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花和花瓶
我的生活重心重新转到学校里，时而读读书，和同学打打球，生活似乎平淡充实而悠闲。我依然秉承着以前的优良传统——语文老师眼中的宠儿。我的作文依然一贯的高分，数学成绩依然的高高低低。除去我的兴趣逐渐从化学偏移到物理，其他科目倒没什么明显的变动。
一个周末，我正在家里看书看得入神。赵萌打电话给我：“若寒，我在刘雯雯这，你过来吗？”
“不去。”我想都不想的回答，叫我去干嘛？我心想。
“啊？！咋地了？”赵萌问。
“我没咋，你有事啊？”我问。
“哎——今天刘雯雯生日！陆曼婷也在，还有她几个同学。你肯定不能忘，早准备好生日礼物了吧？别说你不来啊！”
我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日历：五月……还真是！要命的是，我真就忘了个一干二净。进了高中之后我似乎对日期相当不在意，日子流水一样过。春暖花开自己的生日都没记得……确切说，我不是忘记了刘雯雯的生日，而是不记得今天是多少号。
“你什么时候来？”赵萌问我。
我沉吟了片刻，回答：“半小时后到。”
放下电话，我叹了一口气，把自己扔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天哪！刘雯雯生日。
不过，我很快又从床上弹了起来，收拾收拾出门。我先绕道跑了一趟花店，那条街上有两家，其中一家的花看起来还算新鲜，于是我进了这一家。卖花的女孩问我要什么花？我扫了一眼，店里大多是玫瑰，其它的花每样几乎只有一桶，可能是每家花店都这样？我犹豫了一下，虽然早就想好了送花，但是没想好送什么花。我的眼睛从玫瑰转到百合又转到雏菊，最后落到满天星上。我转身对那女孩说：“我要一束满天星。”
“来多少玫瑰？”女孩问。
“别的不要，就要满天星。要一大束。”我说。
女孩子有些惊讶：“满天星是配花，一般没有只送这个的。”
“嗯，我知道。就要满天星。”我重复了一句。
“好的。”女孩子又问我：“要什么样的包装？”
我从她的包装纸中抽出一张带有星星点点粉红色的玻璃包装纸：“用这个吧。”
女孩子麻利的帮我包装好，还用金黄色的缎带打了一个漂亮的结。把一大束花送到我手里。
“这么一包装还挺漂亮的呢！”女孩子说。
“谢谢。”
“是为了花语吧？”她问。
我点点头，回头冲她笑了一下。聪明的女孩。
捧着一捧花出了花店的门，走在大街上我都觉得自己有点傻。偶尔街上行人会向我行注目礼，送花大概有些过于正式吧？也许他们也觉得确实有点傻。
到了刘雯雯家，一开门我就听得屋里闹哄哄的，确实好多人。我没顾得上其他人，一眼就看见了刘雯雯。刘雯雯穿一件杏黄色的上衣，头发偏分，柔顺的垂下来，脸颊不知是不是因为灯光的关系，显得粉扑扑的，眼睛都比平时水灵很多。也许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今天的她，比平时更腼腆。她看见我似乎又惊又喜：“若寒！你来啦！”
赵萌站在她背后，望着我微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看见赵萌，心里有点生气，但我没有表现在脸上，我把花递过去给刘雯雯：“生日快乐！”
“谢谢！”刘雯雯小心地接过花，“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她小心的看了我一眼，匆忙跑去拿花瓶接清水把花插起来。
“你送的什么呀？”赵萌刚才所占位置看不清楚，望着刘雯雯忙碌的背影问了我一句。
“满天星。”我说。
“就是满天星？！”赵萌很惊讶，“哥儿们你真有创意！”
“你带了什么来？”我问。
赵萌丢了个眼色在厅内桌子上，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桌子正中央摆着一个蛋糕，旁边两瓶雪碧，一盘水果，还有一束红玫瑰躺在那里。”
“玫瑰？”我试探地问。
赵萌点点头，刚想说话。刘雯雯过来了，捧着花瓶放在冰箱上。
“哎！刘雯雯！不像话啊！我那玫瑰都没这待遇！”赵萌抗议。
也许是我心情不好？我今天怎么看赵萌怎么不顺眼。
刘雯雯瞥了赵萌一眼，没说话。回头问我：“满天星，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就是觉得比较适合，就挑来送了。”我答。“你喜欢么？”我望着她问。
“还成。跟花瓶倒是挺配的。”刘雯雯笑着说。
我看了一眼花瓶，透明的淡蓝色玻璃花瓶，因为中间作了纹理的缘故，看起来像是一块块拼成的。和满天星配在一起，非常的淡雅，好像原本就是那么摆放着一样。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花和花瓶很配，人呢？若是以前，我肯定会开玩笑说：“人也这么配吧。”但是我沉默，什么都没说。
刘雯雯刚想再说什么，那边几个女生叫着要刘雯雯过去切蛋糕。“你等会儿啊。”刘雯雯跟我说着，急匆匆的走过去。
“陆曼婷呢？”我问赵萌。
“你终于想起来了啊。”赵萌糗我，“刚才还在这呢，这会不知道，可能出去买东西去了吧。”赵萌边回答，边用目光四下找人。陆曼婷确实不在。
“奇怪了……”赵萌自言自语。
那边几个女生又在喊：“你们两个！过来帮忙！”
我和赵萌对视了一眼，走过去。
唱完生日歌，吹熄了蜡烛，开始切蛋糕了。蛋糕店附赠的刀又软又小，难怪刘雯雯切不开。我走到她身边，刘雯雯看了我一眼，把刀递了过来。我刚帮她把蛋糕切好，听到几个女生一咋呼，雯雯妈妈走了出来，刘雯雯挑上面一块放在盘子里送过去：“妈，吃蛋糕。”雯雯妈妈看着我：“若寒来啦！我都没听到。”一边顺手接过蛋糕：“今天雯雯生日，你陪她好好玩，啊？”
我看向刘雯雯，她脸上不知怎么沾了一块奶油，赵萌手里拿着一根生日蜡烛不停的笑。刘雯雯一边用餐巾纸擦去脸上的奶油，一边狠狠的瞪赵萌。我放下手里切蛋糕的刀：“阿姨，我还有事，先走了。”
刘雯雯闻言看向我，呆了一下。赵萌收住笑，看着我。
雯雯妈妈有些惊讶，看了刘雯雯一眼，又看我：“才来多一会啊！就要走，再坐会吧。好不容易你们有空凑一块，还不好好玩玩。”
我低了下头，又抬起：“不了，阿姨，我真得走了。”
“是吗？……”雯雯妈妈看向刘雯雯，“那让刘雯雯送送你。”
“不用了，阿姨，让雯雯招待同学吧。”我点了个头，转身就走，“阿姨再见。”
“哎……”雯雯妈妈追我到门口，我转过身。
她看着我，帮我整了整衣领：“若寒，有空就来玩，啊？”
我看着雯雯妈妈，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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