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人,已经永远离开了。可是,活着的人,生活还得继续。
选择自尽离开这个世界的人,他们已经躺下去,永远不会再醒来,再也不会在乎这世间的一切: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他们对这个世界或许是厌倦了、或许是失望了、或许是绝望了。
总之,他们彻底丧失了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一横心,抛掉了爹娘、抛掉了婆娘、也抛掉了儿女,啥都不管了,一死谢苍生。
这对于还未成年的潇飞雨,她是怎么也理解不了的。
泳生爷爷明明是一个非常爽快、开朗、乐观的人,平时对老爷爷老奶奶非常孝顺,一双儿女还幼小,怎么就因为跟人家争镇里面一个公职的岗位,就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呢?抛弃了老父老母和妻子,也抛弃了一双年幼的儿女。
俗话说:“东边不亮西边亮,条条道路通罗马。”可泳生爷爷为什么非得把自己拧进那个漩涡里,出不来了呢?
当时,中国沿海的城市已经开放,像有泳生爷爷这种技能的人,随便怎么着进那些沿海的大企业,谋份保安队长的差事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泳生爷爷当年在B队服Y时,已经是连长。
后来,P爷爷家那个色姑姑的丈夫,不也是退伍以后,进了沿海的企业,谋了份保hs安队的差事,后来回乡又当选为村支书,色姑姑不是跟着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吗?
可当年的泳生爷爷,就像着了魔一样,为了竞那个镇里的公职岗位,硬是跟人家扛上了,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到最后,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
泳生爷爷那天自己灌敌敌畏时,家里没人。他的妻子桃奶奶去hp岭背面的乡镇赶集去了。等桃奶奶临近下午时,赶完集回到家中,发现泳生爷爷自己灌了敌敌畏,送去抢救时已经不治了。
泳生爷爷纯粹是铁了心,一心求死。
就跟湾里在他前头喝敌敌畏的二桶子、在他后面,一个人跑到崴公鸠湾去灌敌敌畏的伍爷爷一样,三个人,都是在不同的时期,铁了心一心求死,别人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他们这个情况,不像嫁到湾里的满花婶婶,那个满花婶婶喝敌敌畏时,是喝到一半,附近有人,湾里人及时抢走了满花婶婶手中的敌敌畏瓶子,及时送到医院洗了肠子,捡回来一条命。
而泳生爷爷这种横了心求死的人,就跟那年,一个人跑去举山的树林里上吊的肖保叔一样,他们都是一个人悄悄的寻死路。旁人不知情,根本就没有及时解救他们的机会。他们是刻意的,刻意求死,求死必成。
其实,在hs湾人们的内心深处,对这样一种以非正常的方式结束自己生命的人,还是颇有微辞的,认为他们起了一个坏的带头作用,在hs湾带坏了榜样。
不过,人都已经走了,“死者为大!”,大家也就不再去指责其亲友了。
每当这种事情发生了,在接下来的好几年里,hs湾的气氛,都是非常压抑的。
hs湾人们的内心深处,有隐隐的不安和一丝丝的恐惧。他她们担心哪一天,这种事又会发生在自己的亲友身上,从而带来新的苦难。
大家都隐忍的活着,只是心照不宣没嚷出来而已,默默的一起承受着,这些事故发生后所引起的所有心理负面后果。
一瓶敌敌畏灌下去,把二桶子带走了。
一瓶敌敌畏灌下去,把泳生爷爷带走了。
一瓶敌敌畏灌下去,把伍爷爷也带走了。
每一次,离开的是一个人。但它却成了hs湾人共同的伤疤。
触碰不得,也不足为外人道。它就像投放在hs湾人们内心深处的一道深深的阴影。
多年以后的潇飞雨,打下这一行字的时候,感到了深深的悲哀,就如同当年一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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