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真是造孽呀!”林霞嘟囔了一声。继续听婆婆往下讲。“你二叔娶你二婶,是迫于各种压力,你二婶不但长得不漂亮,还特别胆小,你二叔一个咳嗽,她都吓得发抖。后来结婚半年,也不见你二婶怀孕,你爷爷逼问此事,才知道你二叔让她睡炕稍,面对墙 ,头都不许动一下。你爷说了几次也没用。
不久你爷没了,就谁也管不了你二叔了,他很快又有了相好的,还晚上直接领回家来,这两人在炕头睡,你二婶在炕稍,走不行,动也不行,你二婶的耳朵都枕坏了。 ”
林霞听得傻了眼,“还能有这种事?为啥不直接离婚?我奶不管吗?”王氏恨恨地说:“你奶只知道偏心儿子,才不会管媳妇的死活。那年头,哪来的离婚,不行就休了。但是你爷有遗言,不许你二叔离婚。”
林霞叹息着说:“我爷好心,却办了坏事,还不如让我二婶走呢。”王氏说:“走,往哪走?回家也是被嫌弃。嫁出的闺女泼出的水 ,婆家赶回去,娘家更不会有好脸色。”
“那后来他们怎么又走了呢?”林霞叹了口气问。“穷呗!你爷死后日子一日不如一日,你爸也是拿不回钱来,不走就得饿死。看着好多人下关东,你二叔没孩子没爪子的,领着你二婶就下关东了。”
“你说我二叔也挺有能耐啊!”张玉秀接口说,“他后来在黑龙江扎了跟,还当上了村长。净地就有上百亩。”
“上百亩?”林霞有点咋舌。王氏点了点头说:“说是上百亩。后来岁岁数大了,也没孩子,就写了一封信回家,想过继一个孩子。”
张玉秀没好气地说:“本来是要我来着,还不是我大哥有心眼,听说要过继我,他呢,把自己儿子偷偷送上了火车。”
王氏说:“是有这回事,你大哥还不是觉得他儿子多,怕养不起。眼看要结婚娶媳妇了,就干脆送走一个。老大当年不愿意去呀!因为这事,都记恨你大哥了!”张玉秀嗤了一下说:“活该,谁叫他那么多心眼。”王氏看了小儿子一眼说:“你大哥是有不对,但终究是你大哥,不要老活该活该地说。兄弟都弄生分了。”
张玉秀说:“生分可不是我弄的,看他做那些事。爹去世的时候,我才十八,还不是把我分出来另过 ,妈你记得他都分给咱们什么了吧?去了碗筷和这老房子,就是债务了。我还了还有,还了还有,后来银行都看不下去了,说你大哥拿你爹的手戳前头借,你后头还。要是拿我当兄弟,他会这么干?”
王氏哑口无言。林霞也说:“妈,这些年他给了你什么?说好一年给五块钱,哪年给过?就是饭,你又吃过几顿?不是我们计较,气难受。您不是有两个儿子吗?要是一个咋样我都甘愿。”
王氏叹了口气说:“说你二叔二婶呢,咋跑你大哥身上来了?这不,他这回也得养你二叔二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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