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萧水
前段时间，《前任：3》在热播，小爱特地去电影院看了一场，只因为手机里单曲循环的那首《说散就散》。两个人散了，是因为一个不会走，一个以为会挽留。你以为我不会走，我以为你会留，最后，我们说散就散······电影终将会散场，她也该释然了。孟云说的对，成长是一个很痛的词，你不一定会得到什么，但一定会失去一些东西。一个人出现在另一个人的生命中，一定是具有意义的。小爱青春的主旋律是佳昀，佳昀青春的副歌是小爱。他们用最美好的年华，听懂了一首歌。这其中的使命，是让彼此都长大。
就让时光机，把一切倒转到从前。
高一分科后，七班又有了新的面孔。只因为甜儿想与旧友同坐，便把小爱丢在一旁，就与佳昀换了座位，这让她好不自在。他就是这样硬生生地闯入了她的世界。即便之前两人同在一班，却从未打过照面。小爱不善交际，不爱说话，同别人讲什么都会提前在心里打好草稿，不至于让双方都尴尬，更重要的是，不会让自己出洋相，倒像是刻意在追求完美。小爱也只是依稀记得他经常迟到，总是踏着上课铃声走进教室，行为举止间透着一股痞子风。之前有听下铺桑桑讲过，他的女朋友长得甚是好看，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起李白在诗中所作的那般：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可能，真的如此吧。“不过，我真的不想与他有什么纠缠，可不能负了美人，有幸的是我的长相一般，不然的话，可就在美人面前百口莫辩了。”小爱默默地想着。就在这时佳昀投过来一个阳光般的笑容，让小爱受宠若惊，不知所措，只能扔一个白眼作罢。本想着同他保持距离，可这小子却是不依不饶，得寸进尺。他的笑容确实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就这样，小爱的防线被佳昀时不时的一两句话一点点的攻破，直到那一节天造地设的自习课······
小爱清楚地记得，那节课，他们坐在靠窗户的那一排，教室里很安静，没有老师监督。晚霞就像是女孩害羞着的红扑扑的脸，勾勒着已黯淡下来的天空。每每想到这里，她都会不由自主地笑了。只见佳昀悄悄凑过来，给小爱戴上了耳机，正在播放的，是许嵩的《素颜》。小爱闭上眼睛，享受着音乐带给她的快乐，就像睡在窗前的小猫享受着阳光的宠爱一样。一首首歌的邂逅让他们相谈甚欢，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们聊了很多有关音乐的事情，发现彼此居然志趣相投，有很多彼此都喜欢的歌曲，其中大多是许嵩的作品。后来，只要有好兴致，佳昀都会带着小爱听歌，杨宗纬的《洋葱》、《其实都没有》，孙子涵的《巴黎夜雨》、《致命的甜蜜》······记得他还随口提了一句，在卧室的抽屉里，还留着一部存有1000多首歌曲的手机，小爱好生羡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小爱喜欢上了那个经常有着灿烂笑容的大男生，往日对自己的告诫早已抛诸脑后，可能会成为某某的座右铭吧。也不知从何时起，她突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若有所得，若有所失。她只想好好经营那段看似友情，实则暧昧的感情。每一句话都需要拿捏得当，不能让他误会，更不能让朋友和同学误会，毕竟美人辜负不得，决不能毁了这一桩金童玉女的好姻缘。每一天她都像在底线边缘徘徊的犯罪嫌疑人，背有一种负罪感。与此同时，心中的黑天使也会时不时的跳出来为她伸冤，要是他俩掰了，你们不就名正言顺了吗，真是猪脑子。想想当时的自己，可能真的是太蠢，太单纯，还是武侠剧看多了罢。不过现在想来，那一次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那是个午后，阳光的投影有些刺眼，让小爱不舒服起来。回头望着佳昀，他看上去很是神伤，徐徐才肯开口，道出的竟然是和女友吵架的一番话，就像是小孩做错了事。看着他那样，小爱的心好像在滴血，很不好受。过了半晌，才从口中蹦出这样一句话来，“你知道吗，男女朋友吵架，不管是谁的错，不管是多大的错，你都应该主动承担，因为你是男生。女朋友嘛，哄哄不就得了。”那天，佳昀看她看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眼前的同桌，神情从未如此坚定，尔后的淡然，就好像家长在宽宥做了错事的孩子。原来，她也有如此温文尔尔的一面。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竟让她说出这样霸气的话来。小爱心想，倘若当初没有说出那些没厘头的话，而是补一刀痛快痛快，会不会是另一个结果呢？在往后的时光里，小爱时常会有这样一个念头。可能，那天做了错事的人反而是自己吧。不过，这并不是让她最后悔的一次。
经过小爱的教导之后，那对凡人眼中的金童玉女来往更密切了，传说中的美人每日午后会托人送一些小吃的和一瓶水溶C100，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像是在犒劳立了功劳的佳昀。小爱看了很是欣慰，也许是自己的没头没脑一语点醒梦中人吧。同时，这心里又掺杂着那么一丝醋意，如果可以尝尝的话，会有点酸。
后来的时光里，小爱总觉得哪里有些别扭，佳昀在慢慢地疏远自己，他们也只是浅浅淡淡地聊一两句，体育课打篮球也不再同自己一队了，这让小爱觉得不痛快，心里不是滋味，那家伙何时变得斯文起来。直到闲言碎语一句句入耳，自己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事出有因啊。她又想起了之前对自己的一番告诫。甜儿安慰她，一定要挺住，不要去管其他人是怎么想的，更何况又没有真的破坏了他们的感情，说起来，自己还是他们的恩人呢。看来这美人把原因归结到她处了呀，真是美则美矣，好不聪明。自己的苦心倒像是东流水，一入长江不复回了。她第一次感受到舆论的强势和功力无边，比亢龙有悔还要厉害，小爱不经唏嘘一番。唉，可惜的是，之前的福利也没有了，他们再也没有聊过共同喜欢的歌手出了哪些新曲。什么都回到了原点，缘分那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们两个奇怪的家伙开始认真学习起来，变成了一个战壕的兄弟，同学们还没来得及倒时差。倒是期末音乐课的考试，小爱的一展歌喉，让佳昀刮目相看，课后，他用浑厚的嗓音不停地唱着那几句歌词，好像那是小爱只唱与他一人似的，很是欢喜。看到他那般模样，小爱觉得自己就是弹奏着《高山流水》的伯牙，终于遇到了知音钟子期。想着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他开心就好。之后，他们回到了往常，经常打打闹闹。数学课上，每当小爱昏昏欲睡，佳昀都会狠狠地掐她一下，让她醒来听课，小爱的胳膊总会有一块是紫的。看到小爱生气的样子，他的笑容像极了快要开败的花朵。有时候，他还会不经意的吓她一吓，一次历史课上，竟然因为较真的比较谁的小腿围度更小，那邪恶的左爪便伸向了小爱的脚踝！那次可真是糗大了，因为是突然袭击，小爱猝不及防的大叫了一声。佳昀后悔的不得了，苦笑着问小爱，“我只是想知道我们谁的小腿更粗一些，你大叫做什么？！”这让小爱哭笑不得，这家伙竟全然忘记了自己是女生了吧！佳昀身上的孩子气太重了。不过，就算是最亲的人也会有闹别扭的时候，他们也不例外。每一次，都是小爱先开口说话，就算是道歉了吧。慢慢地，她已不在乎所谓的评头论足，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份究竟是什么。朋友？同桌？还是恋人？早已没有了界定。
一个再也普通不过的早晨，一班的同学们就像是武当派的弟子一样，自我研习，自我提升，语文老师端坐在讲台上，若有所思着。小爱心想，老师的这般模样就差一把拂尘了吧，她便在一旁在偷偷地笑着。那浅浅一笑虽不足道，却已驻足在佳昀心里。像是谁家的天真无邪的小可爱，他喃喃道，这丫头到底几岁啊？其实自己到底处在什么年龄，小爱也不知道，家中，老妈老爸总唠叨自己是9岁顽童，盼着女儿能快快长大，好懂事一点。就连早熟的青苹果老弟也随着父母数落自己。不过，真希望自己这纯天然的笑容能让佳昀记住她。小爱暗暗想着。课就这样过了一半，意料之外的是，佳昀的耳朵开始嗡嗡作响，一开始倒也没什么，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响愈疼，佳昀的眉头紧蹙着，很难受的样子。小爱看着心疼。老师看他的情况也是手足无措，只得准了假，请了班里的几个男生同去医院。他走的那几天里，小爱老是心神不宁，惴惴不安的样子，心里老是记挂着那家伙到底怎样了，有无大碍？就这样过了几天，听看望过的同学说，只是中耳炎，并无大碍，住院几日便可痊愈。这才让她放心下来，松了一口气。小爱好想去看望他啊，听他亲口说自己没事。可是，以什么身份去呢？要是碰到女友该如何？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时为何如此较真。经过再三思虑，她还是决定周末和朋友一起去看看他。精心的一番准备后，小爱在周天下午同甜儿一起去了医院。可是，他不在病房，回家去了。那天真是不巧。虽然小爱不舍，但是，因为晚自习快要开始的缘故，她们也只能如此，便悻悻离开。晚自习上，她细心地整理佳昀柜子里的书和未完成的作业，想着等他痊愈归来，看到整洁的书桌一定很开心。不过，没有了他的日子，一切都是平淡如水，就连最喜欢的语文课也没引起她的兴趣。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天天在小爱的心里划去，她在倒计时。不知是哪周的周三，他终于回来了。佳昀回到座位，小爱心想着佳昀定会夸她书桌整理得不错，可他什么也没说，一如既往地投过来一个灿烂的笑容。小爱开始不喜欢这个大男生的笑了，觉得有些恬不知耻。他们开始变得无话可说，生疏起来。他们彼此都是有一些小性子的，长不大的骨子里都流淌着长不大的血液。是不是小爱没有去看望佳昀，他因此生气了？还是别的什么事情？小爱没问，佳昀也没说。小爱只记得那几日，她时常会在晚自习里将自己的书本放在佳昀的桌子里忘了拿，那一个个第二日的早晨佳昀都会不屑地把一本本书丢在她的桌子上，小爱只能厚着脸皮地接着，什么话也不能说。两人对于医院的事也都只字未提。直到某一日的历史课，佳昀从书桌里翻找出素未谋面的笔记本，上面写着大大的“蔺子晨”三个字，他竟然将这三个字读得如此响亮。难道是在报之前的一叫之仇？呀！那回头率可真是不错啊，小爱第一次有了万众瞩目的感觉，同时，真想挖个洞钻进去，如果世间真的有入地的功夫，自己一定要去学学，关键的时候还可以避世呢。她在心里默念着······转过头瞅瞅佳昀，他好像有点生气，有一丝齐天大圣在炼丹炉的神韵。这让小爱不敢去看他，只得低下头来。对此，小爱未做任何解释，如同上次的事一样。就在第二天，佳昀悄无声息的离她而去，去了另一个座位。他们的一切，看似都结束了，就如同《素颜》所唱的的那样，最真实的喜怒哀乐全都埋藏在昨天。小爱开始怀念着没有任何表演的那些日子，可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也许这段孽缘也该结束了。哪怕是一句简单的问候，可能也不再有。之后，佳昀时常将小爱的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动作拿来调侃，这使小爱非常生气，也很无奈。因为他的眼神中往往带着不屑和鄙视。凭什么他要鄙视我？他有什么资格鄙视我？我又不是他的女友。这让小爱委屈不已。之后，在佳昀的空间里，小爱时常能看到他们秀恩爱的场景，最重要的是，提到了结婚······
说起蔺子晨，仿佛是上一个世纪的事情了，他的模样早已模糊不清。小爱唯一记得的是，他非常喜欢周杰伦的歌。他是那个在高一分科前就让她魂牵梦萦的男神。画得一手好画，妙笔生仙。和佳昀的痞子风不同的是，他的身上透着一种高冷的贵族气质，不过小爱并不喜这个。小爱喜欢的，是他那双漂亮白皙的小手，他的那双手，仿佛能掐出水来。她自己也明白，这般形容男神的手是有点不对，可事实就是这样。也不知借着那双手，偷走了多少少女的心。唯一有点遗憾的是，字写得不好看，比佳昀差多了。对他嘛，小爱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这种怪怪的感觉总让她左右为难。不过，他却作为小爱心中的正牌男友传入了朋友耳中，传入了同学耳中，包括佳昀。不知他听说后会作何感想，小爱顾不上想这些。可能正因为如此，佳昀才会离开她吧。看到男神一本历史书不离手，小爱便想着亲自写一本笔记在生日的时候送给他，看到QQ资料里显示的日期，小爱算好时间，开始动笔。本想着寻个合适的时间送去，不料却被佳昀那个家伙提前曝光，真是扫兴。这下好了，尽人皆知了，不知道这是不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不过好的结果是，小爱和佳昀的谣言不攻自破，弄得众人大跌眼镜，小爱于此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只觉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般的自欺欺人究竟要到何时了。只觉得只要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才能忘了他，他们俩之间才能真正结束；只觉得自己已陷入了无底之渊，不能自拔。不过，只要没打扰佳昀和那美人结婚就好。对于蔺子晨这个人，小爱是极不愿意提起的。因为在小爱的心里，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就算在今时今日，一切都应该云淡风清的时候，那个人，那些事，仍是一个伤疤。看似干净俊朗的少年，却让小爱一次次沦陷，几近疯狂。最让小爱铭心刻骨的是他的狠心，他不停玩弄着自己的真心。他可以对她会心一笑，说她今天很精神，也可以在她面前亲手撕掉自己的画作——那幅极美的雨巷，小爱从未见过那么美的画，可就在诗朗诵结束后被他一分为二，无情地抛弃在旁边的垃圾桶里；他可以在小爱面前亲口说喜欢她，霸气地回答其他人不干他们什么事，也可以拿父母不易来搪塞自己，要急着结束一切。也许他早已设计好，什么时间把她丢掉吧，就如同那幅被他丢弃的画作一样。小爱就像是一个棋子，早已受控在蔺子晨的棋局中，进退任由她决定，来去全不由自己，举手无回间他也不曾犹豫。
对于感情，小爱自始至终都背有负罪感，觉得自己爱不起，放不下。因为爱情的包袱太重了，要顾念的太多。她一直都在幻想着自己能有一段纯粹的爱情，简简单单，平平淡淡，没有那么多的物质繁华。想着这才是充满青春感的爱情，这才是少年时该有的初恋。本来是简简单单的事情，硬是让小爱左顾右盼得搞得很复杂，到最后变成了烂摊子，空空如也到无法收场。
有很长一段时间，小爱始终走不出过去的阴影，对人对事渐渐冷落起来，对身边的人变得很敏感。有一次小希丢了她的笔，小爱好几日没有同小希讲话，因为小爱厌恶被丢弃的感觉。后来，她成为了同学眼中的带刺玫瑰。身体也是每况日下，成绩更是一落千丈。母亲焦头烂额，以为她是顶不住压力，就此败下阵来，便将小爱接回家住，还带着她去医院让医生开了调理的方子，每日亲自煎药给她喝。那段日子，小爱就像丢了魂儿似的，整个人没精打采的，毕竟内心的煎熬是最痛苦的。佳昀偶尔会在某个时候与她开玩笑，也无济于事。因为，自己的事情还需自己来解决。可是那次跌得她好痛，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陪在她身边的，恐怕也只有甜儿了。甜儿看着小爱那般模样，实在是不忍心，就推荐她去书店逛逛，说不定能调解情绪呢，就陪着她去了新华书店。说来也巧，看到书架上的心理学书籍，小爱只是随便翻了几页，便喜欢上了，看来是对症下药了。买回家后，小爱每晚都会看几页，有时还会做做批注，好像以前的感觉都回来了。三个月后，小爱开始与同学交流了，自己慢慢有了好转，还培养了喜欢读书的习惯。闲暇时，还会去学校的花园转转，看看新开的花，看看新长的叶，觉得一切都是新鲜的，美好的，富有活力的。就连风声，雨打芭蕉的声音，小爱都感觉很亲切，原来，亲近自然是那么美好。
每当出神的时候，小爱都会想起佳昀。上课了，她会偷偷看一眼，看看他状态如何。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可在佳昀的脸上，小爱寻不到往日的笑容。也不知从谁那听了一耳朵，只说女友的父亲不同意他们在一起，还特意找佳昀谈了心，摆出了种种理由想让佳昀知难而退。不知是其中的什么理由，竟让他一蹶不振，每天都在昏昏欲睡，听老师唠叨得烦了，便用书垒成一堵墙，每天埋在书海里从第一节课睡到最后一节。或许有人会安慰他吧，毕竟他的朋友很多。看到佳昀的状况，恐怕只有小爱知道，想要走出来，靠的只能是佳昀自己，其他人是帮不了什么忙的。过了几日，他没有来班里，老师说佳昀请了病假。小爱知道，他是去散心了。佳昀不在那几天，那美人儿每天都会去找他，本来绝佳的面容竟也变得如此憔悴，若是旁人看到，心里也会掀起一波涟漪。纵是如花美眷也敌不过似水流年的折腾啊。小爱能与她说的，也只能是“他不在”的寥寥几字罢了。真是一对苦命的鸳鸯。小爱不知，他是何时回来的，只知道，佳昀向女友提出了分手，那样的结果，犹如晴天霹雳，让美人伤心不已，每日借酒浇愁，以泪洗面。而佳昀，变成了一个刺猬，见谁扎谁。“你的洗发水这么香，很廉价吧；小爱，我的同桌说她喜欢你······”小爱真的看不下去了，在佳昀面前破口大骂，你是不是有问题啊！有问题的话自己解决，请不要迁怒于人！小爱记得很清楚，佳昀把前面的一句话以疑问句的方式问了自己好多遍，让她哭笑不得。现在想想，那些话，佳昀又何尝不是在问自己？小爱明白，佳昀还没学会担当，他只知道爱情是个甜甜的果子，却忘了，没有好树，没有悉心的栽培，果子只会分泌一时的糖分便会掉落，然后腐坏，归于尘土。她不想让他轻易放弃他的感情，绝不能这么不负责任的结束，对美人是不公平的。想来也奇怪，小爱会为了美人打抱不平起来，把自己的机会抛诸脑后。她现在才明白，那时的自己还没学会把握去爱的机会，还是个小白，像极了那个放弃了两次求生机会却埋怨上帝不去救他的神父。因为对爱情的无知，活生生错过了自己真正爱的人，也错过了梦想拥有的爱情。她的爱，快要被淹没了。
她的新同桌小希是个大大咧咧的人，敢爱敢恨，小爱喜欢这样的女子。佳昀离开后，他们俩虽然有点小插曲，倒也不是事儿，过去了便也过去了，谁也没有提，相处的挺不错。可小爱想不通的是，小希和佳昀成了一个圈子里的人，想起以前俩人可从未有过交集，而自己却更像是一个圈外人。是啊，自己怎么忘了呢？自己和佳昀已经结束了，结束的还很干脆，说散就散了。事已至此，又有什么理由去介意呢？既然自己爱不起，就别想着拿起来。她倒也挺宽心的，看上去一点也不介意小希和佳昀的关系。一个闲来无事的自习课，小希和小爱聊着小天儿，不胜自在。就在聊的火热的时候，小希的一个问题让她愣住了，眼睛滴溜溜的直看着小希。“你喜欢佳昀吗？”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回答呢？小爱想都没想，转过头看着佳昀，她发现佳昀竟也在看着自己，好像也在等着小爱的回答。顷刻间，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所有人在她的眼中都是一动不动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不亲自把这句话说出口？你这样做，置我于何地？美人会作何感想？你们的感情不能这样就结束了。除非你亲自来问我，否则我不会告诉你真正的答案。”小爱并未将这些话说出口，而是回过头去告诉小希，自己不喜欢佳昀，她一直把佳昀当做是最好的朋友，还解释道“我对朋友都挺用心的，对你不就这样嘛。”一个苦笑作罢后，小爱低下了头，盯着书桌看，不敢去看佳昀。她也不知从谁那学的，如此狠心把佳昀抛弃了。这像极了一个小孩受了委屈想投入母亲的怀抱大哭一场，不料却被母亲甩开的样子。这么荒唐的话定是让他伤心了，可小爱不想让他不负责任的草草结束上一段感情，陷入她曾经的情景中去，当然，也有自己的一些私心：她不想乘虚而入，她想堂堂正正地成为佳昀的女朋友，堂堂正正地和他谈一场恋爱。属于小爱爱情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就这样被她抛入空中，任风吹走。这回，是彻底的淹没了，纵谁有扭转乾坤之力，也是回天乏术。那天夜里，小爱做了个美美的梦。醒来，却已泪流满面。梦中，佳昀在她耳边轻轻呢喃，“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当然喜欢。”······小爱多么希望，这是发生在白天的情景啊。梦就是梦，它也不能骗人不是吗？如果他真的爱我，定会向我表明的。她这样安慰自己。可高考结束后，小爱也没等来佳昀的表白，只好各奔东西。真真假假真的重要吗？她并不知道，在爱情里，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她总是在关键时候较起真来，不想自己受一点伤害，到头来，好梦成空，只留她一人后悔。经历了这些，也该长大了吧，她时常在问自己。不，是他们，他们应该长大了。
暑假，小爱去了西北，与佳昀隔着四季的变换。祖国的东南方，风景好，自然不缺美人，他这下可以好好疗伤了。她也能安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领略大西北的风土人情、壮阔美景。她还没看过昔日佳昀只身前去的那拉提草原，薰衣草田，和额尔齐斯河。她要把他曾经走过的地方都走一遍。这样，她的遗憾会少些，自己也就不再纠结那些往事了。她与佳昀的那些过去，会留在一个叫记忆的CD里，陈列在历史博物馆，等着日后被其中的一人想起，能拿出来看看。上了大学后，两人也只是偶尔联系，互相嘘寒问暖。一天，佳昀打来电话，一本正经的向小爱说了声谢谢，他要谢谢小爱的那句不喜欢他，让他感觉到了爱的重量，明白了爱情更需要的是要爱到底。小爱轻轻说了声，“没关系，你明白就好······”说罢，她挂断了电话，哭成了泪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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