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病了一天,今天起床还是浑身的不舒服,一睁眼一上午快过去了,想起下午还要去外婆家,就硬撑着起来了。
今天比昨天幸福多了,虽说不是什么大病。
转念又一,至少病着,不会去想too much,现在倒有些怅然,勉强用电脑上了会课,转眼就到了中午,和母亲匆匆下了楼。
父亲车里永远放着一本杂志的,看到的一直是它的背面。上面写着“探路者”三个大字,旁是一个满头大汗的女孩,像是努力寻找或追寻什么,嗯,探路者,是为后人开拓什么吧。
离外婆家算是近的,没什么比严重晕车还必须要去那里更痛苦的了。
怎么说呢,我希望外婆到小城来,我厌恶那个地方。
半小时了。
车停了,但只走了一半。我和小姐姐撒欢着下了车,想减轻一下我的症状。四五月,又是春天风大的时候,莫怪我这样说,即使在三月,这个小城也飘着雪。
小姐姐去帮父亲母亲挖婆婆丁,我不帮,就自己溜达,母亲边拿出小刀边笑着骂我懒,我只耸耸肩。
马路旁总有一小沟,这个时候还干涸着。我直接跳了下去,然后连滚带爬地上去另一边。踩过枯枝咯吱咯吱地响,几排整整齐齐的松树就像城墙,中间夹着两行小道。
抬头一望,就有些“四面竹树环合”的感觉。
再向远处,也不知这树的尽头在哪里。这被麦苗充实了的田野,直直延续到天的那头。
从树林中走出仿佛好一段路,啊!五月的风!我又见到你了!风儿时断时续地吹着,我忽然想知道南方温柔的海风是什么感觉,内蒙古最烈的风配上最烈的酒是什么味道,我真想去感受啊。
我想去布达拉宫,因为那里是离天堂最近的地方。
几里以外的天空,显得矮矮的,和地连接到一起,就好像离我很近很近,头顶上的天,一伸手就可以触碰到。白色的云朵挡住了阳光,树林和我手的颜色也暗淡下来,细细端详掌心一条一条的线,指尖轻轻触摸着树一圈一圈的年轮,神情不知是怎样的游离。
田野那边是稀稀松松的几颗树,太阳一晃眯起眼看,像是柔软的海草般漂浮着。
天空飘着的几片云,时刻变化着,慢慢飘着,好像时代在变迁,世纪在过去,时空在转换,而我,是这一时空的观看者,挥一挥手,云啊,世界啊,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云朵美丽的弧线下一台收割机在田野缓缓开着,发出巨大的响声,慢慢地,越来越远,与风声融为一体。而我,都快要喊出来了。
这时我忽然想到什么,使劲压下胃里翻滚着的。
在这时而凛冽时而温暖的风的包围中,谁看得见我,谁听得见我,可是我不哭,我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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