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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松承包的五百亩水田,去年养了螃蟹,今年又换成了小龙虾。
捕捞的季节,成松说,大家都去看看吧,就算是周末一日游。
这个主意不错,我们七八个人坐了两辆车,赶到他的承包田。
这地方我们去年来过,那时是秋天,稻子成熟,金黄金黄的一大片。现在是春天,稻种还没有下田,看到的只是一片白茫茫的水面。成松说,他种的水稻是无公害的,不打农药,但在季节上要迟一点,避开虫害的高峰期。
承包田的路边有个村庄,不知叫什么名字。村头原有一个养猪场,大概是因为环保问题,现在停办了,猪场的房子就交给他们,成了他们的宿食所在。
成松有个合伙人,是他老表。老表常住在那里,成松在城里还开着个饭店,平时只是偶尔去看看,下田的事都是靠他老表。
捕龙虾,也是他老表一手操作。
捕龙虾用的网具,我们当地人叫它“迷魂阵”,鱼虾钻进网后,如同丢了魂一样,出不来。网其实也很简单,就像玩龙灯那样的一条长龙,只是龙灯的内骨是一个个圆圈撑起来的,而“迷魂阵”的内骨,却是一个个正方形的铁丝框。
成松说,他们第一年养龙虾没经验,捕捞时,用的是别人用过的“迷魂阵”,也是图省钱,结果吃了大亏。因为上年用过的网,已经留下了龙虾被捕的信息,下水后很少有龙虾入网。导致在龙虾刚上市的价格高峰期,没龙虾可卖,等到醒悟过来改用新网时,十多天的高峰期已过,价格从三十多元降到十七八元。每天正常的捕捞量是500多斤,算起来,损失了七八万元。
上午我们到那儿的时候,当天的龙虾已起过网,拉到街上卖掉了。见我们来了,老表说,等吃过饭,我再去起一网,捞点龙虾上来给你们带回去。
午饭比较丰盛,除了两大盆龙虾外,还杀了两只鸡。鸡是他们自己养的,不到两斤重的尚未开声的小公鸡,最是味道鲜美时。蔬菜都是在城里买好带来的,他们这里不种菜,种菜的地倒是有,但是老表忙不过来。成松从饭店带来四瓶白酒和一箱啤酒,他把我们当成吃货,实际上能喝白酒的只有四个人,四人对付掉两瓶白酒,这成绩,不算优秀也是良好了。
饭后,迈着微勲的步伐,观看老表捕龙虾。
不知什么时候,水面上多了一只小船,成松的小儿子居然坐在船头上。小船晃晃悠悠,孩子喜笑颜开。这孩子看样子也是老把式了,坐在船上稳稳当当,一点也不害怕,还不时从船头跑到船尾,对着张牙舞爪的龙虾指指点点。
老表站在水里起网,就是把“迷魂阵”捞起来,一节一节地往船舱里倒,龙虾就这样被抖落下来。大概是因为在白天,时间也比较短,进网的龙虾并不多。他们平时都是早上起网后,又把网下在水里,网在水下潜伏一昼夜。特别是夜晚,龙虾钻进网里,似乎有种到家的感觉,渐渐地越聚越多,便有了种群聚居的快乐。不过,到了第二天早上,快乐就转到了老表的手上。
老表给我们的观摩时间不长,他只起了一网,所获不多,只有十几斤龙虾。其实多了也无益,一人带上两三斤,够烧一大盘就行了,一顿吃不完还麻烦。
夕阳西下,“桑柘影斜春社散,家家扶得醉人归。”归途坐在车上晕晕乎乎,想着当年迅哥儿过春社,还站在船头看了一节社戏,那场景,比起我们今天看捕龙虾,倒也各有千秋。只是看戏要文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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