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回去看父母，是赶了个大早请了假回去的。还有两天又是一年的寒衣节，通常到了挨近这些有祭祀意义的日子时，一般是不给健在的大人们买东西的，但想着总归要回一趟，吃吃喝喝总想带上点，哪怕什么也不做，就为他们做顿饭，陪他们吃一顿饭，陪他们聊一聊也算，有了这样的心理，就有了前一晚风风火火地备东西，一大早赶车，再风尘仆仆归去的行程。
初冬时节，清晨天气格外的冷，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头顶着掉光叶子两列光秃秃的老槐树，听着一茬一茬的鸟儿鸣叫着飞来飞去，犹如到了空阔的郊外似的，公交车上人很少，可能是时间还早，再有就是周末这么早人们还在赖床了吧。
昨夜不知为何，昨睡前纷纷扬扬的下了好一阵的雪，播报各大路口都封了，还想着会不会今天回程有难度，早上起来时看着天还阴着，冷是冷了点，不过雪停了，路上也没有积雪，不碍事。早早回程的车旁已经排了队等上车了，一辆接一辆的，人多却也不算拥挤，不知什么时候起，喜欢上一个人这样来回跑，人们谁与谁也是陌生的，但目的地是同样的，那样安安静静地坐一程，挺惬意的。
回到家时，远远地就看到父亲在一楼阳台上守着，他虽然耳背的实在不能了，但是眼力却是十分的好，估计等了一早上终于看到我回来了，急得起身开门，母亲回去给外婆上坟去了，头天还说不要来回跑了，让小弟回去一趟就行了，这不怕我们提反对意见，一大早租了车奔回去了，有时候想我的某些做法和母亲也不相上下，都具有风风火火，立即行动的潜质，基因的问题，没法子改。
一边收拾带回来的食材，一边与父亲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当然与父亲聊天是件很费力气的事，往往是他只说他要说得，你问的还有你说的，即使是一遍一遍的重复，总是达不到他能明白的境界，说到原来在一个大院里住着的二爷爷一家，父亲过继后对他的苛刻，百般刁难，总是不能释怀，但说到一家大小生活过得潦倒时，又多少有点畅意的感觉，心里多少有些波动，尽量劝说日子往前看，把早先的痛苦磨难看成是为了今天生活安宁的过程，可是有时候这些话无论怎样圆说，也显得特别苍白无力，作罢吧，父亲八十多岁了，该跨过的坎就跨过了，过不了的由他吧。
母亲办完事回来时，午饭已上桌了，可能是常年就是自己一个人做饭之过，每次回去了，即便是清炒个土豆丝，煮个粥，两人也吃得特别香，能吃是福的道理，让心特别的安，带回去的灌肠，带回去的虾，做了他们吃得好，只要他们能吃一点，我累一点又怕什么呢。
回头看到油烟机表面的油污，找了湿巾擦了，又将地给拖了一下。
开玩笑说，父亲一面说着让我俩歇一歇，他收拾，一放碗就去小空睡去了，母亲笑了，说老了，也不怎么愿意干活了，就是提一嘴。
这几年，尤其是今年每次回去就想着要是离得近，要是能行，想多陪陪他们，可是每次还有小家的一地鸡毛要管，还有工作要兼顾，然后到时间又得急匆匆地往下赶。
不得不感慨，生活和孝不能两全，尽力吧。
那日返程，觉得又陪了他们小半日，心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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