶工作总算圆满结束了。房子的轮廓也基本定型了。这时的房子才真的像个房子了。
接着又是自由体的露天大宴会。整个院子里溢满着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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