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和侄儿落荒而逃,沿着海岸线奔去,不断的奔去,似乎熟悉的景像回来了,难道真的返回港口了吗,忽然间看到了一把短剑,有许多缺口,锈迹斑斑。
“阿克塞尔,我们马上就要实现一次伟大的发现了!这把剑或许有两百年甚至三百年的时间了。”
“说不定有先人用这把武器刻了点什么。”他们带着好奇心四处寻找。
“A.S.!”李教授在大叫,“是阿尔纳·萨克努塞姆!他再次出现了!”李教授大喜,也将自己的名字,用这把短剑,镌刻于这处花岗岩上。
“这是确定无疑了,萨克努塞姆确实来过地心,是我错怪叔叔了。”阿克塞尔想着,一团烈焰仿佛在胸口点燃,热血沸腾。“伟大的科学家从来都是不畏艰险的探索,要不哪能发现颠覆性的真理。我应该向前辈致敬。”
“那出发吧!前进!”阿克塞尔嚷着往黑暗的小山洞奔去。却被他叔叔拦下“我们得先找到汉斯,把木筏搬到这里来。”
汉斯找到后,把木筏拴在岸边,然后再次进入洞口,可是很快被一块硕大的岩石挡住了去路。阿克塞尔大声吼道,
“见鬼!哪来的岩石!”
“用铁镐开出一条通路来。”教授指示。
“太慢了,用炸药!”阿克塞尔说。
“好!汉斯,行动!”教授喊道。
汉斯挖掘炮眼,教授制作导火索。
翌日,那是难忘的8月27日,阿克塞尔主动要求将点燃导火索的光荣使命交给他。完成了点火,他们快速驶离海岸以躲避危险。
“五分钟”“四分钟”教授兴奋地喊着。阿克塞尔的心即将要蹦出来了。
“二分钟!一分钟……碎裂吧,花岗岩屏障!”李教授疯狂地挥舞着双手。
阿克塞尔不记得是否听到爆炸声,只看见那岩石犹如幕布一般被掀开了,一个大洞出现在海岸上,海水倾泄而下。大海发怒了,巨浪不断地飞蹿起来,将他们的木筏腾空抛起,垂直飞向上空。呼啸声振聋发聩……
阿克塞尔恍然有所悟,这块花岗岩屏障原来闸门一样关着海水,背后是万丈深涯,是不是直通地心呢?他异常的惧怕,心想这回死定了。不知过去了多久,一小时或许三小时,他们三人牢牢地抓住对方,以免被抛出木筏。
“这条道无疑是萨克努塞姆走过的那条,假如不用炸药,慢慢扒开,或许能安全的下探,而现在止不住的海水陪伴着下探。”阿克塞有点自责。速度快的让人晕眩,似乎海水在急速奔赴万丈深渊,一涯跌落一涯,……阿克塞尔与叔叔紧紧抱住桅杆,惊恐万分,突出的石壁飞似掠过,厉风如刀割呼啸而来……几小时过去了,处境丝毫未变,糟糕的是发现绝大部份随身行李消失了,最令人绝望的是仅剩下够吃一天的食物……未等告知叔叔,灯芯也燃尽了,无边的黑暗包围过来,阿克塞尔颤抖着闭起双眼,任凭咆哮声撞击耳膜,任凭海水狠心抽打。
“我们开始上升了!”忽然捕捉到了一个声音,如同喃喃细语,啊是叔叔
“火炬!把火炬点燃!”叔叔嚷着。
“完全如我所料,我们正待在一口狭窄的深井里,海水开始回涌,最终与海平面持平才会停止。”
教授的话总是无可辩驳的真理,阿克塞尔心服口服。只觉得木筏迅速地被海水抬升,止不住的心慌意乱,而教授出奇的镇定。
“阿克塞尔。”
“我们时刻面临着死亡,但也时刻有可能得救。我们要充满信心”
“首先得吃点东西,愎复体力。”
阿克塞尔只能告知实情,教授沉默了。一个小时后,饥饿感严重侵蚀着他们的神经,周边的温度在持续上升。
“是时候下决心了!”教授沉重地说。
“下定决心?”阿克塞尔不解。
“吃光所有的食物,好让我们恢复体力,即便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餐,或许真的是最后一餐,我们至少可以重新获得勇气与力量,而不至于苟延馋喘地等死。”
“好!那么我们就吃掉它们吧!”阿克塞尔指着食物大喊道。
“太美味了!”他们边吃边叫嚷。
用餐完毕,大家突然沉默了下来,阿克塞尔思念着地面上的人和物,对于自己的离开追悔莫及,柯尼街的老房子,不幸的格劳本,女佣玛尔塔,不停地在他眼前闪现。教授则举着火炬,细致地研究地层的属性。
“气温开始急速上升,已经有强烈的灼烧感,如此高的温度只会出现在炼铁厂的铁炉旁。”“我们是不是正奔向一个盛满了烈焰的大火炉?”阿克塞尔恐怖地高喊。他被一种难以驱散的惊惧感摄住了。
“叔叔,叔叔!“阿克塞尔喊道
“这下我们彻底完了!”
“你瞧呀,颤抖的石壁、断开的岩石、炙烤的高温、沸腾的水,凝聚的水蒸汽,发了疯的罗盘指针……地震快要来了吗!”
“不!我觉得比地震要好得多!”
“应该是火山爆发,阿克塞尔。”
“难道我们正待在一座火山管里?”
“没错,万幸!万幸!”教授回过头笑了笑。
“什么!我们将成火山灰被喷上天空竟是万幸?”阿克塞颤抖地回怼
“是的”教授从耷拉的眼睛上方盯着阿克塞尔,
“这就是我们唯一可能回到地面的方法。”
又是难熬的几小时,木筏依旧在不断上升,周围的爆炸声越发震耳欲聋,笔直的火山管越来越宽阔,木筏下有急速的蒸汽在不断推进,炙热的空气直觉窒息,阿克塞尔自己觉着在昏晕过去,爆炸声在渐渐远去,幽幽闪闪里,他看见了柯尼街的老房,格老本倚门而立,忧伤的泪水滴嗒掉落,湿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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