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师应该是跟前辈老师学的,要求全体同学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或许也是在追求“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之意境。而在我的记忆里,这种状态每次都是在她审案时才能达到。
每次朱老师审案,教室里都是不闻读书声,惟闻女叹息。
用黑板擦当惊堂木着实创意无限,拍在讲桌上那一刻恰有七彩祥云升腾。
“我请病假这一个礼拜,听代班姚老师说小宛和小果挺出息啊,上课打起来了?给我站起来!”小宛和小果相继起立,对视良久,进而摇头晃脑,口中仿佛念念有词问候双方家庭所有女性成员。
朱老师弹指神通功夫已臻化境,须臾之间,两颗粉笔头正中二人眉心:“你俩这礼拜都干什么了?”
文艺委员方向传来一声:“小宛骂小果:有的是姓常叫长臂猴的。”小果姓常,此乃他在这个星期新得的法号。
同桌小蒋向我悄声道:“小宛骂小果你妈……”这句话尚未说完,便被朱老师眼镜片后的杀气镇住。
朱老师走到小果面前,笑道:“来,你也骂他:有的是姓宛叫大饭碗的。骂呀!”朱老师严厉的命令已经破音。
小果认真地点了点头,依样重复:“有的是姓宛叫大饭碗的!”
朱老师很是欣喜,反手便是一记耳光:“平时教你背古诗你怎么没这么他妈顺溜?”小果平生学习效率最高的一次,便教这一记耳光扼杀于摇篮里。
小蒋笑道:“朱老师,小宛还骂你妈逼……”
“滚出去!”
小蒋拾起粉笔头坏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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