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艾冰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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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次半夜里醒来,无法再次入睡,脑海里总回忆起曾经当初。对于我们那个时代出生的人来说,经历的事情比现在的年轻人要多得多,从大集体到如今,从吃不饱饭到现在的丰衣足食,真的应该写出来才对。
七十年代出生的人,幼年时正值瓜菜代的时代,家里人为了能不能吃饱饭而发愁。顿顿大米饭那是奢望,每天能有一顿米饭就应该知足。有一碗白米饭,哪怕不用佐菜都能狼吞虎咽。
如果早上有白米粥,无论是剩饭熬制还是用锅巴煮成,只要是粥就行。有几根自家酿制的萝卜条,茄子干,亦或是大蒜头已经很好,有时就是滴几滴酱油就能就这稀粥喝的干干净净。
什么煮鸡蛋,荷包蛋,牛奶以及什么油条四大金刚,那是过年时打牙祭的奢望。城市里也不是每家每户都可以豆浆烧饼。
村里的大人为了挣几分钱一工的公分,早出晚归,披星戴月。尤其是那三夏、双枪,忙着大集体的农活,一年干到头没准还是“透资户”,年底了还欠着生产队的钱。
为了生活,有些人家搞副业,所谓的副业就是家里多养几只鸡鸭鹅,或者猪、兔子、羊……这些牲口的喂养往往是由家里的孩子负责。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不是捧着书本读书写字完成作业,而是走向田野打猪草、钓“鸭囡(泥蛙)”。难得周末,那时也只有星期日才休息。一天的休息也是忙碌的一天,除了每天固定的家务活,没准遇到生产队里哪块地灌水,可以提着桶抓蚯蚓。抓蚯蚓不是为了喂鸭子,而是用薄薄的锯条刀把蚯蚓剖开,洗去里面的内脏泥浆,挂在竹竿上晾干,这是中药“地龙干”。
小孩子读书全凭自觉自律,从来没有什么辅导班一说。农村家庭对于读书这件事在那个年代似乎从来不放在心上,巴不得小孩子早点能帮家里分担家务以及地里的体力活。自己的父辈很多辍学就是这样的原因。
作为父辈的他们更是不容易,生逢四十年代,那才是一穷二白的年代。读书时期又遇到那个凄风苦雨的年代。到了七十年代初,村里很多年轻人远去他乡,有去云南的,东北的……到了八十年代才回到故乡,外面的十年在他们的心上留下了什么?不是我们这代人所能理解的。
而我们的下一代呢?田里的农活早就生疏,或者在他们出生的时候什么农忙,什么播种插秧摘棉花,都是从我们嘴里给他们讲的故事。
八十年代经历了分田到户,又是一次变革。大集体在我所在的村庄其实还是有规模效应的,而分田到户的结果其实不一定理想。家里劳力不足的家庭日子其实也不好过。儿子女儿家有自己家责任田需要忙碌,而父母家也有田地需要耕耘。可他们已经上了年纪,如何种好自己的责任田?那只能家庭内部互帮互助。十几岁的我经常被派遣到外婆家帮忙他们插秧割稻。
等到我大学毕业参加工作,村里似乎又变了模样,又回到了大集体的框架。此时原来的公社变成了镇,原来的县也改成了区。原来的农忙似乎再也看不到,原来的春来油菜花香麦苗如茵燕子忙碌,秋来稻花香,收割机脱粒机的喧闹,却再也看不到。整个农村变得太寂静了,看不到孩子们在村里嬉戏,过年也听不到几声爆竹声响,也看不见家家户户杀年猪的热闹……
经历的很多事情或许都可以编个故事写个小说,可总感觉自己能力有限,故事编不下去。其实不是编写,应该是在我身边真实发生过的,有点像茶壶里煮饺子……
或许还需要构思沉淀,学着写起来吧。
2023.12.27
沪上北风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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