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快乐心
晚上日更,觉得不知道写啥,就坐着沙发上看抗日战争剧。看着看着,心里仍然不能跟随剧情引起震撼。原来我的心仍在想着今天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走到书桌,翻看有书平台免费订阅的一个学习课件《听来的故事》,这些故事选取的当年林徽因主编《大公报》副刊发表的部分特色篇目。我很喜欢民国时期的沈从文和林徽因,我翻到沈从文写的《一个戴水獭皮帽子的朋友》。好看的外表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且看沈先生是怎样描写一个有趣的人呢?
"水獭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流氓是他,风流是他,务实是他,飘荡也是他,这是一个有不同面貌的朋友,他喜欢戴着一个水獭皮帽子。初一看,便可从干净的大手与身材上,猜得到他是个军中吃粮子、跑四方的人物,但从气质中,你又觉得他是一个准绅士。
他从小喜欢与人打架,无论敌方怎样魁梧都能只进不退,这样只能得到两种结果:不是打得人鼻青脸肿,就是被人打的满脸血污。二十多岁虽然还是性情直爽,喜欢挥舞拳头,却对女人很是温柔。三十岁了,他变得便更加谦和,生平读书虽然不算多,但却是个会用书的人。"
从沈先生的有趣文字描述中,一个戴水獭皮帽子的男人形象跃然纸上,这个有着多面孔的人并非是个地痞无赖流氓,而是个善于左右逢源,招女人喜欢,肚子里还有点货,能在社会上吃得开的香饽饽。我想着他多面玲珑,若说这种人纯靠一张嘴跑四方吧,但他又比较有血性,爱打架。所以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很想去了解他,着实有趣呢!
另一个故事是林徽因写一个叫她难忘的美人——钟绿。
"我觉得侥幸,一生中没有疑问的,真正地,见过一个美人。”
她用"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另一句是“春风又绿江南岸”。来揣测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呢?林徽因用三幅画来描绘这个女子的美。
第一幅画 是钟绿在学校表演节目前试妆时停电了,她穿着中世纪尼姑服,举着蜡烛,站在一个桌子上。
"美到令人不敢相信的中世纪的小尼姑。
简单静穆,真像一张是宗教画。
钟绿的美,朦胧、神秘,这是中世纪古典的美人,带着宗教的神秘和美的空灵。"
第二幅画
钟绿在这样的雨中跑了出来,是那样修长灵活。
她虽然用了一块折成三角形的绸巾裹在头上,像村姑的打扮。但是她蓦然一个回头,在那雨中微微一笑,露出了一排贝壳般的牙齿。
这一瞬间的视觉冲击力,让人不由得感慨道:“真想不到世上有她那样美的人!”
第三幅画
有一天,钟绿借宿林徽因宿舍。"在黑夜里,她的声音像银铃一般,轻轻地摇着,末后宽柔温好,带点回响。”林徽因这样描绘着钟绿的声音。像是旷古的天籁,这银铃般的美妙,让人畅然。
"一会儿,她倦了,无意中伸个懒腰,慢慢地将身上的束腰解下,自然地,活泼地,将自己的衣服脱下,裸露出她雕刻般惊人的美丽。”
“她的美当然不用讲,我惊讶的是她所有的举动,全个体态,都是那样有个性,奏着韵律。”
我陶醉在林徽因描述钟绿美的畅想中,想到这“美人在骨不在皮”。真正的美是一种气质与神韵。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能让人心魂神往。往往不是特意去矫揉造作,而是淡淡无声自然地流露。
此刻,我也想起我所见过的"美人"。她是我们小区的一位女子。四十出头。是一位教民族舞的老师。她披着一头齐到腰际的乌黑如云如瀑的长发,骑着一辆拉风的黑白相间的电动车,飘逸仙气萦绕的民族风长衫,刺绣图案的拖跟休闲皮鞋。挎一个大大黑色双肩包,好像总是鼓鼓朗朗。那次车棚碰见我,她取下头盔,低头像做一个180°扭颈动作,飞逸的长发像电视做洗发水广告那样缓慢定格,然后,她用手轻轻插进前额发际,露出她的脸,一排好看的牙齿整齐露出。"嗨,你好!"我呆呆地欣赏着她,她每次就这样先打招呼,把我从呆滞中拉回来。
还有一次,我在楼下超市碰见她。我正跟老板娘在聊天,她不知什么时候斜靠在玻璃柜台旁。手里优雅地叼着一支细细的白色烟,食指和中指随意夹着,后面两根指自然弯曲。她把烟从嘴角轻轻触碰一下嘴唇,然后,扬起头,闭上眼,吞云吐雾般缭绕其中,无法自拔。我看呆了!老板娘很默契地拿出一盒香烟递给她。她眯缝着眼,我发现她有一种难言的惆怅,眼神微醺,醉眼迷离。我轻轻地打了一个招呼:"嗨!为啥喜欢抽烟呢!"她莞尔一笑,好似风尘女子的魅惑。"有时很烦嘛!消愁!"
我很难体味这种用抽烟来排解心中苦闷的方式,但我确实被她的丝丝举动所着迷。这样一个女子,应该有一个很爱她的人来温暖她。但世上有趣的人又能有多少心心相惜的知遇呢?
有趣的人,耐看的人,那份神韵足以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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