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时你也学会不要离群 从何时发觉没有同伴不行 从何时婉惜蝴蝶困于那桃源 飞多远有谁会对它操心” ——《任我行》
初看歌名,只是觉得自由,天地之间一切都是我的自在。但是整个听完却数不出的难过,及至听歌到这句,才觉得萧索凉寒。
今天让学生写作,题目是《我最好的朋友》,自然的我又想起了你。我跟他们说起了我们之间美好的点点滴滴,也说了你疏远我的那段时间,我一个人是如何熬过来的。每次班级活动我总是落单的那个人,大家都凑在一起聊天拍照,唯独我总会找个无人的角落躲起来。老师布置要合作完成的任务,我也总是找不到愿意主动接纳我的小组。你愿意和任何人出去散步,除了我。学生听完之后,沉默了许久,不知如何安慰我,因为当时的我一点也不像他们眼中那个开朗又自恋的老师。于是我又说:并不是我交不到朋友,我刚进学校那会非常幽默开朗,认识了很多很多愿意和我成为朋友的人,可是在我心里,人生能得一知己足矣。
也许是我天性孤僻,你总是说我应该多交些朋友,可是除了你,我对其他人都很冷淡。事实上我并不像你以为的那么热情。所以每次你带你其他的朋友来的时候,我都比较沉默,然后你的那些朋友并未发现我有什么优点,是的,我只愿对你好,只愿在你面前展现我的全部美丽,可惜你不了解。
学生问起我,那么好的朋友,为何会绝交呢?我已经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我当时的心情。在实习之前的那个暑假我们两个是最后离开学校的,我们一起去了很多地方。我们拥抱的时候你哭了。你是很少掉眼泪的人,记忆中你每次掉眼泪都是因为我。那次你说:我们始终要分开,以后要好好珍重自己。我说:你不是说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吗?你说:永恒刹那,刹那永恒。我说:可是我不想和你分开啊。我一直难过我们没有能好好告别,却不知道你那个时候就已经跟我告别。我一直以为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先离开我,你知道我是多么依赖你,我也付出了全部的真心。
或许与你相遇相知相伴以及后来的走失才是那五年最大的意义。这一路走下来,你对我的关怀我一直铭记在心,虽不言谢,但情谊的在心底,我懂得这其中的意义。当有一日,感情进入到大众视线中,它或许就不再是原来的样子了,也可能永远将是它原来的样子。但是已经不再重要了,它已经存在在视线里面,反复触摸过。
距离毕业已经过了三年,我仍然还是那个喜欢躲在角落里独自看书的人。我不太合群,也从未想过要刻意去做一个合群的人。我想一个人也能到处奔走,一个人的旅行,一个人对着自己笑,一个人难过的哭完后依旧第二天微笑着出门。
可某些时候我也感到了孤独。我开始渴求在人群里,在拥挤中收获一点点的温暖。开始渴望在我睡不着的深夜有个人陪我说说心里话,开始渴望有个人陪着我去看同一处风景。就像我们曾经做的那样,我记得我们的友谊曾经是多么的感人至深。
我最好的朋友,只是一个故人。那时候我才深切体会到我是脱离了队伍的羊。人群是那么像羊群,多么内敛的悲哀。才会说:亲爱的,等遍所有路灯,还是让自己疯一下要紧。某天清晨会在心里对自己说“没人赞颂沉默,没有同伴不行。”
在某一个深夜,打开记事本。撇起嘴角,用钢笔蘸墨写下:“尽量不要后退。马路戏剧商店天空海阔任你行。还是令大家开心要紧。” “惋惜蝴蝶困于桃园,可飞再远,有谁会为他操心。” 尽管嘴上那么不愿意承认孤独,可是心里有个窟窿,不停的扩张,成了一面墙。
林夕在歌的开头写:天真的只有你。
陈奕迅在歌尾唱:到头来,又随着大队走,人群是那么像羊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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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D 神经学家尤里哈山博士,他的实验结果显示,即使用不同的语言讲述同一个想法或故事时,受测者的大脑活动都会极为相似,或称为「一致」。这些了不起的神经元机制可让我们的大脑互相传递讯息、分享记忆和知识。他说:「我们之所以能够沟通,是因为我们具有相同意义的通用代码。」哈山教授表示:与他人产生共鸣是人类自小单纯而喜悦的渴望。他也为我们失去与意见相左的人沟通的能力,及我们的社会受到媒体操纵而感到忧心
同学曰朋,同志曰友。脱离了这个共有的概念,作为一个个体,我,也就离开了这个圈子的羊群吧。一直孤单徘徊的羊的感受就是,现在羊很多,但能心灵沟通的羊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