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穿过苍茫的夜空披落在地平线上,连接着一望无际的深蓝色苍穹。
栗枭平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呆滞的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天空,显然他还没有做好接受自己亲手把一只黑熊的脑袋打开花的心理准备,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篝火味,不时地撩拨着他始终绷紧着的神经。
汉克斯和一行人坐在篝火前,将已几乎处理完成的熊肉密封装袋,而多余出的一部分,则作为今天晚上的篝火晚餐,正在火上接受着调料和烈焰的调教,带着浓厚泥土和炭烧气息的香味正缓缓驱散着漂浮已久的血腥味。
自从栗枭颤颤巍巍地爬开后,所有人都共识性地陷入了沉默,他们深知在刚刚开荤的这一刻是必须需要栗枭自己去挺过去的,没有人能够替他分担他心里面的任何感受……于是在漫长的一段刀光剑影对黑熊身上所有优良肉质的清洁处理后,弗雷德总算是放下了手中的刀具,抬起头对着汉克斯问道。
“队长,你有考虑过以后让他从事哪一领域吗?”
“那么远的距离是一定要计算下风速和弹着点的,他误打误撞的概率也太低了,潜力难以估计。” 还未等汉克斯回答,麦格斯便在一边接上弗雷德的问题说道,”我觉得他要是以后想做个狙击手的话,绝对是这个!”麦格斯一边称赞一边把大拇指竖了起来。
“响了个狙击枪就是狙击手啊?那我给他颗手雷他是不是就爆破兵了?那伯特兰让他敲会电脑就是黑客了?” 弗雷德歪着嘴瞥了眼麦格斯说道,很显然没有人希望这么一个好苗子成为谁的私人学生,也许是从来没有当过老师的那种为人师表的兴奋感,让这群人现在就开始抢着要学生了。
“我跟他聊聊吧。” 汉克斯放下手里的工具,站起身朝着远处草地上半死不活的栗枭走过去。
此时的栗枭微微起身,两条胳膊支在身后的地面上,望着远方在银河和月光交织下的山谷轮廓出着神,脸色依旧还是透着惊吓过后的苍白,嘴唇不时地颤抖几下。
汉克斯径直走过去,坐在栗枭的身边。
“我认识的所有人里面没有人愚蠢到一碰到枪就让它走火的。” 汉克斯毫不客气地评述着栗枭良久之前的一举一动,”更没有慌张到开了枪看到自己杀了什么动物什么人以后就半死不活的。”
“对不起。”栗枭的表情呆滞,眼神依旧在远方山影上飘摇着。
“但是,我见过的所有人里面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在刚刚入门以后就可以打得那么准那么致命的。” 汉克斯把头扭过来看着栗枭,虽然栗枭此时的意识并没有让他自己的目光也转过来看着汉克斯,”我想知道那是你有把握照着打过去的,还是只是凭空瞎蒙的一枪。”
沉默良久,栗枭微微坐直了身子,但是眼神依旧还在飘忽不定。
“我见过巴里和警察开枪对打,对于在远方追赶他的警察,他手里的手枪总是比他实际瞄准的地方要高,所以我觉得是不是子弹并不是一条直线打出去的,而是会微微落下的……” 栗枭有气无力的声音从他嘴里传来,听上去像是对这件事丝毫没有任何的重视,”然后那只熊的距离应该是警察和巴里的距离的……四五倍吧……但是我又不敢确定,因为我不是巴里的眼睛,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抬高了多少,于是我就觉得差不多应该抬高小半个手指吧……然后开枪之前……我一直在疑惑,子弹如果会慢慢下落的话,那会不会被风刮跑,那天山上的风很大……是从左往右刮的,所以我就往左挪了一点……”
“总之是蒙的吧。”栗枭把头扭过来,看着身边的汉克斯,能看得出来只有和汉克斯直接对话的时候才能让他的精神稍微放松一些。
“你以后会接触到重力和风力,重力就是你说的子弹下落,风力就是你说的风刮过来把子弹刮跑,他们会教给你如何去计算这些东西,说白了就是跟你一样,会有那一种持枪的感觉,就是我感觉应该怎么打,很多时候你看到的并不是真理,只是因为它们碰运气,就和你的这一枪一样。” 汉克斯一边微笑着说道一边伸出手摸了摸栗枭的头。
“我知道你是在难受你杀了一头熊,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你如果要活下来,就会有动物或者是人因此而死亡,你填饱肚子的时候死掉的是动物或者植物,但是你逃命的时候死的就可能是人或者一群人,其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汉克斯看了看栗枭发白的脸色,对着他说道。
“我想知道你在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栗枭从地上坐直了身子问道。
“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是那天我去跟着很多有经验的叔叔们抢银行,有一个警察在屋里面躲着,所有人都没有看到他,大家都径直朝着放着钱的地方冲过去,他们希望能够用最快的速度把所有的钱都抢走,然而就在我们准备出门的时候,那个警察突然一脚把门踢开……没有经历过这些的我被突然的这个踹门吓得脚下打了一个滑……然后就摔倒在地上。” 汉克斯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转过身冲着栗枭讲着曾经发生的故事。
“那然后呢?”
“然后那个警察就开枪了,他手里拿的是一把散弹枪,散弹枪就是……你可以理解成它装的子弹是碎的,一次打出来会分成很多的小子弹,” 汉克斯一边讲一边用手势给栗枭比划着。” 我面前所有的人几乎都中了或多或少的子弹,大多数都躺倒在地上面喊着,就像被你打了下半身的那个工人那样,然后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从我面前的那位大哥的腿上的那个……那个手枪袋里面,抽下一把手枪,瞄着警察瞎开了好多枪……大家带着我逃走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警察的身上全都是血洞,比你这头熊还要可怕,他身上浑身都是血,我几乎是哭着被带走的……”
汉克斯微笑着耸了耸肩,示意栗枭他的故事讲完了。
看着栗枭依旧一言不发,汉克斯并没有做出什么着急的表情或者是动作,只是轻轻地离栗枭更近一点,用手握住他的肩膀。
“我希望你这两天能够把你能做到的最可怕的噩梦都梦到,” 汉克斯贴着栗枭的耳朵讲道,
“因为只有那样,你才能保证以后的二十年你都不会再做噩梦。” 汉克斯站起身,朝着众人面前的篝火走去,此时此刻的空气中已经填满了烤肉的浓浓香气,栗枭看着映着火光的汉克斯的背影,低下头深深地长出了一口气。
“但愿如此。”
…………………………
“所有的测试都会有一个最终的结局。”
安娜的脑海始终回荡着栗枭的这句话。
被关进房间的第一天。
房间的隔音并不是很理想,她几乎能听清隔壁或者是对门喊叫砸门的声音。
房间里面的陈设非常简单,正中央的墙壁贴着一张小床,旁边床头柜上面常亮的一盏台灯是房间内除了洗手间暗淡的光之外唯一还有点亮的光源,此外还有一个小隔间建在房门旁边,隔间里面只有一台洗手池和一个马桶,洗手池上只有一盏小灯泡为这个隔间提供着源源不断的暗淡灯光,整个房间的大部分都陷入在黑暗和阴影之中,没有什么窗户或者是小洞可言,可以说是在保证空气流通的情况下密封得严严实实。
“保持思考,不做盲目决定,合理安排所有资源……” 安娜默念着栗枭说的这些话,房间空荡荡得有些令人发自内心的恐惧,但是始终默念着栗枭的话的安娜并没有把这点放在心上,她只是在房间内缓缓踱步尝试着摸清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有什么东西。
结果是令人失望的,房间里面并没有在任何地方摆放着什么可以拿来用的资源。
“他们应该不会在我们刚进来几天就要把我们赶尽杀绝,栗枭跟着那个叫做长官的人在一起,他告诉我要活下去应该是他知道些什么,这个房间一定会有一些我们很难找到的东西供我们存活,等待到那个结局……” 时刻保持着思考的安娜并没有去怀疑栗枭那番话的正确性,在她单纯地看来能够有勇气在危险面前站在自己前方的人是值得自己相信的。
安娜来到卫生间,打开洗手池下方的储物柜,既然房间里面没有任何摆放着的东西,那么所有的容器里面是否放了些什么东西?抱着这样的疑问的安娜开始摸索着房间里面所有能储存东西的地方。
果不其然,储物柜打开后,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两排食物和水,这也许就是栗枭口中的资源。
然而在她意料之外的是,在储物柜的最里面,一把明晃晃的短刀,被摆在不知名的机械架子上。
短刀前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如果你撑不住了,我们地狱见。”
如果只是简单的一把刀平整地放在柜子里面的话,可能并不会引起安娜的怀疑,然而短刀下面在阴影中若隐若现的机械架,却令安娜心中掠过一丝诧异。
怀抱着这样的差异,安娜趴到洗手池的最底下,朝着上方看去,结果却令她差点被吓得叫出了声。
明晃晃的两副刀片紧贴着柜子的下端,分别被两根机械臂连着,若是不是刻意接近洗手池的正下方看,根本是看不到这两副刀片和它们身上连接着的机械臂的,就更别提阴暗的柜子里面了。
根据刀片摆放的位置,想必答案已经是非常的清楚了,如果谁要是忍受不住这种恐惧或者是强烈的好奇心而动了碰到这把刀的念头的话,这两副刀片会替他作出决定,一瞬间动脉破裂,血流满地等待着死神降临的滋味,想想就让人毛发倒竖。
安娜小心地取出所有的食物和水,毫不犹豫地向着床边的床头柜附近搬着,她可不希望自己在哪天拿吃的喝的的时候被这两副刀片提前宣判死刑,不过这也更坚定了她谨慎思考的念头,既然是为了把我们杀掉,那么根本没有必要设计的那么精细,所以这场测试,一定会在某一段时间后迎来结束,而在这期间,只需要安安稳稳地保证自己不会疯掉就可以了。
“救命啊!救命啊!” 不断的哭号声几乎是从四面八方传来。
在黑暗之中听着别人的哭嚎的确还是足够让人心惊胆战,安娜没有去过多的想隔壁的人的心理活动,爬上了床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她实在是不希望这些声音的持续发酵把自己逼疯,相对而言,太久没有休息的她更想能够好好睡一觉。
好在抱着一颗比不知道任何事情的他人要放松得多的心态,安娜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
“栗枭这两天要好好锻炼身体,还要好好地练练自己的枪法,要是成绩优秀的话,我们就带着你出去玩。” 弗雷德笑着对走到篝火边坐下的栗枭说道。
“哎呀小栗枭不要再害怕了,你看看,” 伯特兰一边说着一边举起自己手里的大块烤熊肉说道,”很多动物,你看比如说猪啊鸡啊这些,大都是从他们出生注定就要进我们的嘴巴的,你吃猪肉的时候为猪默哀过吗是不是?” 伯特兰咬了一大块肉笑了笑,”不要把这种破事当成你的压力,这世界上有什么能比得过一顿香气扑鼻的烤肉呢?”
“就是,你今天帮助我们大家伙解决了晚饭,你还有什么可伤心的,一头熊换咱们大家接下来好几天的口粮,我们要给你敬杯酒表达表达我们的谢意!哈哈……” 麦格斯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手中的啤酒瓶,”小栗枭万岁!”
“干杯!” 除了栗枭在外的众人都举起了手中的啤酒瓶大喊道,他们笑着看着栗枭,哪怕不知他是因为火光还是因为害羞而脸变得红彤彤的。
“那咱们一起吃?” 栗枭脸上的表情舒缓了不少,笑着对着面前的众人说道。
“这不废话嘛!老麦,按着他,把肉塞他嘴里面去!” 几个高头大马的壮汉毫不费力就把栗枭扑倒在地上紧紧地制服住。
“老实听话,把嘴打开!” 弗雷德举着一块烤熊肉说道,结果栗枭看着面前自己亲手狩猎的熊肉,一时间有些犹豫,上下两排牙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紧张而紧闭着。
“哥几个腌肉费多大劲不知道体谅一下!伯特兰,上!”
伯特兰蹲在栗枭身边,把手举起来弯成爪状在栗枭面前晃荡着,”小孩子要学会听大人的话,张嘴,不张嘴的话就要强制你张嘴了啊!” 见栗枭尚还直直地盯着熊肉犹豫着,伯特兰两只手放到栗枭的两边的小腰上面不停地抓挠着。
突如其来的痒感让栗枭一下子躬下了身子,嘴巴也不由自主地大张。
“啊哈……唔……” 然而还没等笑声从嘴里面飞出来,一块冒着香气的熊肉就被弗雷德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的速度塞到了自己的嘴里面。
然而本来一场挺和谐的场面却卡在了反应稍有迟钝的伯特兰身上,虽然是动手挠痒但是却没有及时地在弗雷德把肉放到栗枭嘴里后停住,结果连续的抓挠让栗枭的嗓子猛然一咳……
一块还带着点口水连接的熊肉就这样滑稽地从他的嘴里面被咳了出来,随着一道优美的弧线划过众人的视野落在了草地上…………
“哈……哈……我吃……咳咳……我吃……呃咳……” 刚回过神的栗枭大口地咳嗽着,虽然脸上还挂着点不成样子的笑容,但是可以看出来真的是呼吸没顺畅过来,吓得边上几个人都呆在了原地。
“行了,闹够了没有,人家都说了吃的,赶紧松开!” 汉克斯一边喊着一边走上前把几个人拨到一边去。
“你看看,浪费块肉,还把孩子给呛着了!”弗雷德坐在地上一边往原位蹭着一边对着伯特兰说道。
“我哪知道你手那么快啊我都没反应过来!”伯特兰也一脸的尴尬往回爬着。
“哪是你俩都没反应过来,连肉都没反应过来!” 麦格斯盯着吵着的两个人大喊道。
…………………………
走廊角落测试房间中的其中一间。
一个小胖墩蹲在洗手池前,食物已经被他全部都从柜子里面拿了出来,然而此时他却死死的盯着最里面的那把短刀,短刀的刀柄上赫然粘着一张纸条,纸条上面和所有房间内的纸条都写着同样的字。
“如果你撑不住了,我们地狱见。”
拿着刀见一个捅一个逃出去?
小胖墩靠着墙坐在洗手池旁犹豫着,很显然他并没有做好杀将出去的准备,更没有做好去探查摆放着刀的小架子的机关的准备,在他认为那不过只是一个简单的摆刀的架子而已,哪怕他和那两副锋利的锯齿刀片只有几十厘米的距离,或者说只有趴在地上那么一看的距离。
“或者提前把门锁扎坏……等所有人都睡着了然后悄悄溜出去?” 小胖墩在嘴里小声默念着,一边默念着一边看向阴影里面的刀,虽然他已经在所有人当中足够出色能够冷静地去思考逃跑的方式,可是他还是没有算准要先拿出刀所要经历的一切。
“扎坏门锁!” 小胖墩得意地笑着想象着自己计划的实施,面带笑容地伸出手去够那把短刀……
短刀被拿起的一瞬间,机械臂的声音悄然响起,两把明晃晃的锯齿刀片一下子切开了洗手池的底板,在小胖惊讶的表情下毫不费力地穿透了他的胳膊,两副刀片当着受害人的面把他的胳膊一分为三!
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一瞬间皮肤下的肉接触到空气的凉爽,和万箭穿心的剧痛。
几近要撕破空气的嚎啕大哭几乎是洞穿了所有的房间,所有大声喊救命砸门的孩子们全都被吓得停下了手中的所有动作,躲在房间的角落中浑身不停地颤抖着,这才刚进来一天难道就要开始杀人了吗?!
“你们这群来自地狱的恶魔!你们干了什么!” 也有一些被吓破了胆但迟迟没有选择跟着鬼哭狼嚎的孩子一边砸着门一边带着哭腔大喊着,仿佛那些疼痛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样。
“一点毅力都没有……”在走廊不定时巡视着的员工除了隔空否定了小胖墩的所有方案之外,还不忘嘲笑了一番毫无勇气的他,尽管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想的是什么。
看着自己的鲜血缓缓流尽……看着自己的嗓子已经嘶哑失声……满脸泪水和血水的小胖墩侧躺在地上,四肢不断地抽搐着,他好像看见了浓烈的烟雾,又好像看见了遥远泛着鱼肚白的穹庐……
…………………………
“第一轮测试开始两小时,第一个死者已经出现了。” 汉克斯背过身掩着火光看着手机说道。
“什……什么……” 所有人中栗枭最先停下手中和嘴里的动作,回头惊慌失措地看着汉克斯的背影说道,语气中充满着不可思议。
“没事,不是你的小安娜,放心吧。” 汉克斯转身过来,将手机放到了口袋里面。
“……” 栗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呆呆地望着汉克斯。
“小栗枭,第一课,不要因为与自己无关之人的死亡而惴惴不安,你现在的表现非常不好,你要记住只要你挂念的人没有事,那一切就都是美好的和平安的。” 坐在栗枭身边的弗雷德把栗枭揽在身边,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可……可是那是一条人命……” 栗枭的眼角已经开始湿润,然而还没等他因此而悲伤起来,弗雷德的一记并没有任何力道可言的巴掌拍在他的脸上。
“把哭憋回去!” 虽然手上丝毫没有发力,但是弗雷德嗓子里面的浑厚力道并没有减轻分毫,硬是把栗枭一嗓子吼得呆住不动。
“小栗枭,很多时候你要挂念他们的唯一的事情就是你最想关心的那个人是平安的,而至于别人平不平安不是你能管得了的。” 伯特兰见状也在一边用着很柔和的语调劝说道。
坐在不远处的麦格斯也不可能让所有人忘掉自己在那里侃个没完,相反,豪爽的他则是拿出别在腰间的手枪扔到了栗枭身上。
“你要是想管所有人,你拿着这把枪去里面杀出一条血路把他们救出来,只要你认为你能躲得过其他狙击手随时都可能打在你脑袋上的子弹!”
栗枭缓缓从弗雷德的身侧坐直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锃亮的手枪……
那一幕让所有人都难以忘怀,
栗枭坐在篝火前,止不住地留着眼泪,大把地吃着烤肉填充着自己的肚子,汉克斯背对着所有人看着远方蛰伏在黑夜中的山山水水一言不发,从那一刻起,他们清晰地记着栗枭的眼神正在明显地发生着变化,只不过不知道是该称为成熟还是冷漠……
…………………………
喝了不少啤酒加洋酒还伴着烤肉的大家伙迷迷糊糊还能记得的事情就是那天晚上回到工厂以后,坐在床上的栗枭哭得泣不成声一塌糊涂,而为了遵循汉克斯的命令,所有人都手持着一盒纸巾坐在栗枭身边看着他哭得伤心到要死要活的,还要适时把纸巾递过去。
也不知是几轮过后几个人的纸巾盒不停地怼到一起的忙活个不停的滑稽场面让栗枭忍不住笑了个场,这件事情才落下帷幕……
而至于栗枭心里是不是还在因为听到这个消息而痛着,仿佛也就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