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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阐幽之四十三: 跟着孔子学中庸

论语阐幽之四十三: 跟着孔子学中庸

作者: 不居居居士 | 来源:发表于2023-10-21 07:50 被阅读0次

    古汉语里,每一个字都有单独的意思。先看“中”字,就是中央、命中、适中的意思;再看“庸”字,就是适用、常规的意思。合而言之,“中庸”就可以理解为:中用、恰好、正合适……可以理解为“动态的最佳状态”。

    关于中庸,《论语》中只收录了孔子说的一句话:“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 ⑴德者,得也。起初,德的实义就是“得”,可以理解为“物质和精神上的获得感”,这样的话,孔子所说的意思就是:在分配上追求动态的最佳状态,应该是最完美的制度了,人们很久没享受这种获得感了。

    陈平年轻时,主持祭祀分肉的工作,他把祭肉分配得非常公正。父老乡亲说:“太棒了,陈家这孩子做主宰!”陈平说:“咳,假使让我主宰天下,也会这样公正!” ⑵分配祭肉要考虑到方方面面的事情,最起码要弄清生老病死、长幼次序、鳏寡孤独情况,事先做个方案。具体实施的时候,也要先计算清楚总斤数、缩水损耗数。分肉的时候要一步到位,略有剩余;分骨头汤的时候也要按照规矩,保持公正。历史上,分祭肉的事情上演了无数次,只有陈平得到了赞誉。这充分说明,陈平能够站在全村的高度,照顾到每一个人的具体情况,让全村人在分肉这件事情上,拥有了“获得感”。孟子说: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惟有德者居之。谁能搞好分配,让天下人都有“获得感”,谁就拥有“天命”。后来,陈平果然成为汉朝宰相。

    原思任孔子家的总管,俸禄为九百斗小米,原思推辞不受。孔子说:“不可推辞!把多余的送给你的邻里乡亲吧!”⑶原思推辞俸禄,看起来是个高尚的事情,实际却不合“礼”,坏了俸禄规矩。有可能引发大家全部推辞俸禄的闹剧。所以,原思必须领取俸禄。可见,中庸离不开整体思维。羿善于射箭,奡擅长水战,宋徽宗书画冠绝古今,却都得不到好死。是因为这些有专业特长的君主,用个人好恶取代全天下的“获得感”,任性而为,过把瘾就死。

        子夏为莒父宰,问政,子曰:“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 ⑷孔子反对亡羊补牢,他说:“不往前推理欺诈行为,也不主观猜测别人不诚实,却也能事先发觉并消除隐患的,这就是贤能了。” ⑸孔子反对急功近利,反对临时抱佛脚,更反对漫无边际的任意而为,主张搞长远规划和短期计划,主张短期必须服从长远。孔子初到卫国,对冉有说:“人多,先让他们富裕起来,然后教育他们。” ⑹又说“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⑺中庸不是取线段中点式的“和稀泥”,也不是瞄准靶心式的“中红心”,而是以宏观发展目标为指引,做好系统规划,脚踏实地,分步实施,直到达成目标。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⑻通俗地讲,中庸就是在“道”的指引下,在合适的时间、地点,与合适的人一起做合适的事情,收到最佳的结果,让最大化的人群收获最多的获得感。

    孔子说:可以与他一起觉道的,未必可以一起进入道的门槛;可以一起入道的,未必可以一起时时刻刻立足于道;可以一起立足于道的,未必可以一起活活泼泼地灵活运用道。⑼这或许是对中庸之道难以把握的一个描述吧。

    【注释】⑴见《论语》6.29。原文是:子曰:“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

    参考译文:孔子说:“中庸做为一种分配目标,这应该是最高的了吧!人们很久没享受这种获得感了。”

    ⑵见《史记》:里中社,平为宰,分肉食甚均。父老曰:“善,陈孺子之为宰!”平曰:“嗟乎!使平得宰天下,亦如是肉亦!”

    ⑶见《论语》6.5。

    ⑷见《论语》13.17。

    ⑸见《论语》14.31。原文是:子曰:“不逆诈,不亿不信,抑亦先觉者,是贤乎!”

    参考译文:孔子说:“不往前推理欺诈行为,也不主观猜测别人不诚实,却能事先发觉,这就是贤能了。”

    ⑹见《论语》13.9。原文是:子适卫,冉有仆,子曰:“庶矣哉!”冉有曰:“既庶矣,又何加焉?”曰:“富之。”曰:“既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

    参考译文:孔子去卫国,冉有驾车。孔子说:“卫国的人口真多啊!”冉有说:“人口已经多了,下一步该怎么办呢?”孔子说:“让他们富裕起来。”冉有说:“已经富裕起来了,下一步又怎么办呢?”孔子说:“教育他们。”

    ⑺见《论语》8.9。原文是: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参考译文:孔子说:“百姓可用,就用他们做事;百姓不可用,就先让他们知晓道理。”

    ⑻见《大学》。

    ⑼见《论语》9.30。原文是:子曰:“可与共学,未可与适道;可与适道,未可与立;可与立,未可与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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