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久了,走得远了,才知道那些年,生命里所闹的饥荒,是多么令人苦楚。
——题记
一
周末小憩,从柜中搬出一摞书,这些都是上了岁数的书,毛着边,黄着脸,像古董一样被安静地闲置在了柜子里,憋屈了很久了。其实,它们就像是我们现在的一个个阅读公众号,只是没有拿着手机翻阅时髦,便慢慢地被淡出了视线。偶尔拿出,它们实属受宠若惊,“哗啦啦”地跳着,唱着,发出很大的动静。
孩子看见了,好奇地翻阅起来,她先看封皮,再看插图,然后是文章。边看边咂摸嘴:“好看,好看!”忽然她见了个熟悉的名字,就像在大街上看到了久违的亲戚一样,激动地大声喊:“妈妈,妈妈,看,丁立梅。”“我的个天呐!你有必要这么兴奋吗?不就是个作家吗?”但我只是想,没有打击孩子的积极性。笑着说:“看看,看她写的什么?”孩子还小,她不一定能看懂作家的写作意图,但她至少拜读过的这个作家的作品,较熟悉了这个人。
翻阅了一会儿,她又喊起来:“妈妈,妈妈,看,林清玄!”“哦!你又见到一位亲戚!”我顺嘴说出来了。“对呀!我还看到了丰子恺、梁实秋、胡适他们。”“你怎么认识他们的?”我疑惑地问。“我们家书柜里不是有他们的书吗?我天天经过书柜,便和他们混了个脸熟。”孩子语言天真而略带风趣。
我听在耳里,乐在心里,眼睛笑成了上弦月。
家中有书,孩子不一定读,家中没书,孩子一定读不着。(借书除外)
自从感悟到这句话的重要,我就开始刻意布置起书香氛围的家庭来。因为我不想让孩子再去忍受那种精神饥荒的苦。
二
生命里的饥荒
“梅,放学后,把那只牛牵到河边吃草。”上学时,妈妈就嘱咐好了我。我极不情愿地噘着嘴离开了家。
路上,同村的芳边走边低着头,津津有味地瞅着一本什么,我蹭过去,问她是什么书?她专心地看着,不告诉我,也不容我翻看,那是她的专属,她可以很拽地漠视我。我像一只饥饿的小狗,紧紧跟随在别人的身后,只希望能拾捡到一点渣子。可是,没用,那个年代,人们不会随意丢弃“粮食”,除非你屈尊去讨得。
放学了,我背上书包,急匆匆地跑到校门口,像个傻子似的 痴痴地等待着芳和那本书。我要和芳做一笔“大买卖”,用一捆新鲜的牛草换得看书的机会。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暖暖的斜阳沉沉地坠下山去,夜的大幕上映着两个小小的身影,一个背着牛草,一个捧着画书,很美地隐入岁月的银屏。
三
有书看的日子是美的,但那些年,这样的日子并不多,家里没有藏书,文学的启蒙只能靠小伙伴们的零散的破旧的画书,匆匆看完,匆匆还回,再匆匆反刍,然后续写着一个个美丽的梦。
日子就在这种“吃不饱”的状态下度过,我不认识丰子恺、梁实秋、胡适等,我在读书的敏感期里,不曾与他们相遇。
后来,以至后来的后来,我便开始了恶补,用他们思想的药医治我精神的营养不良,不求完全治愈,但求不再傻下去。
看着孩子美滋滋地沉醉在书中的情景,我笑了,是傻笑,但也不是。
生命里的饥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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