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3日早晨,阿克塞尔心潮起伏,即将远航,是风景,是风险?心底如眼前的海,波涛汹涌。
木筏打造好了,长10英尺,宽5英尺,汉斯用最牢固的绳索将那些倒在地上的化石木枝并排捆绑起来组成一个平面,二根树干并起来为桅杆,加一个舵,休息用的毯子便是风帆。
“出发!”李教授一声令下,他们扬起了帆,以最快的速度驶离了岸边。
海岸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只剩下无边无垠的大海,如果不是木筏激起的阵阵浪花,阿克塞尔以为他们已停在海上不动了。海面上荡漾着成片的海藻,从未见过的如此巨大的海藻,连绵数小时不见其尽头。
夜幕降临,头顶天空依旧如白昼,没有一丝暮色下沉的迹象,汉斯纹丝不动掌着舵,教授忙着“航海日记”,记录下一切大小事,包括测量到的数据,以及风向、航速、航程等信息。阿克塞尔探头看了一眼温度计为摄氏32度。
次日中午时分,随木筏绑着的鱼钩,收获了一条鱼,原来是条瞎子鱼,居然是来自远古年代早已灭绝的鱼。阿克塞尔心想,原来这片海洋生活着极为古老的动物属种。脑海忽地浮现出棱角兽、乳齿象、大懒兽等远古时代的凶兽,不禁直冒冷汗,怯怯抬头远望,海面一如往常的平静。
三天了,海之行枯燥无趣,地平线远在天边。教授不住地拿起望远镜遥望,一副十分焦急的模样,急那海大得走不尽。
“这片海怎么也望不到边!或许真有地中海乃至大西洋那般宽广。”教授喃喃低语。
我读着也疑虑丛生,毕竟只是一个洞穴,会有那么大?
教授用一根1200英尺的绳索,系着一只沉重的铁镐,沉入海底测量深度。收回时发现铁镐有条深深的齿痕。阿克塞尔汗毛倒竖,得有多强劲的力量才能咬出凹陷,难道说有一种凶悍胜过鲨鱼和鲸鱼?这天晚上他恶梦连连,尽见些巨大怪兽。他学的是自然科学,十分明白第二纪古代动物的凶残,海洋的主宰者,大自然赋予了它们最为强大的身体结构,庞大得不可思议。相比那时代,现在的冷血鳄鱼简直是柔弱无能的小形爬虫。阿克塞尔止不住浑身发颤,难道这些灭绝的凶兽还存活于这片海域?
“不!这不可能!”阿克塞尔极力否决。
次日醒来,阿克塞尔忐忑不安地瞧着眼前的大海,唯恐看见一个深海居民跃出海面。可是不久,海面出现激烈的晃动,昭示出水底有所骚乱。
“危险正在步步靠近,”潜意识告诉阿克塞尔。他瞄了一眼角落的武器,一副整装待发的架势,让他稍微踏实些。
夜晚来临,天空依然净亮,阿克塞尔疲惫地睡着了。忽然被一阵可怕的晃动惊醒。
“怎么回事?”教授喊道,“触礁了吗?”
汉斯用手指向远方,那里出现了一头黑漆漆的怪物,随波摇曳。
“那是一头巨型鼠海豚!”
“还有一头海蜥蝪!”
“更远的地方有一只巨型鳄鱼!”
“鲸鱼!那是一头鲸鱼!”教授也叫道。
两条巨大的水柱腾空而起,他们全都吓得魂不附体。汉斯扭转舵头躲避,然而这一侧也冒出一只惊骇的动物。阿克塞尔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他拿起枪瞄准,汉斯摆了摆手。只见两只海兽在暴怒下展开了厮杀,小山般的巨浪,泼洒到木筏上,好几次差点被击没。刺耳的吼叫震天响,一小时再一小时,战斗依然激烈,阿克塞尔依然持枪待命。蓦地一个巨大漩涡,怪兽消失了,一会儿,一只巨大的头颅浮出水面,是蛇颈龙,在垂死挣扎中,直至最后和海面一起平静下来,漂浮在海面上再也不动弹了。
阅读间我不禁毛骨悚然,感受到了阿克塞尔持枪时搏动的心跳,想像得到此时的他手心汗如雨下。
日子走到了8月19日,他们终于远离了战场,航行恢复往日乏味而沉闷,海面空空如也。然而次日中午,远处传来了某种声响,持续而低缓,三小时去了,声音渐渐明晰,似乎来自某个瀑布群。阿克塞尔有点紧张起来,莫非前方有座瀑布急速飞落,会不会,我们无可避免地跌入深渊?转而一想,倘若海水即将投入某个盆地的怀抱,那么此刻的海水应该是欢腾而雀跃的,流速会越来越快,可是眼前,天空宁静而高远,海水平静凝止,所以他自己否决了前方是瀑布的猜想。
“那里,那里。”下午四点汉斯指着南方的海面转过身来。
“那里?”教授举起望远镜。
“巨型的水柱在海面上此起彼伏”
“会不会又是海兽?那么我们转向!”阿克塞尔轻声又怯然。
“保持航向不变!”教授命令。
那怪兽越来越近,黑漆漆的,动也不动,水柱愤怒地喷向高空,然后狠狠砸往海面,白花飞溅响彻云霄。阿克塞尔觉得像极了怪兽鼻子喷水的惊惧模样,正想阻止汉斯靠近时,“是岛!喷泉!”汉斯回过身,后面传来李教授一连串笑声。阿克塞尔红了脸。
“靠岸,靠岸!”教授命令道。
他们绕开倾盆而下的喷泉,小心翼翼登上了岛。岛上的喷泉中心,温度高达163度。阿克塞尔大惊失色,幸亏刚才避开了落水。不过心想不也是正好证明地热理论的准确性。可是他叔叔依然不以为然。教授把这座小火山岛命名为阿克塞尔岛。
八天过去了,雄壮的喷泉渐渐消失,销声匿迹。可是风越来越大,乌云密布,水汽弥漫,电光闪闪,头发湿漉漉的在风里挺立着,一场风暴正在蓄势待发。阿克塞尔望着虎视眈眈的冷峻漠然的云团,只见乌云膨胀得犹如一只巨型的大袋子,鼓鼓囊囊,内心不祥之兆如云翻卷,他叔叔只是耸了耸肩。
“把帆全部降下来吧。”阿克塞尔征求叔叔的意见。
“绝对不可以!让狂风来吧!让暴雨来吧…”教授吼道。
话音刚落,狂风似乎从洞穴的最底部召之即来,木筏被吹到了空中,在海面上翻腾跳跃,以难以估计的速度向前行进。雨滴笔直的抽打,天上的云团被撕裂,电光噼㕷作响,雷声震耳欲聋,冰雹如飞石,大海沸腾了。
阿克塞尔紧紧抱住桅杆,完全不知道身处何方,只知道被一场席卷而来的风暴推搡着前进,他想喊,可是一张开嘴,动动嘴唇,声音比蚊子还小,谁都无法让对方听见自己。正在他思想间,一个十英寸的蓝白色火球旋转着慢慢飘来,终于滚到木筏上,滚过食品包裹、武器上、仪器上,还擦身火药箱…所过之处电光闪闪…
已是8月25日,阿克塞尔似乎感觉自己从昏迷中醒过来,风暴还未停歇,依然在海上飘着,依然以非同寻常的速度向前挺进。仿佛听到了一些声音,对,很明显是海浪拍在岩石上的声音……
“难道就要靠岸了,这片海走到了尽头!”阿克塞尔一阵狂喜。
读到这里,提到桑子眼的心,如释重负。
{等待阿克塞尔的命运究竟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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