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的夜

文/王小昊

今日回老家，晚上住在老房子。老房子几乎没有变化，就是管道生了绣，有些老化，其他的地方，也没什么变化。

装米的木桶还是老样子，就是米桶的盖子多了几条缝，床、沙发，连位置都没有挪动过。

用了很多年的柜子

记得小时候回来，和爷爷奶奶挤在大床上，我挨着墙，奶奶睡在中间，爷爷睡在床边，每晚奶奶都要一边拍着我，一边讲着故事。

再后来大了一些，就到了偏屋自己了。今晚我还是睡在偏屋，和小娃子一起睡。小娃子好像也不陌生的样子，反而比在家的时候睡得更快，更安稳。

也许是爷爷奶奶在天有灵，一直关爱着家里的小辈。自从父母离异后，我几乎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来。寒暑假再也没有回来住过。

工作后没几年，爷爷到市里住院，刚好医院离我母亲家不远，于是我到医院看望了几次爷爷，期间爷爷也过问过找对象的事，当时我还一直在相亲，没有定下来。

爷爷出院后没多久，我和相亲的对象确定了恋爱关系。确定恋爱关系两周后，父亲打电话给我，说让我多回来看看爷爷，说爷爷又生病了。

我忽然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平常爷爷身体很硬朗，上次到市里住院也没查出什么原因。这没多久就又病了。于是我跟男朋友说，让他送我回去一趟。

到家见到爷爷的状态很差，躺在床上不能起身，喝水已经靠姑姑们扶起来喂，说一两句话就要咳半天，爷爷拉着我的手又拍拍，想说什么结果又剧烈地咳了起来。

我赶紧把男朋友拉到床边，像爷爷介绍到男朋友，爷爷看上去很欣慰，微微点点头。我跟爷爷说要他放心，男朋友对我挺好的。

爷爷没在说什么，我看他也有些疲惫了。就嘱咐他少说话，多休息。要快点好起来。但是我没有想到。这次见了便是永别。

一周后，早上五点，被手机铃声吵醒。父亲打来的，说爷爷昨天夜里过世了，让我赶紧回去，那一瞬间我清醒了过来。借车赶了回去。

父亲告诉我，爷爷没受什么罪，去的很快，也很安详。一整天我都是浑浑噩噩的，从火化到下葬，我就像个没有思想的傀儡，长辈们让我干啥我干啥。迷迷糊糊的，但这天起我就没了爷爷了。

后来我结婚了，有了孩子后回老家的次数就更少了。奶奶前年过世后，我几乎就只过年回来了。

洗的发白的旧窗帘

这次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的心情一直也很低落，不想出门，不想说话，几乎都有点自闭了。

主要是因为明天是二姑的生日，二姑从小到大很宠我，小时候二姑知道我爱看书，经常给我买书。

二弟和我年纪又相仿，就差半岁，小时候成天就黏在一起，不是烧火，就是干仗。而且这次二弟也是极力的邀请我回来，甚至说坐车要不方便的话，一早赶到市区来接我。

想了想给父亲打了电话，最终还是和父亲一起提前回了老宅子。

多少年没住过的老宅，一切如旧，爷爷奶奶好似还在对着我宠溺的微笑，还在每晚拍着我讲着故事，哄我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