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荣荣,三十八岁,十八岁那年我与邻村木匠的儿子杨树定了亲,二十二岁生下一女儿后结婚,过了两年又生下一女儿后做了节育手术,三十一岁那年我与杨树协议离婚,他陪我去医院接通了我的输卵管,而后一年,我再次生下一个女儿,又过了五年,我求神拜佛喝中药终于生下了一个儿子。
生下儿子后,杨树大摆宴席,亲朋好友,街坊四邻都应邀而至,包括王平。
王平也像其他人一样递上红包,摸摸儿子的头,捏捏儿子的小手,不同的是他多看了我一眼,并笑了一下,那个笑很软,热乎乎的,搞得我像被舔了一下似的,痒痒的,湿乎乎的。
当晚,杨树喝得酩酊大醉,他爬上床,抱着我松软的肚皮哇哇大哭,哭完稀里哗啦地还不忘在我身上左冲右撞,我看着儿子抱着我肿胀的乳房甜睡的模样,不由得想笑一下,笑了一下后,我想起了王平。
王平是本村人,但一直在外,他一头短发,下巴刮得干干净净,穿着白棉布衬衫,衬衫扎进藏青色休闲裤里,蹬着一双铮光瓦亮的皮鞋,皮鞋上映着他的笑,他的笑,像装着太阳光的泡沫,晃晃悠悠,悠悠晃晃,悠得我头晕,晃得我目眩,趁我不经意间,嘭的一声在我心里爆开,惹得我一身的燥热,潮湿。
我不由自主地双脚勾住杨树的腰,杨树一个激灵,软下身来。
几天后,我跟着王平跑了。
我知道王平做了很多下三滥的事,全村的新婚小媳妇哪一个没做他的枕边人,可就如王平自己说的,“我是这个时代的悲剧,我固然做了很多错事坏事,可那些都不能阻挡我去寻找爱情,真爱。”
听着,我忍不住哭了,哭得很伤心,王平没有再说话,只是搂住我的肩,吻我的眼泪,吻我的眼睛,他的胸膛宽大温暖,我蜷缩在上面,就像一颗痣,一颗渴望自始至终就长在他身上的痣。
时间过去了一年,我没有听见任何寻找我的音信。
王平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的,说:“儿子是要不回来了,女儿总可以的,你把大女儿接来吧,我们一起生活。”
什么都瞒不过李行,我在他眼里就像是泡沫一样透明而又脆弱,可他从不趁机胁迫我什么,只是那么温柔那么体贴地呵护着我,一年间,他在外面上班,我在家里洗衣做饭,生活简单却充实,他每星期陪我逛一次商场,给我买些衣物饰品,陪我看过一次电影,还吃过一次牛排,他喝红酒吃牛排的样子,特优雅,和电影里一样,举手投足间让我心花怒放,我们几乎天天私缠在一起,王平壮得像头牛,然而他并不粗鲁,他犹如一把电熨斗,喷着香甜的热气,把我的边边角角熨得服服帖帖,平平整整。
如果爱情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场做爱的话,那我的确收获到了整个的爱情。
大女儿没有异议的来到我身边,我看着她清秀的脸,套着棉布裙子的纤细身材,禁不住为自己给她带来离异家庭的痛苦感到懊悔与难过,我差一点让她失去妈妈,现在有了妈妈,却又失去了爸爸,不过还好,有王平。看到王平对女儿的那般温柔,我觉得我的错,多少得到些弥补。
“王平,谢谢你,你总能在我心里燃起一个太阳,让我不至于在黑暗里觉得害怕觉得孤单觉得冷。”
我全身心地投入王平的怀抱。
王平暖暖地笑。
我做了一大桌子菜,有女儿爱吃的,也有王平爱吃的,他们两个嬉嬉笑笑,大快朵颐。
我们肆无忌惮地欢笑,干杯,一杯杯辛辣的白酒仿佛一段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被我吞进胃里,消化吸收,化作一串串太阳色的泡沫,美丽绚烂。
不知何时,我睡了。
不知何时,我醒了。
我醒了,想要找一件什么东西似的胡乱翻腾,然后我看见光溜溜的王平趴在我女儿的身上蠕动着,像只蛆虫一样蠕动着,让我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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